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弱水，现在，让我爱你。（1/2）

<div id="book_text_content">

那乌瑟的妖气窜逃的厉害，早与这黑夜伶仃混为一体，使得我不得不乍现青鸟之火来追寻这团妖气，我加快脚步踏空，袖风一起，无忧出袖，剑气如尘，向那团迷乱的妖气狠狠扼去，那黑影却忽地止住，不再逃窜，竟等着我手刃与他。

“青鸾，不要一剑致命，探探虚实！”姑姑从后面赶上，向着我大声喝止。

我竭力控住剑柄，剑气凝神，将真气渡进入剑锋，正要逼这团妖气现出原形。

我还未出手，只见那散乱妖气竟凝聚一体，渐渐化为一丝衣男子...

“你不是水晶兰妖？”我望着那长身玉立的男子，停住无忧，只离他秀挺鼻尖一寸，有些惑然。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模样你会不会将我一剑杀死？”那男子竟将喉缓缓靠近剑锋，那如水晶兰一样亮丽的眸子里流下几滴温冷的泪，滴在我的无忧剑锋，清脆的回响不绝，竟然有些悲凉。

世间妖物各有妖服，我惊诧地凝着他那深邃悲戚的眸子半晌，将视线缓缓落在他那亮透妖服上，那身段上细绣的水晶兰栩栩如生，收尽月光，花瓣如万露细滑，透澄欲滴，那纤纤花芯又如交交余弦缭绕妖服满身，这样的水晶兰，这样的眼眸，是我一百年前尘忆里的回响。我满是愕然，无忧入袖。

“弱水？你是弱水？你竟没死！”姑姑满是欣喜惊然地飞落他的身边。

“姑姑，你希望我死？”他侧过脸，竟笑着向姑姑问道，我竟猜不透那一抹深藏其意的笑，我猜不透他的神情。

“怎么会呢！傻孩子，当ri你被狐妖叼走，我以为，以为你死了，一百年了，你知道姑姑多担心吗？”姑姑的眼中泛起波澜，关切地扯着他的衣袖。

“呵！”他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扯出衣袖。

“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心心念念的华君芜，我区区花妖，烂命一条，你何足挂齿！”他竟猩红了眼，破怒地对姑姑吼道。

“华君芜只剩几缕残魂，你想想，这百年来，你为了这区区残魂，多少次弃我与青鸾不顾，当日，我被白狐叼走之时，奄奄一息，你正追逃出榆木琴的那几缕残魂，看见我死死向你求救，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呵，姑姑你可曾关心过我花若水？”他悲怒过后，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竟冷冷地笑，那猩红如火的眸子竟结起层层寒冰一样的泪花，好不凄人心魄。

姑姑怔怔地一动不动，眼神里是我猜得透的悲伤。

“弱水，你闭嘴！”我未曾想到他还活着，更未曾想道当初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竟蜕变如此之大，变得我不敢重新认识他，我竟泠然地当头一句。

“青鸾，你也以为我死了，在你心里我也如此一文不值是吗，可有可无是吗？”他锢住我的肩膀，固执地追问我，那幽深幽深的眸子里是淌不透的执着于哀凉。

“花弱水，你给我记住，姑姑没有做错什么，对你对我也好，这些年她过得难道很好吗？”我竟毫不留情地扯开他冰冷的手，不过脑地劈头盖脸吼道。

“青鸾，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蝶语在你心中的地位胜过了我，甚至是你自己。”他苦笑地摇摇头，更加靠近我，他满目的哀愁让我有些酸涩。

“青鸾，我还是你的阿水，别管什么物是人非事事休。”他紧紧地抱住我，他的身体里透着的寒气，让我心也有些微凉。

“你放开。”我不认识他，他不是阿水，一百年前的他暖的像温炉。

“再抱抱，就一会，就一会，青鸾。”他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用嘴唇摩挲着我的面颊。

“走开！”我狠狠地将他推开。

他孤孤地立着，仙台山晚间的春风刺得我更生寒凉，竟吹白了他原本的一头墨发。

“弱水！”姑姑圆睁了眼睛，哑然地喊道。

“你...”我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满头的白发。

“青鸾，我会一直保护你，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我只想看见你笑，我让我走我便走，你让我死，我便死。”他面对着我渐渐挪动步伐远离我，对我笑着，满目的留恋与深情，白色发丝风中凌乱，秀朗面容竟如油尽灯枯，渐渐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