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小心那只凤凰（2/2）

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传说中的木灵根废柴，他们也就见过司徒玖这么一个异类，不但没有修炼慢，还嗖嗖地往上晋级，简直跟飞似的。

司徒凛却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道：“主母的灵根，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对外讲的是变异水灵根，但那一年……”

他说到这里，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那一年主母带着小主人外出寻找一株极为罕见的灵药，殿下因为家中出事，而晚去了半个时辰，主母和小主人被人围攻的时候，却用的是……绿色的灵力。”

众人见他眼底闪烁着悲戚之色，神色都不由自主地沉重了几分。

那一年，恐怕就是司徒玖的母亲遇害的那一年了！

果然，司徒凛微微哽咽了一下，才哑声道：“殿下带着我们赶到那个山洞的时候，主母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全身都是伤，周身绿色的灵力四溢，撑着剑半跪在小主人面前，盯着山洞口，死死地把小主人护在身后。

那时候，山洞外面到处都是尸体，山洞里面，也堆了一半儿，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小主人哭得声音都哑了，主母就一边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拼死了杀人。

她身上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衣衫褴褛，周身到处都是创口，她显然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一双眼睛全部都是血色，已经看不到瞳孔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可她的声音依旧还是柔软的，只低低地、不断叫着小主人的名字，她到处都是血，但是，我们还是能够看到被血液遮盖之下的……流光溢彩的凤凰……”

所有人都静默地听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了那个画面，不由心中酸楚不已。

可以想象，司徒邑当时带着人过去的时候，却看到妻子濒死，还变成了一副怪物的模样，心中该有多疼，多难受。

墨临风低低地问道：“后来呢？”

司徒凛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后来，殿下慢慢走了过去，主母当时已经认不出人来了，撑着身体就想继续拼杀，殿下死死地抱住了她，一直叫她的名字。

他叫啊叫，叫到后来，声音都哑了……我们知道，殿下哭了，那还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殿下这样哭，跟个叫不回来的心爱之人的孩子似的，可能那个时候，殿下就已经知道，主母已经救不回来了吧。

后来主母眼睛里的血色慢慢退去，看着殿下笑了笑，跟他说，她把他们的孩子保护得很好，让他不要难过，还说他这么一哭，她心里难过得厉害。

殿下见她清醒了，这才敢过去抱小主人，借着抱小主人的时候背转身子，把眼泪擦了擦，然后转过头来跟主母笑，说日后再也不会哭了，只要主母能够好好的。

主母当时笑了笑，跟殿下说，她想跟殿下，还有小主人一起在山外的郊区住些时日，谁也不要来打扰。殿下他当时眼眶都红了，却笑着说好，然后让我们把山洞清理一下，便带着小主人走了。

再后来，我们枯等了十日，殿下忽然传信，让我们过去，那时候，主母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跟我们交代了很多，让我们照顾好殿下和小主人，说自己没用，不能陪着他们了。

……

主母走后，我们才知道，她已经完全记不得当日的情况了，更记得不那些人是怎么找到她的，殿下当时心力憔悴，只日日夜夜守在主母的坟前。

后来殿下离开前，叫了我一个人过去，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够让小主人长成个冲动易怒的性子，更要小心那只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