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小白花（34）（2/2）

他是不是有病了啊。

可怕。

青科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赵桂桂已经抢救完事，推进了icu病房观察。医药费是学校垫付的，出了这样的恶**件，对学校的影响也是巨大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大夫说赵桂桂是由于操作不规范，导致小肠膀穿孔、膀胱破碎……已经做了初步手术。得知她只是患者的同学，又开始吩咐小护士联系赵桂桂的家属。

菅葭在医院见到了一个熟人，赵桂桂、赵金鑫的老乡马瑞。她也是去捐卵的，不过她运气比较好，除了有些腹水和少量出血，没有别的严重的症状，挂三个星期消炎药就可以了。这时候她刚好和警察做完笔录，挂着吊瓶，躺在普通病房的床上。

她一眼看到门口的菅葭，脸色一变，费尽地扭过头去。

菅葭可不会管对方待不待见自己，三步两步走进去，语气淡淡：“怎么平时被吸血的钱还不够，现在开始卖卵子了？”

菅葭和唐望洲向警察了解了情况，是马瑞先受骗，然后再撺掇赵桂桂等人去地下代孕公司做的手术。

马瑞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是谁牵的头啊？你？赵金鑫？”

马瑞眼皮动了动，依旧不啃声。

“左右就是你们这几头烂蒜干的好事，小心生不出儿子来。”

马瑞一直觉得‘生不出儿子’是最恶毒的诅咒，她艰难地翻过身，恶狠狠地盯着菅葭：“不用你幸灾乐祸，反正你以后肯定生不出男孩来！”

菅葭噗嗤一笑，抚掌说：“谢谢你的祝福，我可不想生出一个吸血鬼。唉，你可别激动，一会万一大出血，你就真生不出男孩来祸害苍生了。”

马瑞的牙齿咯咯作响，“你……”

菅葭看她气得不轻，吹了个轻佻的口哨，脚步轻快地走出病房。

气死你这女**癌，切~

唐望洲急匆匆走过来，“赵桂桂醒了，说要见你。”

菅葭脸色逐渐凝重下来，“好，我这就去。”

icu病房本来是不允许家属进来探视的，但赵桂桂执意要菅葭进来，不允许就不配合治疗，大夫也没有办法，只得请菅葭进去劝劝病人。

赵桂桂躺在可移动的病床上，脸庞浮肿，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看到菅葭走进来，胸口上下起伏剧烈，眼泪不自觉留下，氧气罩凝聚一大片水雾，久久不散。

她虚弱的抬了抬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护士摘掉氧气罩，温和地提醒，“五分钟时间，你们记着点。”

菅葭点了下头，“好的。”

“你……”菅葭犹豫了片刻，错开她的眼神，“你真的好蠢，蠢到我不想跟你说话。”

赵桂桂苦笑，虚弱的说：“我本来想挣几万块钱，作为最后一次的反哺……没想到，这么倒霉……”

“反哺个屁，你欠你父母什么了？你欠他们什么了，养育之恩？那是他们的责任，养不起别生啊，他们没遭受天灾**、缺胳膊断腿，天天牟足了劲给你弟挣钱祸害呢，有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啊？！”

她真的不明白，什么样的洗脑竟然会把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都磨灭，简直可怕。

赵桂桂虽然被骂，但心里却很开心，她艰难地握住菅葭的手，“是我错了，是我愚蠢……”

“你等着吧，你爸妈来了之后，有的闹呢。”

赵桂桂脸色一黯，心想：这不是这么回事么，依照她父母的套路，先讹医院，再讹学校，说不定连公安局他们都得去闹一波。

她不安地看向菅葭，菅葭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你父母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自己应付吧。”

“你可别把我当成钟雨霏和唐豆豆那样的冤大头，帮你是我圣母癌爆发，不帮你是情理之中。”

赵桂桂慌忙说道：“我不会那样想了，你们都不欠我的。以后的路，我会自己努力。”

“算你会说话。”菅葭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和学历什么的相比，摆脱你的家庭环境更重要，你要分得清轻重。否则，就算你出国留学，还是一样的下场。”

赵桂桂费劲儿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菅葭心事重重地走出icu，唐望洲静静跟在她身边，偶尔偷看她几眼。

堵车的时候，菅葭看着路边宣传二十四孝的站台广告，联想到赵桂桂的境遇，由衷感叹：“d国的孝文化真是社会进步的毒瘤，连二十四孝这种反人类反社会反人性的故事都要当成国学经典。”

唐望洲的目光也看着广告牌，“是啊，‘孝顺’这两个字，重点是‘顺’。什么是‘顺’，是顺从、听话、不反抗。”

菅葭接口说道：“就是培养顺民呗，形成一级压一级的社会结构，不过那是古代啊，现代社会为什么也会……”

唐望洲浅笑着说：“有什么区别吗，这种方法永远有效。只不过会给后代留下后患，可能几百年都缓不过来，但是谁管呢，那是后人的事。”

菅葭又看了眼广告牌，眼神索然，“这么看来，这个社会不是进步，竟是在倒退吗。”

唐望洲递过一瓶橘子汁，“这就需要我们这些文化娱乐产业的人的觉悟了。”

菅葭接过来，“这话怎么说？”

“你想现在整个娱乐行业制作出来的电视剧、电影，其实是作为一种文化的载体，然后潜移默化影响着大众的价值观。即使是雷剧，只要观众去看，就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思想。举个例子：电视上播出的都市伦理剧，无一不是要女主角忍耐、无私、奉献、感化，最后获得大众认可的美满结局。无形之间就对女性完成了奴化教育，连女德班都不用上了。”

菅葭听得津津有味，只见他喝了口橘子汁，动作苏的不行，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些影视制作公司的三观对百姓太重要了。像我们主打的古偶，受众群年龄比较小，我们向他们输出什么样的价值观，对孩子的未来太重要了。”

菅葭想了想，嘴角绽出心领神会的微笑，“明白了，我们很重要。哪怕我们在这个大环境里是杯水车薪，也要尽力一试。”

唐望洲温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的玻璃瓶一碰，发出脆如铃铛的响声。

菅葭驾驶位凑了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不怕赔了星熠吗？毕竟做公司是要赚钱的。”

“怎么会，人总是忍不住靠近美好的东西，这是人的本性。你的《长安疑案录》虽然只是小爆，但也证明了这一点。”唐望洲对她眨巴一下眼睛，“怎么，对你的作品没信心？”

菅葭被他水汪汪的鹿眼迷得五迷三道的，像中了魔咒似的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勾，微微抬头，粉嫩可口的唇就再眼前，马上就要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