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治疗（1/2）

当天晚上，李嘉勋和母亲提起要帮助她治眼睛的事。

“儿子，不必麻烦了，这么多年过来了，妈妈已经习惯了，你看妈妈现在不也是很好嘛？”江文安慰儿子说。

“妈，您不想看看您的儿子长大后回事什么样子的吗？”

“不用看妈妈也知道我的儿子一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美男子。”江文笑着一脸的憧憬。

“妈，您说的不是我，您说的是他吧！”见母亲一怔之后不再言语，李嘉勋接着说：“您就不想再见见他吗？”

江文没有说话，只是长时间的沉默。李嘉勋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江文。

“你见过他了吗？”江文说，虽然是疑问但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见过了。”李嘉勋实话实说。

“他，他好吗？”江文虽然停顿了一下但还是问出了口。

“他老了，两鬓斑白，这次的医生就是他请来的，不过我想他不是治你的眼盲而是心盲。”

“儿子，你不应该这样和妈妈说话的。”江文说道。

“对不起，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爱着您，您为什么就是要拒绝？”李嘉勋问道。

“儿子，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妈，这个理由您用了将近二十年，可惜的是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步入了成人的世界，妈，您在怕什么？”

“我没有。”

“您有，妈让那大夫治疗一下，就试这一次，这也是他的愿望，他一直想见您一面，您能想象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人，像个小伙子一样风雨无阻的站在咱们家的楼下等着的情景吗，也许您不信，楼下的大妈都认识他了，还说要给他介绍对象。”

“噗！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招蜂引蝶。”

“妈，您同意了？”江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当天晚上电话就打到了李文昌那里，李文昌高兴的几乎喜极而泣，明雪看了摇了摇头，这不是在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吗，这要是治好了，舅舅他老人家还不得一头抢地。

第二天明雪上门，当然还有助手李文昌和萧唯。明雪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非常大牌的感觉，有这两个人做助手，自己真是身价倍增，虽然他们什么了帮不了，用来抬身价是足够了。

“阿姨，一会儿，我行针的时候可能会很疼，希望您能挺住。”明雪对江文说。

“你来吧，孩子，阿姨挺得住。”

明雪打开牛皮袋，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针闪着寒光，明雪分别扎在了江文的明眼、凤眼、大空骨三处穴位，只见江文闭着的眼皮一跳，接着明雪又扎在了睛明、角孙、完骨、曲差四处穴位。这五处穴位一下针，江文的脸色一下子煞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

“妈，是不是很疼？”李嘉勋问。

“没，没事，妈能，挺得住！”江文咬牙说道。本来以为这就是最疼的了，谁知道，明雪又拿出了一根细似牛毛的细针，直接扎在了百会穴上。

“啊！”江文惨叫一声差点跌到地上。

“妈！”李嘉勋喊了一声，可是比他更快一步的是李文昌接住了她。

“妈你怎么样？”李嘉勋紧接着上前问道。

“文昌！”江文无力的唤着。

“我在！”李文昌轻轻的抱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文昌，好疼！”

“知道，要不咱们不治了，行吗？”李文昌商量着说。

“不，要治的，我要看看你还有我们的儿子。”江文说。

“恩，好。小雪，有没有不这么疼的办法？”李文昌问。

“舅舅，对不起没有，第一次听过了，之后就好了，阿姨头部经络已经不通好多年了，不打开的话，即使脑部的血块化开，也未必能够看得见。”

“没事的，文昌，我挺，挺得住，现在，现在已经，好多了。”江文在旁边说：“文昌，扶我起来。”

“好！”李文昌答应了一声，就扶着江文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文文，还疼吗？”李文昌叫着江文的乳名。

“好多了。”

“小雪，这得多长时间？”李文昌问。

“半个小时。”

时间在李文昌轻轻的安慰中度过，半个小时后，明雪拔掉了江文身上的针，又把了一下脉，之后开了两副药方，一副内服，一副外敷。

“怎么样了？”李文昌急于知道答案。

“在行针半个月，加上内服外敷的药，半个月之后就会有效果了。”

“还要行针？”李文昌问。

“是的，不过舅舅最艰难的就是第一次，这第一次挺过去了之后，之后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明雪当然知道李文昌担心些什么。

“你是说半个月后，我妈的眼睛就能复明了吗？”李嘉勋问。

“初步估计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视线可能会模糊，那是时间长没有看东西的缘故，不要在强烈的光线下刺激，大约一个星期后就能正常视物了。”明雪是按照最坏的打算说给李嘉勋说。

“谢谢你。”李嘉勋真心道谢。

“不用谢，表哥！”

“恩？”李嘉勋被明雪的称呼弄的一愣，他还不知道萧唯就是他的亲表弟。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有一个关键的事情要解决，我给舅妈开的这药有些麻烦，得需要人贴身照顾，所以能不能让舅舅留下？”

“这……”李嘉勋看了看母亲，见母亲没有说话。

“你不方便的。”明雪说。

“好的，妈妈就让他留在这里吧。”李嘉勋对着江文说。

“表哥，现在有人照顾舅妈了，走吧，咱们出去庆祝一下。”说着萧唯搭上了李嘉勋的肩膀，哥俩好的把他拖走了，明雪在李嘉勋看不见的地方对萧唯伸出了大拇指，这才是神助攻好吧。

“舅舅，你先陪着舅妈，我一会儿把药送回来。”人家两人就别重逢，他们这些电灯泡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好，你去吧！”

明雪把药拿回去熬好，并且又把外敷的药敷在了江文的眼睛上，这才去找萧唯他们。

“好了，这回说说吧，表哥是什么意思？”李嘉勋对明雪说，明雪看了看萧唯，萧唯面无表情，感情这两个人进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在这里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了。

“您呐不是我的表哥，是我男朋友萧唯的表哥，他是您爸爸李文昌的妹妹李文华的儿子，亲生的。”明雪又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我是他的表哥，而你又是他的女朋友，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明雪对他跳跃性的思维弄得无所适从。

“本来还想在你治好了我妈妈之后以身相许的。”说道这里只见萧唯怒视的眼神，笑着举起了酒杯：“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

萧唯也举起了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之后两个人一饮而尽，见此明雪无奈的摇了摇头，男人的友谊。

“表哥，你什么时候把你家的公司接过去，我这样会很累的。”酒过三巡，萧唯对李嘉勋说。

“什么公司，我是一个律师，不会管理公司，再说那是他的，可不是我的，就连我也要看看妈妈的意思，懂？”虽然话说的似是而非，但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当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认不认这个爸爸，要看江文的意思，他是不会忤逆母亲的决定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舅妈的心里是有舅舅的，要不，在最痛苦的时候，她就不会喊着舅舅的名字。”明雪说。

“谁知道，大人的世界太复杂。”李嘉勋说。

“噗！大哥，麻烦您在说笑话之前先顾忌一下，要不然你表弟我会被呛死，请问您今年几岁了？”

“二十五，怎么了，你应该调查的很清楚才对。”李嘉勋说。

“恩，这倒是。对舅舅你有什么想法吗？”萧唯说，他得替舅舅探探关键性人物的口风。

“没有，小的时候也曾渴望过，还问过我妈，结果就惹来我妈妈的在背地里伤心的哭，后来就不问了，长大一点以为我爸爸死了，就这样，爸爸这个词，对于我来说，陌生的就像是你这个表弟，我一直以为我会和妈妈过下去，没想到他出现了。”

“那你就不为舅妈想想吗？”明雪问。

“想啊，我曾劝过她，可是她说大人的世界，我这种小孩子是不懂的，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李嘉勋说。

明雪和萧唯对视了一眼，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糟，看到今天舅妈的反应就知道，她是爱着舅舅的。

此时在李嘉勋的家里，吃了药之后的江文开始折腾，先是全身麻痒，接着就开始跑厕所，知道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之后还没完，又开始浑身的冒虚汗，衣服都打湿了，最后虚脱的躺在床上动不了。

“怎么样了，好难受吗？”李文昌问。

“好多了，就是没有力气了。”

“看你，浑身都黏糊糊的，我给你擦擦吧。”李文昌说。

“不，不用。”江文有些慌张的说到。

“不用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儿子都二十多了，还害羞吗？”李文昌好心情的调侃。

“胡说什么。”

“好了，躺着吧，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出去了，两分钟之后就回来了，还端着一个盆，里面装着温水。为了缓解尴尬，李文昌一边帮江文擦着身体，一边和她闲聊着。

“文文，你怎么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的。”李文昌问。

“你一进屋我就知道了，尽管我看不见，但是我的鼻子确很管用，可能这也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吧，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文文，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失职。”李文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轻的握住了江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这不能怪你，是我不想回去拖累你。”

“什么叫拖累？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得吗？度日如年你能体会吗？”李文昌有些激动的说。

“可是文昌，你有一个盲人的妻子会被人家笑话的，毕竟你的家庭不是平常百姓家，到时候恩爱不在就会彼此伤害了，我宁愿你记住我最美丽的时候。”江文说。

“文文，嘴长在别人的身上，难道我们要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不顾自己的幸福吗？文文，人生就那么几十年，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年，我不想在我的余生也是存在着这样的遗憾，你说呢？”

“能给我点时间吗？”江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