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复仇最痛快（24）（1/2）

谈婳靠近她，闻她所言，点点头，给她好好盖了盖兽皮，“下官明白，您放心歇着吧。”

她听到响动，赶忙走出屏风，看到铁木灵被一个侍女扶着，单脚一跳一跳地走进来，形象有些滑稽。

谈婳毕恭毕敬地垂首，“铁木姑娘你的腿好些了吗？”

铁木灵坐到矮床上，把伤腿搬到床上，“那女人怎么样了？”

谈婳叹道：“公主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修养。”

铁木灵不屑地哼了一声，向着屏风方向大声道：“璟国女人当真是无用至极，生出来的儿子也都是窝囊废，所以才会输的精光。就她也配生下我北戎皇室的孩子？”

笙华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屏风外二人的对话，默默咬住嘴唇。

谈婳脸色变了变，无不伤感地说：“公主伤了身子，恐怕以后不能生育了。”

“当真？！”

“是的，下官不才，独在妇科上面颇有建树。”

铁木灵脸上挂着一抹满意的神色。

虽说魏笙华是个亡国公主，但究竟还是个公主。听皇子的口风，可汗的意思是要他们皇室娶一个公主回去做妾，算是和璟国结了姻亲。

当然旨在羞辱璟国，堂堂公主只能做北戎皇室的妾，璟睿帝的妃嫔给北戎可汗做奴婢，想想那些中三纲五伦的迂腐璟人会是怎样憋屈郁闷，想想就痛快。

但是铁木灵不觉得畅快，看那公主肌肤胜雪，好像她小时候玩的瓷娃娃。八皇子就喜欢这个调调了，倘若真的被公主迷住了，那还了得。

她这次随军就是为了和八皇子进一步发展，可不能让这女人坏了大事。还好不能生了，这倒是能让她开怀一些。

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和八皇子生孩子呢。

正想着，只听那卑微的女官说道：“像八皇子这样的英雄人物我们璟国女子的确匹配不上。”

毕竟，人和禽兽还是有区别的。

“只有向您这样美丽健康的女子方能和八皇子匹配。”

禽兽配禽兽，天生是一对。

铁木灵没有那些弯弯道道，只当她是真是在称赞，也乐得消受。

“还算你有些见识。”她眼珠转了转，招呼她上前，神秘兮兮道：“我听说你们皇室有很多催情药，你知不知道？”

谈婳微微一笑，“自是有的，只是需要些时间配置。”

铁木灵脸上一喜，“那就速速配来，别耽搁我的大事。”

“好的，姑娘，下官这就去配。”谈婳顿了顿，又道：“姑娘和皇子成其好事，公主在这里不大……”

铁木灵剜了她一眼，“就是要她看，我才爽快！”

谈婳不敢再多言，告辞回去配药了。

笙华整个人缩在兽皮里，弯了弯嘴角。

魏绡昱真的好厉害，她都没想过铁木灵竟然有着这样的念头，还以为只是因为仇视璟国人才作践她的，原来其中有这样的缘故。

只要铁木灵缠上伏图奴骇，她大约能安全一些吧。

他真的为她想的很周到，在尽所有的能力保护她。

这便够了，她知足了，就算是即刻死了，也不算白来世上走一遭。她已然得到了这世界上最最宝贵的东西。

在瑁城沦陷的第七天，北戎在帝都建立了傀儡政权之后，兵分两路北撤：一路由伏图耶监押，包括璟睿帝、陈皇后、公主妃嫔及所剩的三千名少女，还有不肯投降的臣子等北去；一路由吐贺丹监押，金银器皿、古玩文物、图书典籍、宫人、匠人等等，虏获不下万人，金银无数。大璟国王朝的财富蓄积为之一空。

吐贺宁翰则受命于北戎可汗，率领六万兵马，彻底清除璟国内的抗争势力，坐镇璟国，辅助童超操控璟国国政大权。

从此，璟国作为北戎的附属国，每年要交付大量的岁币和女子供北戎享用，百姓沦为下等贱民，不仅任北戎人的践踏，还要受辱童超一般的奸贼欺辱，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百姓犹可活，可那些被抵作银钱的女子便惨不忍睹了。

不过开拔北去的路上，被虏少女者每日死亡上百人，到了第五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两千五百人了。

北戎军队自觉这样下去，等到了北戎少女便死的差不多了，便一路抢劫妇女。稍微平头正脸的便抢回去淫玩。北戎所过之处，杀人如刈麻，骨臭传千里。

“狗皇帝！狗屁不是的狗皇帝！我咒你不得好死！”

“婊子生的狗皇帝，断子绝孙的狗杂种！”

“卖女求荣的贱货，活该你当活王八！”

……

沿路虏来女子有很多都是农妇，她们大字不识一个，她们只知道是因为皇帝无能，她们才受此大难。

她们自然恨北戎人，但骂北戎人会被打被杀，骂璟睿帝没人管，便日夜咒骂。

璟睿帝因为被北戎人剥去华服，正犹自怜自艾，听到如此咒骂之语，气得浑身颤抖：“粗鄙妇人，竟对朕口出恶言，实在……”

他摇头叹息，泪雨涟涟。

张炳替皇帝委屈极了，想想陛下是何等风流雅致的人物，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禁每日被北戎蛮人欺侮，还要被下贱的妇人辱骂，太惨了。

看着陛下被粗布麻衣磨红的手腕，心疼得抹眼泪，“陛下委屈了，老奴恨不能以身代之……”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十分凄惨。

陈皇后冷眼看着他们这一出，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在心里呵呵冷笑两声：你俩闹呢？玩呢？能不能要点脸，难道人家还骂错了你不成？是谁应该委屈？

最委屈的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好好的公主沦落至此，是何等的悲惨。以后还不知要遭什么大罪呢。

陈皇后想到女儿，哽咽难言，不住地垂自己的心口，最后放声大哭，哭声震天。

璟睿帝十分感动，他擦擦眼泪：“皇后，以前是朕亏待了你，没想到原来你才是对朕最好的那个人。”

张炳欣慰地说道：“帝后感情如此甚笃，真是璟国之幸啊。”

陈皇后哭得翻了白眼：两个神经病。

她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人丰神俊朗，宛若谪仙？脱去华服摘去皇冠，穿上粗布麻衣之后，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的长相。

不，他连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都会知道廉耻二字，而他不会。

他只会怨恨北戎蛮横无理，怨恨女儿冷言冷语，怨恨妇人粗鄙咒骂……但却从来不会反思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