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万更）（2/2）

“免礼。”夜白宇开口，陌杉瞬间就确认了，这货是夜白宇，因为夜白宇看她的那个眼神她绝对不会认错的。

没等陌杉和吕江汇报这次送亲的事情，夜白宇就直接开口说：“陌驸马和吕世子这次去送亲旅途劳顿，各赏金千两。”

吕江还没开口说谢主隆恩的时候，就听到夜白宇说：“吕世子退下，陌驸马留下。”

“是。”吕江有些莫名其妙地退下了。想想觉得夜白宇该知道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禀报的，赏金千两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总归是好事。皇上跟陌驸马关系似乎不错，陌驸马还是宫中的侍卫统领，皇上应该是有别的事情要吩咐。

想到这里，吕江非常轻松地离开了御书房，脚步轻快地出宫去了，想着父母和弟弟们应该都在家中等着自己团聚了。

吕江走了之后，陌杉非常随意地在夜白宇对面坐了下来，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动作还挺快的嘛！”

“你能认出是我？”夜白宇看着陌杉，虽然是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皇上说什么，微臣听不懂。”陌杉似笑非笑地说。

夜白宇伸手就朝着陌杉的脸摸了过来，陌杉偏头躲了过去，抓起龙案上的镇纸，朝着夜白宇的头就砸了过去。

夜白宇自然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他没躲，看着陌杉白嫩的手握着那个雕刻着蟠龙的镇纸朝着他的脸砸了过来，心中在想陌杉的手真的好好看，好想摸一下……

最终头破血流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因为就在镇纸即将砸上夜白宇的头的时候，陌杉顿住了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砸你？”陌杉看着夜白宇问，并没有收回手。

夜白宇神色丝毫未变，看着陌杉说：“随你高兴。”

啊啊啊啊啊！陌杉觉得好烦躁！明明觉得夜白宇的脸更欠砸了，可是就是下不去手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陌杉将镇纸砸在了龙案上，站了起来看着夜白宇说：“侍卫统领我不干了，我想休息几天，你别来烦我！”话落转身就走，夜白宇沉默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拉住陌杉。

陌杉一出宫门，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睛一亮迎了过来，可不就是陌将军府的老管家福伯么？

“少爷累了吧？老爷让老奴来接少爷回府，少爷的房间已经重新打扫过了。”福伯看着陌杉的目光都是慈爱。陌杉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曾经有些不争气，但怎么说都是陌家唯一的少爷，而如今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陌杉，更是福伯心中最疼爱的小主子。

陌杉微微挑眉，陌毅让福伯来接她回府？可是她根本就没打算再回陌将军府……

“福伯，你回去吧，我不想回去。”陌杉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自己不想回去，让她跟秦可情住在一个屋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少爷，”福伯看着陌杉神色复杂地说，“无论如何老爷心里都是有少爷的。”

陌杉唇角微勾：“我知道。”陌毅从来都没有不认她这个“儿子”，甚至对她越来越好。但是那又如何呢？陌毅对陌杉的好，陌杉并不否认，所以她现在还会认陌毅这个爹，但这并不代表她认同陌毅的某些做法。

“夫人和少爷走了之后，老爷过得很不好，得知少爷回来，老爷一大早就去城门口等着了，也难得有了笑模样，少爷可不能不认老爷啊！”福伯苦口婆心地说。虽然是在替陌毅说好话，但是基本也都是事实。

陌杉知道福伯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宁玉，她跟宁玉走了之后陌毅过得很不好么？陌杉表示怀疑。陌毅想要的不就是跟秦可情双宿双栖么，如今已经实现了，应该每天都很快乐才对不是么？

“福伯啊，你年纪大了，不要一直站在这里，回去之后跟爹说说，也该出府颐养天年了。”陌杉说话间已经扶着福伯的胳膊，将他送上了等在旁边的马车，看到福伯还想说什么，陌杉直接笑了笑，然后吩咐车夫回陌将军府。

福伯掀开车帘往外看，就看到陌杉笑容灿烂地站在宫门口冲他挥了挥手，福伯放下车帘，袖子里突然掉出了个东西，他捡起来打开，看到手中的一千两金票，眼眶瞬间就湿润了。真是造孽啊，宁玉那么好的夫人，陌杉这么好的儿子，陌毅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陌杉独自一人站在皇宫门口，突然觉得有些迷茫，因为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原本在宫门口转悠的小白这会儿已经跑到了陌杉的身旁，围着陌杉慵懒地踱了几步，陌杉抚摸了一下小白的脑袋，微微一笑说：“还好有你陪着我。”

陌杉很快骑上小白离开了皇宫门口，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福伯回到陌将军府，一进门就看到陌毅走了过来。陌毅没有看到陌杉回来，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老爷，少爷不肯回来。”福伯叹了一口气说。

“罢了，你去歇着吧。”陌毅摆了摆手，转身又朝着后院走了过去，逐渐拉长的背影显得萧索而又落寞，原本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的陌将军，不过短短的时日，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夜色中的锦云城不复白日的热闹喧嚣，渐渐沉寂了下去，就连灯火通明的容华楼，丝竹之声也逐渐消散了。

容华楼三楼有一个十分豪华的房间，房间里铺着名贵的地毯，家具都透着古朴的色泽，床边有一盆夜来香静静地吐露着芬芳，宽大的床上面，竖着一个人……

没错，就是竖着，而不是躺着，因为这人用手撑着，整个人直直地倒立了起来。

褪下一身艳丽衣服的芸娘，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走进来放下东西，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我说小主子，您这玩儿的是什么杂耍？”芸娘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似笑非笑地说。

“主子就主子，干嘛要加个小字？”芸娘口中的小主子陌杉同志利落地将自己倒了个个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盘腿坐在了床上，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芸娘说。

“属下这明明是在夸主子年轻，怎么主子还不乐意了？”芸娘笑着说。褪下朱钗，不施粉黛的芸娘看起来清秀可人，很难让人将她跟锦云城容华楼那个艳丽无双八面玲珑的老鸨联系起来。

“得，你家小主子我饿了，还不快伺候我用饭。”陌杉说着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也不穿鞋，直接赤脚踩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朝着桌边走了过来。

“主子请慢用。”芸娘把端来的东西在陌杉面前摆放好，掀开盖子，热气冒了出来，竟然是一碗面条，上面还飘着两根翠绿的青菜。

“这年头，主子真是不好当啊，连肉都没得吃。”陌杉说笑之间已经拿起了筷子。

“属下是为主子着想，大晚上的不宜吃得油腻，想必主子可以理解属下的良苦用心。”芸娘脸上的笑容直达眼底。此前也不过见过陌杉一次，交流也不多，今儿芸娘知道陌杉回锦云城了，看到陌杉过来也没太意外，陌杉说要在容华楼住几天，芸娘就带她来了这个房间。

相处很短暂，芸娘却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主子，是真的小，因为芸娘的年纪跟宁玉差不多大了。陌杉很随性，会跟芸娘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看到陌杉的时候芸娘总是觉得心情都莫名好起来了，至于拘束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味道不错。”陌杉吃了一口之后夸了一句，芸娘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容华楼自然不缺大鱼大肉，厨子的厨艺也相当不错，但这碗面却是芸娘亲自下厨给陌杉做的，她已经多年没进厨房了，不过手艺并没有生疏。

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下肚，陌杉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芸娘蹲着盘子很快离开了，让陌杉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陌杉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真真切切有了一种自己是个土豪的感觉……刚吃完饭不适合睡觉，再加上她也不困，就走到窗边，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夜色之中的锦云城很是安静，就连原本热闹的容华楼这会儿也安静多了，只有远处稀稀落落的几盏灯还亮着。

陌杉抬头，月亮挺圆挺亮，这个世界的夜空比起前世被污染过的看起来更加美丽深邃。陌杉低头，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月光皎洁，洒落在下方那人的墨色面具之上，漆黑的面具也染上了一层银光。不期然的四目相对，陌杉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的第一想法就是把窗户关上，不让那个混蛋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夜白宇飞身而上，瞬间就到了陌杉的窗外，陌杉后退一步伸手想要关上窗户，夜白宇却直接飘了进来。

“你出去。”陌杉指着窗外对夜白宇说。多少次了，夜白宇爬她窗户的次数真的数都数不过来了！

“不。”夜白宇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一个字。

“我说了我要休息让你别来找我。”陌杉表示她有些不爽，这货能不能给她点私人的时间和空间？

“我没答应。”夜白宇说着已经取下了脸上戴着的面具，露出了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庞，视线下移，就看到了陌杉光裸着的双脚。

“看什么看？”陌杉白了夜白宇一眼，这货不仅对她的脸和手有兴趣，连她的脚都不放过，真是个奇葩……

夜白宇本想拿过旁边放着的袜子给陌杉穿上，正在这时却听到了屋顶传来的动静，非常轻微，不是真正的高手根本就听不到的声音。

夜白宇神色一冷，又把面具罩在了脸上，对陌杉说了一句：“别出来。”然后直接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

其实陌杉也听到了刚刚屋顶的轻微响动，倒是真没想到，在容华楼还能碰到“鬼”。

此时已经能够听到屋顶传来的打斗声了，虽然夜白宇说让陌杉别出去，但是陌杉并没打算听话，利落地套上旁边放着的鞋袜，拿起自己的刀，也从窗口飞了出去。

屋顶上除了夜白宇之外，还有两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此时两人正在全力对抗夜白宇的攻击，明显非常吃力。

陌杉没有加入战斗，因为夜白宇一人足矣。而不过片刻之后，夜白宇的剑就直接砍中了其中一人的胳膊，下一刻，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因为那个受伤的人竟然捂着胳膊朝着陌杉看了过来：“陌驸马，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额……正在看热闹的陌杉表示这个世界好凌乱，她不是没有属下，但是真没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她，其实也不需要。这俩人是急中生智想出来的脱身之法么？不得不说，陌杉还真有些好奇了。

“住手。”陌杉话落，夜白宇已经快要刺入其中一人胸口的长剑又收了回来，然后飞身站在了陌杉的身旁。

两个黑衣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顾不得身上的伤，拱手恭敬地对陌杉说：“请陌驸马相信我们，我们兄弟真的没有恶意。”

“你们是谁的人？”陌杉看着两人问。恶意不恶意的，口说无凭。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陌杉身旁，明显跟陌杉并不是敌人的夜白宇，其中一人这才开口了：“是太子殿下派我们暗中保护陌驸马的。”

太子殿下？如今夜国已经不存在什么太子了，他们口中的太子指的是谁，其实并不难猜。陌杉没想到宁清扬竟然安排了两个人暗中保护她？客观来说，不是面对夜白宇的时候，这两个人绝对都算得上是高手。

“你们走吧，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陌杉神色淡淡地说。宁清扬或许是好意，她心领了，但是并不想接受，因为她并不喜欢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的感觉。这两人是高手没错，但是陌杉自信自己的身手并不比他们差。

“陌驸马，太子殿下是一片好意。”其中一人恭敬地对陌杉说。宁清扬让他们过来的目的之一的确是保护陌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调查清楚陌杉身边出现过的那个随从是什么人。

这两人一直都非常小心，就连陌杉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知道今夜陌杉在容华楼中，然后夜白宇又进了容华楼，两人不知道戴着面具的夜白宇是谁，担心他会对陌杉不利，这才靠得近了一些，谁知道很快就被发现了。

“我心领了。”陌杉神色淡淡地说，“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现在立刻回宁国，第二，我把你们打残了送回宁国。放心，我下手会很有分寸的，表哥是神医，不会让你们一直残下去的。”

夜色之中，陌杉的神色很平静，脸上却透着一股冷光，让宁清扬派来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们莫名相信，如果他们不肯乖乖离开的话，陌杉真的会说到做到把他们给打残了……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一齐拱手对陌杉说：“陌驸马请保重。”话落直接飞身离开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夜白宇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来，他们早就死了。”宁清扬是么？果然是个讨厌的人。

“知道你喜欢杀人，”陌杉白了夜白宇一眼说，“作为一个杀手头子，你真是太不务正业了。好了，现在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你去干活吧，慢走不送。”

陌杉话落飞身而下又进了原本的房间，她是从开着的窗户飞进去的，一进去就转身要把窗户关上，动作着实非常干净利落，然而她的对手是已经爬她的窗户非常之熟练的夜白宇同志，所以陌杉没有悬念地再次失败了……

“我要睡觉。”陌杉很想踹夜白宇一脚，把他像流星一样给踹飞出去。

“我明日下旨让你当护城军的主将。”夜白宇看着陌杉说。陌杉想当将军，他觉得这样会让陌杉开心的。

陌杉微微愣了一下，这个事情之前倒是说过没错，她也的确想当将军没错，不过明天是不是太快了点……

“过几天再说吧，我想休息一下。”陌杉摆了摆手说。她长途跋涉从西岩国才刚回来，怎么着也得休息两天再干活吧，她想过几天安逸的日子先。

“好。”夜白宇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两人的对话如果让陌毅听见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他还正值壮年，但是夜白宇已经准备夺了他的权力交给陌杉了，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四个字儿，陌杉喜欢……

－－－－－－题外话－－－－－－

乱七八糟小剧场：

秦可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深深地爱着毅哥哥，我吃了那么多苦，为什么我得到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陌毅：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后悔了……

游游：如果给你们一个带着记忆重生回到过去的机会，你们想回到什么时候？

秦可情：我要回到秦家没出事的时候，我要阻止当年秦家的悲剧发生，这样我就可以以秦家小姐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给毅哥哥做陌夫人，我的女儿依旧会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凤女，我还可以为毅哥哥生儿子……

陌毅：我想回到跟宁玉成亲的时候，我绝不会辜负她，也不会再跟秦可情藕断丝连……

游游：咳咳，那只是无聊时候的假设，不管你们有什么愿望，都不会实现的，嗯，最后祝愿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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