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复仇最痛快（36）（1/2）

魏韶华看到鬼婆婆听到‘师兄’两个字时神色为之一变，旋即目光在师兄身上打了个转儿，神色又变成疑惑茫然。

玉虚子笑呵呵地走进来，看到显眼地黑衣老太的脸，猛地顿住身形，“这位老太好生面善呐……”

“我不认识骗吃骗喝的道士。”

鬼婆婆冷冷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人了，谈婳背着药箱紧随其后小跑出去。

玉虚子被刺激的长眼滴溜圆，他张牙舞爪地扑倒门口：“谁骗吃骗喝了，本道可是正宗的玄门弟子，玄谷子的传人！”

“行了，师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寄人篱下，收敛一点好不好。”魏韶华对黛华点点头，拉着玉虚子的袖子往外走。

“快走，我有事儿跟你说！”

玉虚子见师妹面色沉沉，想是应该是有什么正事，于是疾步跟在她身后。

魏韶华带他来到上午和菅葭唠嗑的池边，道：“你方才说看那鬼婆婆很是面善，不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真看着她面熟，可是怎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玉虚子甩了甩拂尘，口里叨念着：“在哪里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应该是小时候的事，往远了想。”魏韶华提醒道，“比如，你和师父云游的时候印象较深的人和事。”

看她如此认真，玉虚子紧张起来，他敲着自己的脑袋道，念叨着：“小时候……小时候……”

转悠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道：“啊，我想起来了！”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玉虚子娓娓道来：“这事要从头说起，那年我六七岁吧，得了一场重病，刚刚大好，和父母去踏青游玩，结果碰到师父云游此处。师父看到我就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话来，把我爹娘唬得一愣一愣的，说是从此入了道门方可平安一世。我爹娘心大啊，竟然听了咱师父的谗言化了我去做小道士……”

从那天以后，玉虚子忘却本家姓氏，跟随玄谷子而去。小孩子不懂事，初离了父母，一路哭闹不止，逮住机会就嚎几声，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玄谷子一点都不生气，看他嚎累了，塞给他干粮和水，要他吃饱了再嚎。

玄虚子一看他这样，更加生气，抱着干粮再地上打滚蹬腿，嘴里哭喊着：“拐子拐人啦，救命啊……我要我爹娘……嗷嗷嗷……”

玄谷子看到他沾满泥的衣服，一拧眉——好难洗哒，唉。

他走过去，伸出两个手指刚想用两根手指拎起小孩的后领，反被玉虚子揪住他的胡须，拽倒在地上。

玉虚子顺势骑到他身上，一边拔他的胡须，一边哭骂：“臭道士，臭拐子！”

玄谷子被拔的龇牙咧嘴，仙姿全无。“你这个兔崽子，不知好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机缘呢！”

“啊啊啊，我要我爹我娘！”

两人正闹着，两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圆球状东西突然中山上滚下来，停在他们眼前。

玉虚子瞥了一眼，瞬时呆住了，他颤抖者嘴唇和声音说道：“杀、杀人啦……”

玄谷子艰难地拧过头，看到两颗血糊糊的人头就在他眼前，其中一个正以一种扭曲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玄谷子一个激灵推开压在身上的死孩了，捻指一算，随即露出兴奋的神色，“来了！”而后恢复平静，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玉虚子受到了惊吓，再也不敢嚎了，他躲在师父身后，不敢露头。

一个身着黑衣黑裙黑头套的女人跳下山坡，带来一阵迷醉的血腥味，手持还在滴血的长刀，出现在二人面前。

玄谷子一甩拂尘，“福生无量天尊。”

黑衣女子看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收回刀，道：“哪来的妖道。”她瞅了一眼他身后的孩子，握了握刀柄，“你是拐子？”

玉虚子虽然很想说——对，这就是拐子。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比老道士还要危险，他弱弱道：“这、这是我师父，我们方才在闹着玩呢。”

说完，赶紧整个人躲到玄谷子身后，瑟瑟发抖。

玄谷子哈哈一笑，“这位姑娘……”

黑衣女子也哈哈一笑，“老娘今年四十有五，早就不是什么姑娘了，睡过的男人都数不清了。”

“不然，不然，你长得年轻，叫姑娘理所应当。”

黑衣女子勃然大怒：“去！你个假正经的臭道士，少花言巧语，老娘可不吃你这一套。”

“姑娘吃不吃这一套，贫道不勉强。但是，贫道看姑娘面相乌云盖顶，擅自替你卜了一挂，姑娘两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顶着女子盛怒的目光，玄谷子依旧稳如泰山，他继续说道：“但道那时，姑娘会有贵人相助，是以，也不用害怕。”

女子呵呵冷笑，目光如剑，手中的刀柄攥了攥，最终眼神松了松，道：“你们这些骗吃骗喝的臭道士，小心哪天自己也有血光之灾吧。”

说罢，一甩斗篷，飞身窜出老远，一瞬间没了影子。

玉虚子见母夜叉跑没了影，这才敢跳出来，“这黑婆娘跑了！师父你真厉害……”

话没说完，玉虚子只觉肩膀一重，抬眼一看，只见玄谷子瘫软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额头上渗出汗来，“吓死、吓死贫道了，差点没去跟天尊会晤~”

玉虚子无语问天，他对他以后的生活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深深的。

本来，他打算拉着虚脱的师父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玄谷子偏偏不走，非要在这附近晃荡，简直快要把玉虚子急死了。

他们足足晃荡了两天，终于早莫崮山脚处发现了受了重伤的母夜叉。

玄谷子大喜过望，冲着奄奄一息的人傻乐半天，让小徒搭把手，把人放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

玉虚子反应过来，懵懵地问：“师父，您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玄谷子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算，前日被她杀的那些人是这个山头的山贼，还杀的这样明目张胆，山贼头儿可能都能气疯了，不算计她枉为一山之王，定然会在她离开之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