183 野路子计划（1/2）

铁夜光接到铁蓝蓝递来的奏折之后，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铁蓝蓝挑眉道：“蓝蓝，懒得无聊，静极思动了？”

铁蓝蓝翻个白眼，道：“大哥，快点批阅我们的奏折啊！”

然而铁夜光却把手中的奏折给合上了，直接扔到一旁，不再搭理铁蓝蓝，接着干他之前的事，翻阅徐师傅编写的《农作物和风土人情》。

铁夜光执政之后，喜欢破格重用有实干才能的人才，不看重科举成绩。他让实干家当重要的官儿，让书呆子继续和书打交道。在农业、商业和手工业方面，他都关注，并且积极地修路、造桥，减轻边远地区的闭塞，也让他自己的消息更灵通。

所以，他每天都很忙。

铁蓝蓝知道铁夜光很忙，所以在被忽视之后，她就没出声，只是站在原地鼓起腮帮子，撅着嘴，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实在是没趣，于是就自个儿走了。

柳妆送客之后，去懒人院找铁蓝蓝。

铁蓝蓝一想到自己把差事办砸了，就无精打采，躺在摇椅上缓缓地摇动，道：“二嫂，大哥只看了一眼，就把奏折丢到一边去了，他根本就对女子的事不感兴趣！”

柳妆一时之间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深意，乐观地道：“或许又像上次我们提议把追风将军的案子演成戏剧那样，大哥虽然当时没同意，但是事后赞同了。”

铁蓝蓝有气无力地道：“希望如此吧！”

铁蓝蓝是不抱希望了！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适合当个懒人，像今天这种辛辛苦苦忙碌一番，却白费了的事，她不想再干了！

“二嫂，你好久没画新连环画了！我想看！”铁蓝蓝露出她的小虎牙，扯动柳妆的衣袖子，开始慵懒地撒娇。“没连环画看的日子好无聊。”

铁蓝蓝最理想的日子就是每天躺摇椅上，摇啊摇，捧着连环画，看啊看，旁边的茶几上再摆上瓜果点心，优哉游哉一辈子！

柳妆亲手剥柚子，动作自然地喂给铁蓝蓝吃，道：“我最近没灵感啊！”

铁蓝蓝吃完一口柚子，叹气道：“有人说过，少女成亲之后，灵性就被柴米油盐、公婆的挑剔和丈夫的臭汗给消磨掉了，哎！”

柳妆露出囧的表情，半信半疑地道：“我不为柴米油盐操心啊，公婆也没找我麻烦，烧饼的臭汗我也没闻到啊！蓝蓝，我的灵感应该还能再回来吧！”

铁蓝蓝张开嘴唇，等着柚子上门，吃完之后才说话：“二嫂，你尽快画一本新连环画，证明给我看，看你的灵感还在不在。”

柳妆已经看穿了铁蓝蓝的意图，又用柚子堵住铁蓝蓝的嘴，笑道：“懒狐狸，真狡猾！”

铁蓝蓝一脸享受的模样，月牙儿一般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

“哟！还没到中午，你们就回来了？五妹妹没留你们吃午饭吗？”柳碧一脸不乐意地斜倚在门上，眼神暗含嫉恨和讥讽，说话阴阳怪气。

柳仪和柳霏才刚进门，丫鬟们正帮忙从马车上把礼物搬下来，柳仪吩咐丫鬟把一些礼物搬去太夫人的屋里，把一些礼物送去柳观云的屋子，把吃喝方面的礼物搬去厨房，还有一些礼物是给柳娴、柳碧、泰哥儿和丫鬟们的，剩下的就是她和柳霏的！

柳霏本来很开心，但是柳碧的阴阳怪气让她有点生气了，硬气地回话道：“二姐姐怕泰哥儿会哭，就早点回来了！五姐姐送了你这么多好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么？说得好像谁欠你一样？其实，谁也不欠你！”

柳碧被说得更恼了，怒气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到了脸上，恨恨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妹妹其实是让你们去见贵夫人们，是想给你们找好婆家！六妹妹，你比我小好几岁，你怎么就那么愁嫁呢？”

“我们都在守孝，你别整天把找婆家挂在嘴边，行不行？”柳霏也更恼了。

如今有柳妆的云亲王妃身份撑腰，柳霏有点接近于天不怕地不怕了！

“呵呵！”柳碧像是看穿了柳霏的狐假虎威，冷笑道：“你还不承认，你是去找婆家去了！撒谎精！以前你是个胆小鬼，今天突然变得胆子这么大，不就是因为你已经被好婆家看上了吗？你敢发誓吗？如果撒谎，你就嫁给乞丐！”

柳霏气得喘气了，面红耳赤，气鼓鼓地喊道：“四姐姐，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胡说八道！”

柳仪已经安排完了发礼物的事情，走过来灭怒火，平静地道：“香葵、雨珠，去把新鲜的瓜果切到果盘里，端来给四姑娘和六姑娘降降火气。另外，今天没人找婆家，不用瞎猜了，也不用再吵了。”

柳碧理直气壮，尖锐地道：“我不是吵！我不像三姐姐那个没用的人那样，只会在屋里哭！我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我就要讲理！”

柳仪抱起了黏她的泰哥儿，冷静地看着柳碧，没像柳霏那样动气，道：“讲理？有的道理像铁一样硬，有的却是歪理。怀有自私自利之心的人，总是怀疑别人欠她的，却忘了她欠别人的。”

“二姐姐，没想到你也小心眼！”柳碧尖锐的声音吓得泰哥儿捂住了耳朵，往柳仪的颈窝里躲。“没错，我过去做错过一点小事，但是我早就改过来了！二姐姐难道是打算翻旧账吗？”

柳霏双手叉腰，气急了，给柳仪帮腔，对柳碧道：“谁欠你了吗？你说清楚，谁欠你了吗？”

“呜呜呜——”柳碧说不赢了，就开始哭，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很委屈，一副别人都欺负她的样子。

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理亏的！柳碧就是那种人。

柳仪看透了柳碧，觉得没有再继续理论下去的必要，于是给柳霏使个眼色，让她先回屋去歇着。

柳霏嘟起嘴，余怒未消地走了。

柳仪抱着泰哥儿去了太夫人的屋里。太夫人原本在睡觉，她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病得昏昏沉沉的，但是刚才被柳碧那尖锐的声音给吵醒了。

“又在吵什么？”太夫人皱眉，问庞嬷嬷。

庞嬷嬷把太夫人扶起来，让太夫人靠着床头坐着，然后把柳妆送的礼物拿过来给太夫人看，道：“小孩子吃个醋，没什么事。太夫人，五姑娘又送东西来孝敬您，您看看，都是好东西。这个丝绸摸起来清爽，等到夏天，我给太夫人做身寝衣，最舒服了！”

“不用！留着，都留着，给仪儿当嫁妆！”太夫人一时激动，又咳了起来。

柳仪抱着泰哥儿恰好一只脚迈进门槛，就听见了太夫人的话，心间不禁暖起来，眼睛微热，鼻尖微微地酸涩。

庞嬷嬷看见柳仪来了，笑眯眯地道：“二姑娘孝顺太夫人，太夫人疼二姑娘！行！都留着！”

柳仪对庞嬷嬷苦笑一下，然后对太夫人道：“祖母，今天感觉舒适吗？”

泰哥儿脆生生地喊：“太祖母！”

柳仪抱着泰哥儿在床沿坐下，太夫人怜爱地摸摸泰哥儿的小手，叹气道：“老样子，反正就是睡，好和不好都差不多！”

雨珠送果盘来了，庞嬷嬷接了果盘，放到床边的茶几上，笑道：“今天五姑娘派马车来接二姑娘和六姑娘去她那里玩了半天，二姑娘给太夫人说说。”

泰哥儿开心地伸小手去拿水果，柳仪把他的小手抓回来，用小竹叉插了一块去核的李子，然后把小竹叉递给他。

尽管柳家落魄了，但是柳仪在礼仪上还保留着往日的贵气。银叉子变成了竹叉子，高门大户变成了小院子、小屋子，但是柳仪的气度没有因此而改变。

太夫人看见水果新鲜、卖相好，就有了胃口，觉得甜，又多吃了几块，但是一听说这是柳妆派人送来的，她就感觉胃口没了，脸皮下沉，不吃了。

“仪儿原本应该比她嫁得更好才对！”等柳仪走后，太夫人这么对庞嬷嬷感叹着。

太夫人简直恨不得把鸳鸯谱从神仙那里偷过来，重新点鸳鸯谱，把柳妆的夫婿点给柳仪！

庞嬷嬷无奈，没回话。

——

午后，铁烧云回房换衣衫。

“大哥等会儿想去城外骑马、狩猎，我也去。”铁烧云噙着笑意，问：“新娘子想要什么猎物？”

柳妆对铁烧云皱起鼻子，扮个搞怪的模样，道：“烧饼，不想要猎物，我想打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