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黯然回乡（2/2）

先前乌蛮水被彝幺妹强行要求不得出门去，他呆在屋里左右不是，想着哈二王的好，打死他也不相信哈二王会是朝廷的奸细。不过，彝幺妹却是自己这支僰人的尊长，她的话无论如何都违背不得。乌蛮水在彝幺妹房门外探头看了好几次，彝幺妹均是一言不发呆坐着，他不敢贸然去问个究竟。现在，彝幺妹总算不再呆坐着了，乌蛮水便试探着扶着门框问：“彝寨主，我们真的不要哈二王了？”

彝幺妹揩揩脸颊上的眼泪，破口骂道：“乌蛮水，你脑壳当真进水了！啥子要不要哈二王的，我们本来就没有啥子哈二王！那个——那个——那个莫良倒心的，本来就是一个冒牌货！”乌蛮水却听不出彝幺妹语气里的气愤，兀自固执地争辩：“就算哈二王是冒牌的，但是，他冒死给我们打通盐道，在乐山救下我和哥哥，又带领我们占了这么宽的地盘。在我们占领的地盘上，就是建一个国家，也不小呢！要是哈大王当皇帝，论起功劳来，哈二王还应该是二王！”

乌蛮水所说也确实在理，要说任秋自上凌霄后为僰人所出的力，较之哈大也不为少。不过，也正是因为任秋力主接受朝廷封赐，这才有了叙府血案，也才有了后来的占据川南。彝幺妹心中其实比谁都明白任秋所做的这些事，也就更加怨怪任秋因为与朝廷妥协而让自小照顾自己的大哥彝歪嘴蒙难。她气得嘴唇哆嗦，抬起右手指着乌蛮水道：“乌蛮水——你——你——，你简直就跟那该死的哈二一样——一样是朝廷的奸细！”

乌蛮水料不到彝幺妹会这样说，也不知道彝幺妹究竟是不是真心这样认为。他自小跟乌蛮山一起长大，心智其实如同孩童一般单纯，彝幺妹这样说他，他觉得任秋受了莫大的冤屈，自己也跟着受了莫大的冤屈。乌蛮水便急了，一张脸胀得通红，跳着脚争辩说：“彝寨主，我——我们兄弟——兄弟俩，你又不是不知根知底的，哪里是什么朝廷奸细——”

“报——”一个僰兵急匆匆地跑进屋来报告道，“哈大王急令，传彝寨主、乌蛮先锋速到合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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