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小哥哥和小妹妹的正确打开方式（2/2）

进穆府的时候，宁皓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小眉头说：“舅舅，娘亲，我还没有去看爹爹呢。”

“明天再去吧。”穆同说着就要抱宁皓进府。

“我要去看爹爹。”宁皓抱着穆同的脖子神色认真地说，“爹爹生病了，昨天我跟爹爹说了今天会去看他的，如果我不去的话，爹爹肯定该伤心了。”

穆同看了一眼穆紫烟，穆紫烟神色淡淡地说：“麻烦哥哥带皓儿再去一趟将军府吧。”只要宁皓还认宁清扬这个父亲，没有人会阻止他跟宁清扬见面的，穆紫烟也不会……

穆紫烟看着穆同抱着宁皓又转身朝着陌将军府的方向而去了，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穆府。

宁清扬一大早就被疼痛折磨醒了过来，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就一直在等着宁皓过来……只是等啊等，都已经过了午时，依旧不见有人来。宁清扬心中失落不已，在想宁皓今天或许不会过来了……他看着自己的腿眼眸微黯，他的腿现在根本碰都不敢碰，因为不碰都在疼，一碰更是疼得难以忍受……

“爹爹！我来啦！”门外传来宁皓清脆的声音，宁清扬神色一喜，想要站起来迎出去，却一下子又跌了回去，瞬间满头冷汗……

宁皓没有让穆同抱，自己小跑着就进来了，直接扑到了宁清扬的怀中：“爹爹，我来看你啦！”

“皓儿。”宁清扬看着宁皓快乐的小脸，只觉得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

“爹爹你的脸好白，你生病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宁皓小脸担忧地看着宁清扬问。

“会好的。”宁清扬只能这样回答宁皓。

宁皓却突然转头看向了沉默着坐在一边儿的穆同：“舅舅，你是神医，你会把爹爹治好的对不对？我想让爹爹抱着我飞飞，让爹爹带着我骑马，让爹爹陪我出去玩儿。”

穆同神色微怔，看着宁皓认真的小脸，原本已经决定的事情，这会儿突然又有些动摇了……

“皓儿，爹爹没事，现在就挺好的。”宁清扬对着宁皓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看着宁皓说。他没有求穆同给他解毒，是因为他没脸提出那样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的腿快要彻底废了，也已经认命了……只要让他活着，让他能够见到宁皓，他已经知足了……

“不好。”宁皓皱着小脸看着宁清扬说，“爹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爹爹不好。”宁清扬的脸色真的很差，纵然在宁皓面前强撑，也依旧无法掩饰他身体的虚弱，而小孩子对这种事情都很敏感……

“舅舅，你也没有办法吗？”宁皓看着穆同，说着已经快要哭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爹爹病得很重的样子，他好怕爹爹会离开他……

“皓儿放心，舅舅会把你爹治好的。”穆同没有看宁清扬，而是看着宁皓说道。

“舅舅最好，舅舅最厉害了。”宁皓瞬间就喜笑颜开了，抱着宁清扬说，“爹爹，舅舅很厉害的，舅舅会把你治好的。等你好了，你可以带我飞飞，带我骑马吗？”

看到宁皓期盼的眼神，宁清扬心中一酸，重重地点头说：“好，不管皓儿想要做什么，爹爹都会陪你的。”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就连宁皓这样小小的愿望都没有让他实现过……

“太好啦！”宁皓高兴地拍着小手，看着宁清扬笑容灿烂地说，“爹爹，你有没有见到小妹妹？小妹妹好漂亮好可爱，我今天抱她了，她还对我笑了呢！”

宁清扬听着宁皓用欢快的语气讲着他今天见到的也是他最喜欢的小妹妹，唇角的笑容一直都没有落下来过……而穆同神色淡淡地看着亲昵地依靠在一起的宁清扬和宁皓父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管有多少人在宁皓身边关爱他，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宁清扬在宁皓心中的位置……

穆同要带着宁皓离开的时候，宁皓还问穆同，为什么不让宁清扬跟他们一起回穆府去养病……穆同胡扯了一句，说陌将军府里的环境更好一些，更适合养病……

穆同抱着宁皓离开，虽然他已经答应了宁皓，却并没有把解药给宁清扬，宁清扬也不可能主动开口问穆同要。

在齐风几人带着宁皓到达锦云城之后没几天，云翊已经日夜兼程赶到了距离奈何城不远的凉城。

原本云翊并没有打算在凉城停留，准备直接前往幽冥城，只是凉城的容华楼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正好把云翊给拦了下来……

“云护法，属下先告退了。”凉城容华楼的老鸨已经把收到的消息给了云翊，而这会儿云翊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云翊一个人，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那张纸条，感觉已经无法呼吸了……宁清扬早已经回到锦云城了，如今宁皓也回去了，可是墨凉，他的墨凉……

“云护法？”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凉城容华楼的老鸨过来敲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又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等她打开门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窗户开着，不知云翊何时已经离开了……

两日之后，一人一马进了奈何城。这会儿已经马上要过年了，奈何城里因为人烟稀少，天气酷寒，并没有多少热闹的气氛，跟千里之外的锦云城根本没有办法比较。

这是云翊，他到了奈何城之后，骑着马在奈何城唯一的一条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来回，没有碰到一个人……他去了墨凉和宁皓去过的那家客栈，如今已经空无一人……

云翊把他的马留在了奈何城，运起轻功朝着幽冥城而去。事实上云翊这次过来带了很多高手，其中包括半数冥楼的杀手，但是在凉城的时候，云翊就把他们都给甩了。他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想去看看墨凉之前待过的地方……

云翊停在了幽冥城那座藏宝库外面，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山洞入口，挥手扫了一下，露出了石门。他伸手在上面敲击，石门开启，他抬脚走了进去。石门很快再次落下，外面依旧只有风雪……

云翊早已经记下了这座藏宝库中所有的机关，先前沈芊芊带着人在这里藏身，只是在原来的机关基础上做了一些细微的改造，因为她和她属下的人并没有精通机关术的。

云翊一直往里面走，最后停在了一个石门外面，打开石门，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居住的石室。

墨凉在这里住过，云翊知道，因为桌上还放着一个小孩子的玩具，是墨凉给宁皓玩儿过的……

云翊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仿佛能够想象到墨凉躺在这里的情景……

锦云城。

很快到了除夕，前几天的大雪已经停了，天气变得晴朗起来，整个锦云城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之中。客观来说，这是天元皇朝的第一个新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而在这个除夕，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穆同独自一人来了陌将军府，径直去了宁清扬所在的院子。宁清扬看到穆同过来有些意外，他知道今天是除夕，宁则和宁远来过了，本来要接他回宁王府，但是他拒绝了，宁则和宁远就走了。宁清扬很想见宁皓，却知道宁皓这会儿肯定在穆府，身边有很多亲人围绕着，如果他出现的话，只会让大家都不开心……

宁清扬没想到穆同会来，更没有想到穆同的来意……穆同见到宁清扬之后，直接拿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宁清扬面前，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是解药。”

宁清扬怔在了那里。那天宁皓跟穆同说希望他能把宁清扬治好，虽然穆同答应了，但是却没有做什么。宁清扬在想穆同应该只是为了哄宁皓而已，而他并没有立场要求穆同兑现他对宁皓的诺言……

如今穆同突然过来，还把解药给了他，宁清扬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就听到穆同接着说：“我有一个条件。”

宁清扬心中一沉，就听到穆同说：“等过了年，你的腿好了，就跟烟儿和离吧。”

没等宁清扬说什么，穆同看着他冷声说：“如果不是因为皓儿，我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你的。不要再跟我说你宁愿一辈子残废也不会跟烟儿和离，事到如今，你没有资格再束缚我的妹妹，就算你真的一辈子残废，我也依旧会要求你跟烟儿和离！你是皓儿的父亲，这一点没有人会不承认，也没有人会阻止你见皓儿，但是烟儿以后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穆同话落就转身大步离开了，宁清扬怔怔地坐在那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个瓷瓶，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放进了自己口中……他答应了皓儿，要带他飞飞，要带他骑马，要带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作为父亲，他再也不想经历先前那种无力的感觉，他要让自己站起来，让自己更加强大，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至于穆紫烟，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放手的，他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也不想再错过……

原本不肯回宁王府的宁清扬，最终还是在除夕之夜回去了。宁则和宁远看到宁清扬回来，而且气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中也是高兴的。宁皓还在穆府，宁则和宁远今日已经去看过了，并没有提出要宁皓跟着他们回宁王府。因为先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知道都是宁清扬的错，也能体谅穆紫烟，如今只要看到宁清扬和宁皓都好好的，他们做长辈的已经知足了……

齐风五兄弟已经在过年前几天离开了陌将军府，不过并没有离开锦云城，而是住进了锦云城新城的一座大宅中。这是穆家送给他们的，原本准备的其实是五座宅子，五个实诚的男人怎么都不肯要，还说他们都还没有成亲，一座宅子就够住了，不用那么多。

当然了，当他们真正搬过去，看到那座就坐落在刑部尚书府隔壁，面积并不比尚书府小的宅子的时候，还是都震惊了……宅子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就连管家和下人都准备好了……就算他们五兄弟都成亲生子，这座大宅子也完全住得下。

穆同还问过他们五兄弟以后想要做什么，说想当兵想经商都没有问题。倒还真有三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一直都很向往能够进入军中，只是没有机会……如今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们不仅能真的去当兵，而且可以不需要考核，进入当今皇后娘娘执掌的护城军里面，他们都快高兴坏了……

齐风和他的那个瘦师弟倒是不想去当兵，齐风是觉得他年纪不小了，想安定下来了。如今房子有了，再找个事情做，赚点钱，娶个能持家的媳妇儿，再生几个娃娃，就心满意足了，而他的瘦师弟跟他的想法差不多。

穆同问齐风想找什么事情做，齐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穆同，穆府还缺不缺护卫……

穆同当然不能让穆家的恩人去穆家当护卫，因为护卫在世人眼中，其实就是下人的一种……可是齐风是个实诚性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根筋，还真就觉得去穆家当护卫是一件很好的差事。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他觉得穆家是很好的人家，而且平时出行也需要有武功的护卫保护，他也能领到工钱，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拜托穆紫烟给他介绍一个不错的姑娘当媳妇儿……

齐风的瘦师弟完全是想跟着齐风走，齐风说想去穆家当护卫，瘦师弟就说他也想去……穆同拗不过他们，不过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最终就说等他们先在锦云城好好安顿下来，过了年再说……

距离锦云城千里之外，曾经西岩国的都城西风城。

如今西风城已经大不如前了。从前的西风城很热闹很繁华，可是随着西岩国灭亡，西岩国的贵族也纷纷败落，西风城已经萧条了不少。

不过受影响最大的主要是官员和贵族，对于百姓来说，战火并没有烧到西风城，只是天下统一改朝换代而已。如今唯一的皇室姓夜，而夜氏皇族并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是西岩国的百姓就区别对待，相反他们得到了跟以前相比更加宽厚的赋税政策，生活不说比过去好，至少不会更糟糕。

而坐落在西风城中，曾经属于西岩国的皇宫，早已经空荡荡的了。里面的财宝都被席卷一空，所有的宫女太监在明氏皇族彻底灭亡之后都逃走了。倒也没有人动这座皇宫，它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经受岁月的侵蚀……

落风城。

不管如何改朝换代，这对江湖人来说，影响都不太大，因为江湖跟朝堂向来都是泾渭分明的。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武林依旧是那个武林，就连武林盟主，都依旧是那个武林盟主……

曹无风曹道长是在冷傲天死之后成为武林盟主的，如今也已经做了几年了。不说对武林做出了什么贡献，至少没有让人抓住过什么把柄，武林盟主的位置做得还是很稳的。

武林中的几个大派都坐落在落风城附近，武林盟主府就在落风城之中。除夕之夜，曹无风曹道长盛情邀请几个大派的掌门到武林盟主府去小聚一下，因为他们平日里都有往来，也没有人想拂了曹无风的面子，倒是都来了。

“多谢诸位赏光。”曹无风对着在座的几个老头拱了拱手。这几个人分别执掌着江湖上几个最大的大门派，都是纯正的江湖人，武功也都相当高，不过都是潜心武学，不喜欢跟外面的人打交道那种人。

“客气了。”一个老头说，“盟主叫咱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新年将至，宴请诸位小聚，没有特别的事情。”曹无风笑容坦荡荡地说。

小聚，那就是喝酒呗。几个老头也都没跟曹无风客气，推杯换盏喝得倒也爽快，只是没过半个时辰，平日里酒量一个比一个好的老头们纷纷“醉倒”了，一个老头还在倒下去之前嘟囔了一句“这酒劲儿怎么这么大”……

曹无风面无表情地把他手中的那杯酒喝了下去，目光落在那些老头身上，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不多时，房间里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沈芊芊。

曹无风见到沈芊芊，立刻起身单膝跪地：“参见尊主！”

“起来吧。”沈芊芊话音未落，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曹无风说，“青龙，你做得很好。”

“多谢尊主！”“曹无风”神色恭敬地说。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他的声音却已经变了……如果认识曹无风的人在这里的话就能听出来，这声音比曹无风原本的声音年轻了很多……

“凉儿。”沈芊芊开口看向了她身旁那个神色冷漠的年轻女子，“祖母知道你学过移花心法，这几个人功力都不错，你挑两个拿去练功吧。”语气轻松随意得像是让墨凉挑点喜欢吃的菜……

墨凉神色冷漠地站在一旁，根本没有理会沈芊芊，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沈芊芊看了墨凉一眼，似乎有些不悦：“凉儿，祖母可以原谅你任性一次，但是不会容忍你一直任性下去，如果错过了这次，以后想找到这么好的练功材料可就不容易了。”

沈芊芊话落，看到墨凉依旧无动于衷，目光微转，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人身上：“明彦，你的移花心法学得怎么样了？”

“回尊主的话，已经学会了。”年轻男人神色恭敬地回答。如果陌杉和夜白宇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从西风城逃走的西岩国三皇子明彦……

“凉儿不要，就赏给你两个吧。”沈芊芊仿佛施舍一般对明彦说道。

“多谢尊主！”明彦神色一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目光落在了人事不省的几个老头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既然凉儿不想要的话，”沈芊芊又看了墨凉一眼，目光落在了“曹无风”的身上，看到“曹无风”眼中隐隐的兴奋，开口说道，“青龙，那就给……”

结果沈芊芊话音还未落，墨凉直接伸手提起两个老头转身就走……

沈芊芊看着墨凉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这个桀骜不驯的孙女，其实很对她的脾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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