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 一场空（2/2）

“御风，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齐云天不由更加气馁，不再责骂齐御风，他今天真是太多打击了，功力没了，一世英名也毁了，人生还有何意义？

“我陪你吧，其实您这一辈子就是太为名望所累，有时候不去在意那些东西，反而活得轻松！当初我从齐家堡出来，也觉得自己受尽了天下人耻笑，觉得生无可恋，但我现在一样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且我现在真的觉得从齐家堡出来，也不见得是件坏事。”齐御风在看到他爹突然疯了之后，仿佛一夜之间，他也清醒了过来，人生在世，一直为那些虚名所累，到底有何意义？到头来，难道不是一场空吗？

“你现在还在怪爹吗？”齐云天听他声音凄凉，不由反省自己是否对齐御风太过严厉了。

“当初也许会有，但现在没有了。”齐御风实话实说。

“为何现在没有了？”齐云天又问。

“当初我离开齐家堡，觉得上天对我不公，我恨所有人，所以从那日之后，我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所有吃喝玩乐、打架闹事……你不让我做的坏事，我全都做了一遍！仿佛这样就能报复你，但有一天，我师傅找到了我，他问我，这样做我是否更快乐？

“那你是否更快乐呢？”齐云天也问。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我竟然答不上来，开始我或许有些报复的快感，但后来除了空虚和麻木便是剩下深深的自我厌恶！何来快乐之谈？”齐御风摇了遥头，“后来我师傅告诉我，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想要过好生活，却不能，我父母给了我好的出生，让我从小便养尊处优，还可以学习更种本领，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我为何不拿自己的本领去帮助那些弱者呢？听了他的话，我便开始做捉妖师，也帮着衙门捉拿大奸大恶之人，帮助弱小，看到那些被我帮助的人，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第一次感受了自己的价值，也感受到了，原来快乐竟然是如此简单。”

说完，齐御风自嘲地笑了笑，“或许，爹你会觉得我这样很没出息，但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师傅真是个好人，看来从小送你去他哪里学艺，这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样事。”齐云天若有所思。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跟爹您说，有什么真的没有必要怨恨上天对我们的不公，而且我问过神医了，您若再想炼功，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您还是不必太过伤心了。”齐御风不太会安慰人，但眼前这个是他爹，虽然自己曾经恨过他，但当他有危险时，自己却只是感到害怕和担心，或许这就是父子血缘亲情吧。

“唉，确实如此，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我们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齐云天叹了口气，心情觉得好了一些。

“那我先下去给您准备点吃的，只有身体康复了，您才能重新站起来，所以现在并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齐御风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应该留点时间让他爹好好想清楚。

“小子！你真的长大了！等我好了，你就随我一起回家去吧，你离开也太久了。”齐云天转头看齐御风，眼神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