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深邃冷沉的狐狸眼一眯，夜烬心下有些恍然，脚下一踏一个大幅度的旋身伴随着天生剑的剑光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像浪潮一样猛地扩大，却是致命的。

在夜烬停下身形的同时，鲜血飞溅，那些存留下来的人被一招致命。

“空尘，六年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前方风雪中月光映照下走出一抹身影，他身着金色的华丽的道袍，双手合十挂着一串佛珠，脖子上也戴着一串葡萄大小的佛珠，白色的连帽披风北风吹地比衣袂飞扬的更高又落下，起伏不定。

清秀的容颜被戴着宽大帽子遮盖了一半，他缓缓走过来，帽檐下的双眼扫了一眼周围，他抬起头看向夜烬。

夜烬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她虚眯了下眼，这样清明的眼神是七年前还未经过情的眼神。

身似琉璃，心似菩提。

七情六欲，一切皆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轻缓的声音随着风雪落入夜烬的耳中，她觉得就是个笑话，她轻蔑地笑了一声用天生剑指着空尘，她道：“空尘，人可修成仙亦可成神、妖也是如此，他们可以入佛道。鬼之只能步入轮回投胎转世、魔——是不可以成佛的。”

空尘的那双清眸里没有任何反应，心下却泛起了一丝涟漪，他道：“消除魔性便可重新修炼成仙亦可成神。”说完这句话，空尘眸光微闪。

看见他眼中的了然，夜烬知道他知道了。

空尘停下脚步，只是看着夜烬。

魔可消除魔性，重新修炼成仙亦可成神。

入佛道，即使成了佛，过往的罪孽依然在。

他知道夜烬满身的罪孽，她有善心却不可从善道，不得已做违背内心的事情。

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说过，若再次相见你做了伤天害理的罪孽，我会杀了你。”空尘道。

夜烬冷笑了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杀了我。”话落，她右手轻轻一扬，手中拉着两条铁链，两个人的身影被甩在了夜烬的身前侧边。

两个人趑趄不稳撞在一起，摔了个半跤。夜烬同时一拉铁链，两人摔倒在地，然后夜烬抬起左脚踩上了瞿霖的背，用力踩了下去。

夜烬左手搁在弯曲的膝盖上，她微微倾身，姿势霸气地看着空尘冷笑道：“相杀吧！”

“唉。”空尘轻轻地叹气，有几分无奈和悲痛的感觉。他奉了师傅的命令下梵音寺，降夜烬。

夜烬直起身，将天生剑收回背后的剑鞘里，右手从左手那里拉着捆绑吴瑕的那条铁链。她一甩，吴瑕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堆，步履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

“吴瑕，乖，听主人的话，去杀了他。”说完，夜烬的喉咙里发出阴冷的笑，看着不动身影的吴瑕，她微微眯眼，语调上扬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恩？不听话是吗？”

闻言，吴瑕浑身一震，紧接着背上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样，然后身后传来夜烬阴冷的声音：“没用的人是不需要活在这个世上的。”

话落，吴瑕忽然就扑向了空尘，这行令夜烬冷声大笑，这似乎就是她的高兴之处。

她，极是无情！

夜烬擒得俘虏，都会用铁链束缚他们，手脚都可以活动却不能挣脱铁链。

吴瑕是未来十二鬼神之一，实力不差，在风阑国当大家闺秀也是隐藏了实力。

在这个世界，没有能力是不行的。

夜烬看着两人的打斗对着瞿霖说：“风水轮流转，上次你为了要和巫离在一起背叛本宫杀本宫。”她轻蔑一笑，“你是本宫的替身，本宫一辈子的奴隶。凤凰始终是凤凰，麻雀始终是麻雀。麻雀杀了凤凰，李代桃僵，也改变不了是麻雀的事实。”

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的瞿霖微微一怔，她永远比不上夜烬，这是真的。

她这样的身份、实力，配不上他。

“你是本宫救的，你的脸是本宫的脸，你的一切都是本宫给的。”夜烬低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的名字危葬，本宫十一年前在死人堆里发现了你，所以取名为葬。谁害的你家破人亡，你不好好地去复仇反而儿女情长，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十指抠入石板，在上面划过一道很小的痕迹，手指也磨出血了。瞿霖紧攥着十指，浑身发抖。

夜烬双眸猛地一眯，冷光迸射，凶恶至极。她脚下一用力，瞿霖猛地被夜烬的脚按在地上，听得夜烬厉声道：“欠我的，你这一辈子都换不清！”

瞿霖心下猛地一颤：她的命是夜烬救得，命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没了命，怎么来得自己想要的？！

血色的瞳孔转向一个地方，头微微偏了一下，夜烬笑道：“巫离来了。”

闻言，瞿霖又是一颤，巫离……风连决……他是来救自己的吗？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低声下气的模样很失望吧，她没有夜烬那样的资本狂妄、冷傲。

他又听见了什么？！

夜烬看着吴瑕，见她已败下阵，她一拉铁链吴瑕就像是转瞬到了夜烬身旁。夜烬对着瞿霖道：“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