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亏待（2/2）

“老师，也不知道暗夜帝国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仿佛山巅之外是另一个红尘，她静静地盯着。

“洛洛，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运转，暗夜帝国没有你，照样也会转。”长孙无邪淡淡地答道。

“是了，老师当初穿越异世，为何要变成墨缥缈的样子？”苏凝儿扭过头看着他。

长孙无邪咧嘴一笑，“因为我想做月老啊，可惜啊，洛洛只看得见上神，却看不见殿下。”

苏凝儿抿了抿嘴，“你想把我和他撮合，可是你却不知道，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把他当做了老师，我对他，连一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

长孙无邪重重地拍下脑门，“看来，是我坏了殿下的因缘了，唉，我就不该做你的老师，我应该假装做你的男朋友。”

苏凝儿不禁失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师，我有了东方，哪里还看得上你。”

长孙无邪顿时噎住，“也对，那小子够拽，我要是做了他的情敌，搞不好会被他弄死。”

苏凝儿笑意更甚，“胡说，东方很温柔地好不好？”他待她，也是很温柔的，只是过去她误以为那是阴谋算计。

“老师，人与人之间什么都可以勉强，就是感情勉强不来，也许，我和墨缥缈注定是有缘无分吧。”

长孙无邪不禁唏嘘，他为她所做的，并不比云烨少，但她并不知道。

“洛洛，我心情不好，你可愿为我跳支舞助兴？”长孙无邪苦着一张脸。

苏凝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想看什么舞？”

“我想看洛洛跳的惊鸿舞是什么样子的。”长孙无邪笑着说道。

“好！”苏凝儿一口应下。

长孙无邪抽出了短笛，放在唇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苏凝儿站在青石上，白衣飘逸，轻袖翩飞，起舞弄影。

他的曲，是红尘世外的绝尘之音。

她舞动的身影，如同山间旖旎的花絮。

一曲终了，苏凝儿坐在青石上，笑嘻嘻地看着长孙无邪，“老师，我跳得还不赖吧？”

长孙无邪举起酒坛，“洛洛，我敬你。”

苏凝儿摇了摇头，她双颊泛红，有些迷糊地扶着头，“还要喝吗？老师，这酒实在太苦了，我实在是喝不下了，再喝我就要醉在这山上十天半月了。”

长孙无邪抚须一笑，“你不是说不醉不归的吗？再不济，还有这条小蛇给我们通风报信。”

苏凝儿眸子怔了怔，只见天狼星正吊在他的手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老师，你什么时候抓住它的？”苏凝儿伸手想把蛇夺过来，但是，长孙无邪动作麻利地把天狼星藏回衣袖里。

“洛洛，你什么时候放它的我就是什么时候抓它的。”长孙无邪一脸得意地说道。

“什么？”苏凝儿扶着脑袋，也就是说，他不知道她还活着，他会不会脑子发热冲到地宫里去啊！

长孙无邪看穿了他的心思，“洛洛，你猜得不错，一听说你出不来他的确很想冲进去。”

苏凝儿猛地站起身，许是因为起身太快，她的头一片眩晕，她身子一软，又坐回了青石上，神色看起来有些黯然伤神，“老师，他进了地宫哪里还有活路？”

长孙无邪故作轻叹，“那可是水银河，我谅他插翅也难飞。”顿了顿，他站起身，“我回雪幻谷了，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想继续留在这个多灾多难的万丈红尘？”

苏凝儿喃喃轻语，她望着青山而失神，“他在哪，我就在哪，无论生死，不问结果。”

长孙无邪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情之一物，最是伤人，也最难懂，我要回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卷起白光无声而去。

苏凝儿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上，她泪眼朦胧地瞭望着天上的星辰，“云烨，难道我们之间注定就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吗？难道这仅有的一世我们都不能白头到老了吗？”

她伸手去摸酒坛，奈何酒坛都是空的，“就连个破酒坛子都要跟我作对。气死我了！”她随手将空酒坛摔下了山崖。

“我要喝酒，小二，快点给我拿酒来。”她不满地抱怨起来，她醉态可鞠的模样深深地跌进了一个人的眼中。

别人的眸子是越喝越浑浊，她的眸子是越喝越清亮，别人是越喝越糊涂，她是越喝越要装糊涂，别人喝醉了不是大吵就是大闹，她喝醉了却比平日里更娇俏可爱。

云烨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他缓步走到她的身边，“都醉得一塌糊涂了，你还要喝么？”

“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拿酒来！”她不服气地嚷道，不经意地扭过头来，她惊得咦了一声。

云烨蹲下身，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凝儿，你还活着，真好。”

苏凝儿慢条斯理地从青石板上爬起来，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身前的云烨，忽而她抬手掐了掐他的脸，“云烨，你丫的这么快就托梦给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你还嫌我不够伤心不够难过是不是？”

云烨双眉轻拧，他抬手捧起了她的脸，“凝儿，我哪里是托梦给你，我是真真实实的我。”

鼻尖缠绕着一抹不浓不淡的莲的气息，没错，是他！

苏凝儿鼻子一酸，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肩头，“我还以为你脑子发热跳进地宫去送死了，我还以为我要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了。”

她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哽咽至极。

云烨将她紧拥入怀，他低沉而又沙哑地说道：“凝儿，当我进不去地宫的那一瞬我的世界又何尝不坍塌？我以为你......当时我心如死灰，好在你的蛇跑来告诉我你在雨花山上，来的时候我不敢抱任何希望，我就怕希望太大，失望就越大，直到我看到你我才放下心来。”

苏凝儿吸了吸鼻子，“幸好你没有跑到地宫里面去。”

他抬手拭去了她的泪，“你啊，骗我说消灭什么食人蛊虫，我又信了你的谎。”

苏凝儿紧紧地搂着他，她像个孩子一般往他的怀里钻，“当时，我看见食人蛊池里涌来了水银，我就知道机关被我打开了，如果我放开那根细线，我们谁也出不去，云烨，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宁肯我自己死，我也不愿意看你受到一点点伤害。一直以来，只要是与我有关的事，你就会变得不冷静，除了对你撒谎，我别无它法。”

“后来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的地宫，根本就没有一条生路可走。”他轻揉着她的发。

苏凝儿仰起脸，“我原以为我会死在地宫里面，不过关键时刻，老师出现了。”

他早就知道她口中的老师是无邪尊主了。

“凝儿，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我身边，无论今后遇到什么，你都不要私自做决定，现在的我，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打击了，我的心，早就在那五年的漫长等待中变得千疮百孔了。”云烨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似呢喃。

苏凝儿冲他一笑，甜蜜如蜜一般，“说得那么酸溜溜的，好像我有多亏待你似的，大不了以后我不喂毒给你吃了，我就喂糖给你吃，甜死你。”

“好！”云烨嘴角含笑地覆上了她的唇，他温柔的缠绕着她的唇齿，幽幽的桃花香气里还夹杂着一股微熏的酒气，让人有一种想要醉倒的感觉，但能让他醉倒的并不是酒，而是怀中的她。

苏凝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她推开身前的云烨，跌跌撞撞地蹲在山崖边吐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喝醉了，扶我……”苏凝儿两眼一翻，身子往山崖栽去。

云烨身影轻闪，及时挽住了她的身子，看她沉沉睡去的容颜，他不禁轻叹出声，“谁许你喝那么多酒的？”

“云烨，我好难受。”苏凝儿紧蹙着眉，仿若梦中呓语。

云烨扫了地上的酒坛一眼，“三滴神仙酒就能醉人三五天，你一口气喝了这么多，是打算长睡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