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黑将军名扬天下（1/2）

“如果芝姨娘今天没回来，你可以说她走散了，但是这么多人看见她跟在你后面回了柳家，你现在再把她送走，你就是自找麻烦！”

柳仪推心置腹地劝说，但是柳妆并没有动摇。

柳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柳仪，因为柳仪是她在柳家最信任的人，不过，信任和听从是两回事。

柳妆觉得把芝姨娘送出去是有好处的，其一，让芝姨娘悠闲地度过下半生，反正芝姨娘在大老爷面前已经不受宠了！其二，芝姨娘毕竟是她的亲娘，相当于是她的把柄，把这个把柄从别人的手里拿出来，就可以避免被别人威胁。

芝姨娘一听说这样会连累柳妆，她顿时揪紧了衣角，愁眉苦脸地缩着肩膀，显得十分为难，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五姑娘，我不走了。”

柳妆斜睨芝姨娘，道：“不怕死，你就留下！”柳妆对芝姨娘感情不深，所以懒得跟她废话，对这种软弱派的人不下猛药不行！

芝姨娘顿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深宅大院里，女子折磨女子的手段多得是，芝姨娘只要一想起曾经石嬷嬷在冬天罚她泡在冷水里，她就犹如进入了噩梦。

柳妆转头看向柳仪，莞尔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光，透露着干坏事的信号，道：“二姐姐，我会光明正大地让芝姨娘离开的，不会偷偷摸摸的！”

然后，她就掏出了神奇臭水！这好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用呢！现在恰好有用途了！

“芝姨娘，你把神奇臭水拿上，到如意院之后，就把瓶塞打开，如意院的丫鬟和嬷嬷们发现你身上臭烘烘，肯定会把你往外赶！你往外跑的时候，记得把头发披下来，抓乱一些！装成疯婆子的样子！”柳妆冷静地想象那个画面，语速缓慢地说着：“接着，你就跑向大门口，记得抓住一个瘦弱的小厮纠缠一下，那些看门的人肯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你赶出柳家大门的！然后你就跑去老字号书铺，请仇掌柜帮忙！”

芝姨娘听得连连点头，对柳妆是言听计从。

柳仪和柳霏听得目瞪口呆。

柳妆又拿出一些银票和银元宝，让芝姨娘收起来，继续教她怎么做。“让仇掌柜帮你租一间屋子住，再买两个婆子和丫鬟照顾你。至于你的娘家，你暂时别回去，如果你和他们联系，你百分百会被石嬷嬷抓回来，你信不信？”

眼泪从芝姨娘的眼睛里掉出来，她沉默地点头。

柳妆道：“我知道你娘家穷，我会派人给他们送点银子的！反正他们当初卖了你，你就别挂念他们了！到了外面，你就好好地吃吃喝喝，往脸上画几个大麻子，把眉毛涂浓一些，再把脸涂黑一些，你每天出去逛街都是可以的！”

柳妆把黑色瓷瓶塞进芝姨娘的手心里，道：“去吧！”

芝姨娘紧紧地握着黑色瓷瓶，泪汪汪地问：“这样真的不会连累五姑娘吗？”

柳妆扯动左边嘴角，坏坏地笑道：“你回如意院以后突然发疯，被丫鬟赶出去了，又被柳家大门口的小厮赶出去了，关我什么事？要怪就怪那些赶你的丫鬟和小厮！明白吗？”

芝姨娘泪中含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又不舍地回头看了柳妆一眼，然后往如意院去了。

柳仪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好气又好笑，伸出纤纤手指，点一下柳妆的脸颊，在柳妆脸上戳出一个假酒窝来，笑道：“胡闹！”

柳妆抱住柳仪的胳膊，厚着脸皮笑道：“还要请二姐姐帮我作证，我一直在屋里收拾东西，一直在和二姐姐说话，没有参与芝姨娘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一个什么也不知道！”柳仪被气笑了，又伸手指戳了戳柳妆的脸。

“嘻嘻！”柳霏已经听明白了，捂嘴偷笑。

过了两刻钟，管事娘子往柳妆的西厢房送新花瓶过来。斑竹和毛竹客气地留管事娘子坐下来喝茶，歇一歇。

管事娘子一边喝茶，一边闲聊，道：“刚才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疯婆子，横冲直撞的，还撞碎了一个新花瓶，幸好被赶出去了！”

柳妆故作惊讶地道：“哎呀！不认识吗？”

管事娘子摇头，道：“那人披头散发，身上又臭烘烘的，我们躲着她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认识那种疯子？”

柳妆道：“可能是个乞丐，上半天柳家没人，她就进来了。”

管事娘子笑道：“应该就是这样！五姑娘，你这里还缺什么？你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拿来！”

柳妆摇头，道：“我这里还好，暂时不缺什么。你们今天也忙，先去管其他人的需要吧！”

说完后，柳妆吩咐斑竹给赏钱。

眼看着管事娘子笑眯眯地走了，柳妆松了一口气。

柳霏两眼放光，把两只肉呼呼的拳头撞击着，激动地道：“成功了！成功地逃出去了！”

“嘘！”柳仪连忙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道：“别露馅了！”

柳妆翘起嘴角，莞尔道：“静观其变！”

——

蒙古骑兵带着议和条约和上百车的金银珠宝，一路狂奔，在马背上放声高歌，放肆地狂笑，马蹄践踏在别国的疆土上，蹄声格外响亮！

其中一个粗犷的长着大胡子的人笑道：“我们快马加鞭，应该不会遇上他们的援军！”

另一个人道：“遇上了也不怕！我们有一万五的精兵强将，他们全是绣花枕头，哈哈哈，我们再把他们杀光光！”

大胡子道：“我们这次已经得到了很惊喜、很满意的收获，不要再冒险了！”

“驾驾驾！”他们纵马狂奔，一万五的健马发出的马蹄声如雷鸣，速度如闪电。

在前面十里处，他们将到达一个口袋地形的地方，那是他们回草原的必经之路！

此时，有一群人正隐蔽在高坡上，身上披着青藤，目光如火，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个地形如口袋的地方！这群人守株待兔，等待着他们想要的惊喜！这个惊喜是无数的金银珠宝？还是一万五的人头？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马蹄踏得尘土飞扬，尘土飞扬到空中，恰好让骑马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了。

能见度不高的空气恰好让隐蔽在高处的人变得更加隐蔽！大家屏气凝神，心跳强劲而有力，神情坚毅，眼神如火，等待敌人进入口袋！

“把明珠献给草原上的女神！你美丽如月光！我追逐你的香气，抱住你柔软的腰，不让你逃跑！”

“草原上的美丽仙女，你爱金子吗？你爱美玉吗？你爱白银吗？不！你比金子更灿烂！你比美玉更晶莹！你比白银更洁白！”

“我的美丽妻子，丈夫打猎回来了，把我的战利品献给我爱的妻子！哈哈哈……”

蒙古骑兵们用蒙古语唱着嘹亮的歌，歌声直冲云霄！

然而藏在青藤下的一群人却格外安静，尽管眼睛里聚集着仇恨的火光，但是仇恨告诉他们：要忍耐！要冷静！报仇雪恨的机会即将来临！

“来了！来了！这群强盗终于进来了！让我们送你们上西天吧！”这些话没有说出去，而是响在心里，荡气回肠！

火药的引线已经点燃！

埋藏在口袋地形下的火药正蠢蠢欲动！

“砰砰砰！”火药炸响了！

“啊啊啊啊啊啊——”蒙古骑兵的高歌变成了尖叫！

火药把尘土炸飞，把石头炸碎，把血肉之躯的敌人炸成渣渣！多少鲜血飞洒出来！多少断胳膊断腿在空中如流星划过！阎王收鬼魂收得忙不过来！

接着，等候在高坡的汉子们又把干柴和着火的油朝口袋地形抛洒！

火药还在继续爆炸，干柴和烈火是一对最默契的恶魔，也开始肆虐！在口袋地形中，无数的火人正在地上打滚、嚎叫！

一万五的强盗遇上了精心策划的复仇，偶然间有几个运气特别好的人负伤逃了出去，然而等他们冲出这个“口袋”时，却发现前面竟然还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拿刀等着他们！

刀光雪亮，仿佛复仇者嗜血的目光！

“唰！”手起刀落，黄泉路上又多了一个鬼！

“黑将军！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