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欺欺人（1/2）

天香楼。

婢女望着眼前的白色身影，当瞧见那双纤纤玉手中绞得变了形的锦帕，顿时神色有些怯怯。

“主……主子，茶凉了。”

南纤檀没有回头，语气很淡，“今儿邶朝使臣来京，朝中休沐，本宫往他府上递了请帖，可他没应下。后来本宫亲自去了一趟府上，又让人告知他不在，可今日……”

“主子多心了。”婢女大胆妄为地截断她的话，能令主子成日挂念忧思的“他”是何人，昭然若揭，“顾大人向来事务繁忙，一切皆为巧合。”

“巧合？”南纤檀垂眸，喃喃自语。

听闻语气中有冷嘲的意味，婢女转了转眼珠子，又道，“假使不是巧合，那也是邶朝的妖女作怪，大抵是顾大人能料及太子殿下相迎会遭到那妖女的为难，才请命亲自出马。”

“又是太子殿下……”南纤檀眉睫微颤，声音几不可闻。

“主子身份尊贵，岂是他邶朝的蛮人可攀得上？”婢女不知她心中所想，凑近她耳边道，“再隔几日，圣上摆宴接风洗尘，在国境之内，主子还恐奈何不了那妖女不成？”

南纤檀闭了闭眼，有些倦怠道，“回宫罢。”

婢女瞟过窗外的天色，旋即垂下眼，“喏，奴婢这就去吩咐。”

语罢，转身快步下了台阶。

天色渐而沉了，楼外沥下了细雨，并非万分急促，风中浸了微微的湿凉。

南纤檀扫过一眼熙攘行人，慢腾腾伸出了指尖，任由雨水打湿了半幅袖摆。

令她忌惮的从来不是裕顺太女，而是另有其人。

年前贞锦曾与她道，拂相从来不待旁人假以辞色，却偏生对太子另眼相待，拂相素来不曾沾酒，却因太子嗜酒，而舍命作陪——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