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烂账（2/2）

许掌柜额头冷汗直冒，他抱着怀中的账本，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大小姐，京城有名的酒楼和赌庄都是对面洪升钱庄的老主顾，他们一时半会怎么可能会接受我们的钱庄？”

“他们为什么能接受对面的洪升钱庄而不接受我们的钱庄，这些都是你要思考的问题，许掌柜，如果你连自己对手都不了解，那你永远都是吊车尾。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废话我也懒得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凝儿别过头懒得看他。

许掌柜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

许掌柜走出书房，另外几个掌柜吓得脸都白了。

苏凝儿又拿起一本账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到金楼的方掌柜身边，“方掌柜，这么多的账本里就你这本做得最好，除了欠条，本小姐几乎看不到一个多余的字，限你三日之内，把所有欠条的账全部收回。能办到吗？”

方掌柜支支吾吾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大小姐，这……”

苏凝儿抬头望了天空一眼，“这什么这啊，午时将近，你现在只有两日半的时间了。”

方掌柜听她说完，面色大惊，拔腿就跑出了书房。

接下来还有布庄的薛掌柜和账房孔先生，这两人，均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冒。

苏凝儿随意地翻了翻账簿，“孔先生，月例银子的发放与平日无异，三日后玲珑公主大婚，不需要大肆铺张，但也不能显得我苏王府小气，银两支出由你自己权衡，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还有，入夜之后让你的夫人来找我。下去吧！”

“知道了，大小姐。”账房先生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此刻，薛掌柜已经坐立难安，他跪了下来，“大小姐，都怪薛某经营不善，害得布庄一直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还请大小姐指点一二。”

苏凝儿淡淡一笑，“薛掌柜，外面天气很好，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薛掌柜顿时懵了，看着苏凝儿转身而去的倩影，薛掌柜抹了一把冷汗，心中一横，死就死吧，死在大小姐手上，他认了。

“小姐，你能早日开窍就对了，你看看王公大臣家里的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娇俏动人的，小姐，你要买胭脂吗？小姐，你要买金钗吗？小姐......”香铃这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苏凝儿被她念得头都大了。她加快脚步，把香铃甩得远远的。

另一条街巷里，走出了两个人影，一人灰袍，一人蓝袍。不过蓝袍之人今日换了一副模样。样子看上去并不精致，反而很粗糙，不知他身份的人，都当他是灰袍之人的手下。

灰袍之人自命不凡地摇着手中的扇子，脸上有种顾盼自豪，“影，你觉不觉得我家娘子的风姿完全可以碾碎一城少女。”

夜枫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飞鸿，你上次中的毒还余毒未清，这么快就忘了疼？”

上官飞鸿摸了摸鼻子，那小丫头的毒确实霸道，上次他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

“影，那小丫头毒得我死去活来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走，咋们也去无香雪坊凑凑热闹。”上官飞鸿摇着折扇，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公子！”夜枫影身旁的男子一脸不悦，显然他已经受不了前面的上官飞鸿了。

夜枫影抬了抬手，“雾，他处事一向都很有分寸，你多虑了。”

男子撅了撅嘴，“我就是看不惯他每次都使唤公子。”

“如今身在东羽，我不便以真面目示人，若非如此，伪装不伪，只怕有心人一眼就能认出我是谁了。”

“公子所言极是，是属下造次了。”雾抱拳说道。

“说来，这个举手投足都能让东羽国变天的女子，我也想见她一面，雾，你也随我一起去看看。”人皮面具下的脸淡然一笑。只是他的笑，也不达眼底。

不远就是无香雪坊，刚踏进去，一缕松香气息扑鼻而来，苏凝儿唇角轻勾，回头对薛掌柜说道：“虽然无香雪坊的布匹品种不多，但是他们的每一匹都是恰到好处的珍贵，我带你来，就是让你开开眼界，回去之后，并不是要你依葫芦画瓢，而是要你想方设法去超越它。”

薛掌柜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面好像压着一座山。

今日的无香雪坊十分地热闹，前来挑布匹的千金小姐不在少数。

“小姐，很快就是皇上寿辰了，你就算不买胭脂，好歹也买一匹布啊，我看那匹绯云绸就不错。”香铃眼巴巴地看着她。

以往，小姐都是宫廷夜宴上的笑话，她多希望，小姐能在皇上的寿宴上艳压全场，亮瞎所有人的眼睛。不为什么，只为扬眉吐气，小姐本来就是东羽国最尊贵的女子。可惜，只有她一个人干急，小姐好像一点都不急。

“香铃，我饿了，你去对面的街上给了买一盒芙蓉糕来。”苏凝儿扭过头，淡淡吩咐道。

香铃无奈应下，“小姐，你等我片刻，我很快回来。”

苏凝儿挥了挥手，回头继续和薛掌柜说着什么。

苏凝儿转了一圈，有一人朝她走了过来，此人就是无香雪坊的女掌柜。

“莫掌柜？”苏凝儿看见她，眸中有些惊讶。

“苏大小姐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没错，我就是这儿的掌柜莫悠，不知苏大小姐可有看上的布匹？”莫悠笑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