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时机（1/2）

既然它准备好了阵形，那她就静观其变吧。

吊睛白虎高调张扬地走了过来，因为它的目标是苏凝儿，所以它并未发现四面八方蠢蠢欲动的小蛇。

眼看白虎离苏凝儿只有一步之遥时，一只离弦之箭犹如闪电般飞驰而来，且不偏不倚地正中了白虎的眉心，白虎怦然倒地，呜咦喘着大气，不久便气绝身亡了。

苏凝儿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天狼星竟然毫无用武之地，而他只用一只箭，就射穿了白虎的头。听箭破风的声音，至少是百步之外，他的箭法，居然可以精准到如此地步，要她相信他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那恐怕很难。

他不禁箭术好，就连他的武功也在她的想象之外，他平时收敛了不少气息，所以与常人无异，不过方才射箭的那一瞬间，他很不小心地释放了他藏得够深够久的内力。

苏凝儿心中波澜万千，她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毕竟，十年前平塘关那一战，至今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说来，万丈山离平塘关似乎并不遥远。可是，世间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吗？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龙之子吗？

当年的瑞亲王有惊世之颜，绝世之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先皇在位时有意于他但并未立下诏书，然天有不测风云，先皇忽然病倒，而且一病不起，不久便驾崩于世，朝廷顿时分成了两派，当时，苏晚晚有意瑞亲王，两人情投意合，十分要好，按照礼制，瑞亲王当为储君，继而登基为帝，但是老皇帝那一派却誓死抵抗，老皇帝更是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他使劲各种招数将苏晚晚骗到手，无奈，瑞亲王品德谦恭，深得百姓拥戴，老皇帝无法，于是设计了平塘关一站，可怜瑞亲王一心为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会是老皇帝布下的一个死局。

“小凝儿，你吓傻了吗？”看她呆怔了半天都没反应，山渊隐隐有些担心。

“我本来想露一手给你看看的，哪里晓得那头老虎被你一箭就射死了。”苏凝儿颇觉遗憾。

“你所谓的露一手，就是我手上的这几株草吗？”山渊把手里的草放进了她的手里。

苏凝儿接过草，放在了阿满身上，她随即捧起他的手，细细地摩擦着他手上的厚茧，山渊不知她是何意，于是戏谑道：“你何时对我的手感兴趣了？”

苏凝儿忽而抬起头，“山渊，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

“哦，你觉得我像谁？”山渊双眉微挑，淡淡地阳光落在丛林里，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织处，明朗的眉眼，逸如不远的青山，他的容颜，失了年少时的风华，倒也锦绣无双。

“山渊，你可是当年平塘关一战，那坠崖未死的瑞亲王？”苏凝儿满怀期待地问他。

他若是他，那姑姑看上的男子，是何等地有眼光，可是，姑姑为何要舍他而选老皇帝呢？

山渊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苏凝儿亦不想打扰他，她担心她的一个惊扰，他就会否定一切，但是——

“小凝儿，如果我就是瑞亲王，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无用之人？”她说她姓苏，她亦是，只是当年的事，又哪里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他只恨生在皇家，只恨缘分未满。

“我为什么要轻视你？真正的王者，本来就是浴血重生的！”苏凝儿淡淡地说道。

“你问我，如果能出万丈山，会不会放过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其实我与你一样，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害我的人，但我也不会亲手杀了他们，因为我也害怕他们的血染了我一世清白。”山渊苍白一笑，上天似乎很公平，它把他丢到绝境，又给他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山渊，你相信我吗？”苏凝儿轻声问他。

“我当然信你！”山渊毫不犹豫地道。

“你信我，而我信世上无难事，我们一定可以走出万丈山的，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罢了。”苏凝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山渊眉眼带笑，“小凝儿以为何时才算是成熟的时机？”

苏凝儿沉思了一会儿，她扬起脸说道：“我们要等，等到东羽变天之日，就是你我重现之时。”

“你该不会就用你这副容貌重现东羽吗？”山渊靠着树，似笑非笑道。

苏凝儿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只要一想到她借着我的模样到处招摇撞骗，我就恨不得把她砍死。”

“可是你现在连刀都提不起，跟别说砍死谁了？”山渊好心地提醒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飘忽如风，“当我真正想让一个人死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怕！”

“小凝儿，方才我去采草，顺道打了几只野味，呆会炖了吃给你补补身子。”山渊转移了话题。

“正合我意！山渊，我感觉好像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回家吧。阿满，走了。”苏凝儿吩咐一声，阿满与她熟络了，自然也听她的了。

山渊抬起头，只见天色一片烟青，一场大雨再所难免。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小凝儿，你双目失明，如何知晓会下雨？”

“风起，一般都是风雨欲来的征兆。”苏凝儿淡淡地说道。

山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凝儿如此博学多才，不知你师承何人？”

苏凝儿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我的师父树锦，他无所不能，可惜他死于非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