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议报血仇（1/1）

( ) 顺隆书院九姓土司（正文 一五八、议报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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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僰侯殿大门口，哪里有半分病相。( )他站到哈二身旁，对众寨人说：“大家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朝廷对抗，现在，就让哈二王给大家说说，那些个官兵是怎样的阴险狠毒。”哈二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并无说错话、表现也无不当之处，大哥果然是在试探自己呢。

哈二心中的疑虑一去，便清清喉咙，将汪浩如何将自己骗到成都，又如何在自己去往成都之后屠杀寨主的事讲给众人听。本来已经将悲伤化作激愤的寨人们，听到哈二讲起叙府那惨绝人寰的一幕，纷纷流着泪，经脉胀得如同盘根错节的树枝，个个拳头捏得脆响，一声声发自心底的低吼充斥了凌霄寨。“反了！我们反了！血债血偿！我们要让官兵给寨主们填命！”

“大家听我说。”哈大双手扬起，示意寨人安静，沉声说，“官兵欠下的血债，我们是一定要他们偿还的。不过眼下，我们就这样去找他们吗？如果这样做，无异于去送死。现在，我们僰人二百七十一寨，二百七十寨的寨主遇难，群龙无首，还怎样跟官兵作战？先前，大萨凡阿叔梦遇寨主们的魂灵哭述，知晓了寨主们叙府遇难一事。寨主们同时交代阿叔，他们的血仇要报，我们一族人就不能再分这支那支，要齐心协力方能推翻朝廷。他们同时交代，现在各寨寨主的子女，除少数几个已经成年，其余均很年幼，不能胜任寨主，凡寨主子女未成年的寨子，就委托本寨萨凡代理寨主之职。现在，各新任寨主或代理寨主，即刻回本寨，组织寨中十四岁以上男子日夜『操』练，等候我与二弟、阿叔做好谋划后统一调度。”

哈二这才明白，自己一到凌霄山便遇上接魂的队伍，原来是大萨凡阿叔在梦中已经知晓寨主遇难一事，而寨主们的魂灵当是跟随乌蛮兄弟游离一圈，然后再同自己一起回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寨主们英魂不散，早已在梦中将后事交代得一清二楚，也难怪他们的亲人们并无半分责怪自己的意思。不过，他们越是不责怪，哈二心中越是愧疚至深。尤其是哈二对自己的妻子彝幺妹，她就只有彝歪嘴这样一个亲人了，她得知彝歪嘴的噩耗会如何悲伤，那是不可想象的。

寨主们的灵牌让孝子们捧着回他们的寨子去，各寨的萨凡们也领着寨人，依照哈大的吩咐回寨『操』练丁壮。人们陆陆续续散去，僰侯殿外只剩下凌霄寨寨人和哈二一行人。哈大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幺看，问哈二道：“二弟，你从何处得到这样一条大牛？你便是骑着它奔波的吗？”哈二点点头，将与老幺相遇及以后的情形一一跟哈大说，最后指着庞婉给哈大介绍道：“大哥，这位庞婉嫂嫂便是先前同你说过的赵铎大哥家的嫂嫂。现在，赵铎大哥在川北甚是吃紧，若我们起兵跟朝廷对峙，倒也可以缓减赵铎大哥的压力。请大哥赶紧部署起兵事宜吧！”

“还部署啥子部署！”彝幺妹『插』话道，“大哥，等各寨萨凡聚集起寨中丁壮，我们就杀到叙府，先杀了叙府知府那个狗官，再杀进成都，取了汪浩的狗命。”

“哈大王，请听小女子一言。”庞婉手中抱着赵胜，来回晃动哄着他，上前稍稍欠身对哈大说道，“起兵不是小事，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冒然行动，或可逞一时之快，但是，后果必然是将付出沉重的代价。”大萨凡桃或玉禁不住多望庞婉几眼，心下震惊不已，这女子外貌清秀，没想到心思也是如此剃头。他点头说道：“哈大王，这位嫂嫂说得是。我们起兵，绝不能仅是为寨主们报仇如此简单。不制定起兵的目的，不部署进军的路线策略，我们同一般匪盗有何区别呢？依我看，我们还是坐下来，详细分析一下当今天下形势，做好预期打算再做下一步，如何？这还望这位嫂嫂多为我们出点主意呢。”

庞婉行礼不便，只冲桃或玉点点头，道：“这位阿叔客气了。我夫君腹背受敌、走投无路，这才依靠小叔寄在凌霄篱下，只要我能做的，但请吩咐便是。”哈大“哈哈”大笑，伸手轻轻触了一下赵胜粉嫩的脸蛋，道：“妹子是我兄弟的嫂嫂，便是我凌霄僰人的一员，怎么说起两家话了呢？来来来，都不要站在外面了，我们进屋去，慢慢商议此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