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心药（2/2）

老鸨将苏凝儿带上了花楼，苏凝儿被送进了一间厢房了，美人就躲在珠帘后，她玉指轻勾，美妙的琴音潺潺入耳，苏凝儿扶着额头，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珠帘后面。

珠帘摇曳生辉，美人身影如画，苏凝儿听着听着不禁起了几分倦意，她的琴声并不逊，只是听多了云烨弹的琴声，再去听别人弹，只觉得乏味得很。

这一曲终了，珠帘后的美人落语如珠，“公子，是奴家的琴声不美妙么？”

要钓美人上手，自然不能说实话，苏凝儿缓缓地睁开眼，“姑娘的琴声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我方才听得如痴如醉，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美人听罢，一笑嫣然，“公子真会哄人开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柳无香。”苏凝儿信手拈来一个名字。“在下想求姑娘芳名？”

美人淡道：“我姓凌，名唤小小。看公子的谈吐，也不像纨绔之人，为何上了青楼来寻欢作乐？”

苏凝儿的神色忽而变得无比忧伤，“我那青梅竹马移情别恋，将我残忍抛弃，一时情不知所衷故而上青楼来解忧，不知小小能否为我解忧？”

小小柔声道：“我非君忧心之人，岂能解忧？公子患的是心病，自然是要拿心药来医的。”

苏凝儿轻叹一身，斟满桌上酒杯，苦闷地饮下了一杯，“这天下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心药，连小小都不知如何为我解忧，那我只好借酒浇愁了。”

凌小小见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担心会喝出人命来，她起身挽起珠帘，伸手夺过了苏凝儿手中的酒杯，“公子要喝酒为何不去酒馆喝，你就是喝到死去也无人管你，可是你在我的厢房里喝，若是喝出一条人命来，奴家还要背上人命官司。”

苏凝儿故作一惊，“小小，你长得好像我那没心肝的青梅竹马。”

凌小小娥眉轻蹙，“公子醉了，奴家并不是你的青梅竹马。”

苏凝儿起身执起了她的手，“小小，我为你赎身可好？我娶你做妻可好？除了你，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人会关心我的死活。”

“公子，你真的醉了，你抓疼我了，可否先放开我？”凌小小垂下头，使劲地想要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

苏凝儿故作感伤，那撕心裂肺的模样当真像一个男子被女子拒绝了，“小小，我没醉，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与你才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一见你就倾了心，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荒唐？”

凌小小抬眸看着眼前的俊朗公子，其实，对她过说这句话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只有他能让她有一丝心动，这是说不出原因的心动，反正就是让她有一种想跟着他远走高飞的冲动。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公子，我是一个青楼女子。”

苏凝儿双眼痴迷地看着她，“小小，我不在乎你是身份，我在乎的是你。小小，你若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是她好的，还是她不好的，你都能包容。”

凌小小心口一怔，她流落青楼，何时听过这番抓心抓肺的言语，“公子，就算你不在乎，你爹娘肯定会介意我是青楼出身，我不想……”

苏凝儿伸出食指封住了她的唇，“小小，我是我家九代单传，我谅他们也不敢给我脸色看，如果他们待你不好，我就带你一起私奔，天涯海角，我与你四海为家。”

凌小小心中滑过了一丝暖流，她仰起脸，脸上透着一抹忧伤，“公子，你看上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青梅竹马罢了，或许是你喝醉了酒一时意乱情迷罢了。”

苏凝儿抬手支起她的下巴，“小小，你莫要在我面前提她，在我眼里，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苏凝儿左手轻垂，等她抬起手时，指尖夹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宝剑配英雄，娇花配美人，小小，你喜欢么？”苏凝儿浅浅一笑。

凌小小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竟然还会这个？她收下了玫瑰花，略带几分娇羞地垂下头，放在鼻尖浅嗅了一下，“公子，你真会哄人开心。”

“咦？”凌小小满心欢喜地掐在手里，却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手，她不禁低呼了一声。

苏凝儿一脸关切地拿起她的手，“小小，玫瑰虽美，可惜有刺，别怕，你有我。”苏凝儿把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地吸出了扎进肉里的断刺。

凌小小的心仿佛被什么融化了，她不自觉地靠向了苏凝儿的怀中，“公子，你为何不早一点出现在我面前？”

苏凝儿温柔款款地执起了她的手，“小小，其实我出现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公子，如果娶我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你还愿意娶我么？”凌小小抬起头，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苏凝儿义正言辞地说道：“只要能与小小在一起，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苏凝儿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知道，为了那老头子的清白，她有多丧心病狂地说谎话。

“小小，你愿意跟我走吗？”苏凝儿眸光似水，柔情无限。

凌小小羞涩地点了点头。

苏凝儿欢心一笑，“天色已晚，那我明天日再来接你。”

凌小小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公子，既然天色已晚，今晚不如就在这里歇息。”

靠啊！苏凝儿都惊了，不是说卖艺不卖身么？谁说颜值不重要呢，她如今贴在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好看得让人流鼻血，饶是像凌小小这样的女子，恐怕也得上道。

苏凝儿半推半就地，“小小，我现在还没给你什么名份？你不怕我吃干抹净就走人么？”

凌小小勾起苏凝儿的手腕，“不管公子是为了得到我的身还是为了得到我的心，小小都无怨无悔。”

“小小如此信我，我岂能辜负了你？”苏凝儿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装模作样地要与她亲热，然而，就在此时，凌小小的身子忽然滑了下去。

凌小小无力地躺在地上，她一脸焦灼地看着苏凝儿，“公子，为何我一身都无法动弹？”

苏凝儿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这个嘛！许是本公子魅力无穷，你有点扛不住。”

“公子，你快扶我起来。”凌小小柔声道。

苏凝儿并没有上前去扶她，她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嘴角挑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小小，你是在使唤本公子么？”

凌小小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他那里还有方才的柔情，“柳无香，你骗我？”

苏凝儿摇了摇头，“啧啧，本公子既没骗你的身又没骗你的心，这算哪门子的骗啊？”

“柳无香，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小小眼神犀利地看着苏凝儿，她恨不得一个眼神把她刺穿。

苏凝儿邪邪笑道：“我就是一个看上了你的人，小小，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柳无香，你休想！”凌小小气得咬牙切齿，她以为他是一个如意郎君，结果是她瞎了眼。

她的心思，苏凝儿岂能不知，“怪哉，你方才不是还想以身相许的吗？”

凌小小寒眸微眯，“柳无香，栽在你手里是我一时粗心大意，亮出你的真面目吧，我没哪闲工夫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