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听（1/2）

梦做得很长，我从下午三点竟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六点。一睁开眼，病房空荡荡的，只有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露出暗色的天空。我坐起来，难得看见常君慎没有在我身边。

我转头，看见我的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一看，除了定期的天气预报和手机新闻，还有几条信息，薇安发了几条有关于我旷工而后常君慎出面澄清我请假的消息。

往下划拉一下，意外地发现了一条来自简总裁的信息。

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常君慎竟然没有删掉我手机里除了他的异性信息，我大感不可思议，简总裁从常君慎的口中知道我的事情之后，还给我一个月的带薪休假。这让我自打住院之后唯一一件感到比较舒心的事情了，果然还是善解人意的简总更加讨人喜欢。

我并没有舒心太久，起来上个厕所，顺便刷牙洗脸，就看见常君慎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过来了。他并不惊讶看到我从卫生间出来，“起来了就过来吃早餐。”

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保温饭盒，忽然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常君慎原本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听我这么一问，把手机放了回去：“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三天左右，如果情况好就可以出院了。”

“哦。”我低头喝粥，喝了小半碗，忽然意识过来：“你吃早餐了吗？”

六点四十分对常君慎而言，要做粥，那么他一定很早就起床，他有那个时间吃早餐吗？

“我在家里吃过。”

“哦。”

病房再次冷场。

我搞定一碗粥之后，眼巴巴地看着常君慎，这不是在表示“我还想要一碗”，而是在表示“我吃饱不想再吃了你要是敢逼我再吃一碗我就撑死给你看”。

常君慎轻笑一声，竟然没有再逼我吃一碗，而是把保温饭盒收起来。本来，如果病房就这么和谐地安静下去，还是挺美好的，可我就是爱作死——我把戒指放在桌子上，看向瞬间冷了双眼的常君慎。

我看着他眨巴一下自己的眼：“我不记得你曾经向我求过婚，我也不记得我答应过你。”

“时清可，你在我背后是怎么说我的？有洁癖，自私，小肚鸡肠，腹黑又记仇的死变态，我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他说得如此有道理，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沉默半晌，就当对方想要黑着个脸离开的时候，我开口了:“下个月就结婚连父母都没有相互见过会不会太无礼了？为什么不约个时间见一下？”

常君慎听见我如此顺从地服从他的命令，狐疑地打量着我。我对着他无辜一笑，“我没有什么秘密的，不像你，女朋友住个院都能碰到老情人。”

也许是我这句含枪带棒的话让他放下了戒心，自打我发现他的阴暗面，拼了命地想挣脱他的“魔爪”又无法实现之后，我就会用言语攻击，他会认为理所当然。他带着保温饭盒离开，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女人在这一方面还是挺敏感的，方容和常君慎的关系十有**被我猜对了，我要知道她之前和常君慎发生过什么。

凭靠着耍宝卖萌，我从护士姐姐口中知道了方容的大概消息，不止是k大毕业的高材生，还有个当医学研究院高层管理人员的亲戚，在医学界混得风生水起。

我让清桐拖住我的主治医生，自己却偷溜出病房，想找方容问个清楚，却意外地再次被我碰上方容和常君慎在一起。这次我学聪明了，没有再贸贸然地跑出来做捉奸的模样，而是躲到墙角里偷听。

“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你知道新药是没有……我不能……”

“给我。”

“……”方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明天把药给你。”

“我要一年的分量。”

“常君慎！你这样会害死……”方容的声调提高了，连走廊外的护士小姐都被吸引过来，怕被人误会听墙角的我赶紧做搜寻状，耳朵却是支楞得老长。

可惜的是，办公室里没有声音了。我怕他们发现，趁机离开了。我心中疑惑重重，常君慎在向方容要什么药？给谁吃的？听方容的话，貌似是新药，未经审核，这样的药一旦使用是犯法的事情啊。

难道……那药是给我吃的？

我忍不住想到了蓝胡子的故事，打了个寒战，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没理由，如果常君慎想要我死的话，当初不送我去医院就行了，没有理由这么大费周章。

可……如果那不是毒药，而是让人逐渐失去智力的傻子药呢？

常君慎知道即使我和他结婚我都不会真心待在他身边，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我彻彻底底“死心塌地”。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越来越后怕，开始考虑如何解决，我可不想以后真的变个弱智或是傻子。

我开始害怕起来了，我宁愿死都不愿意一点一点地丧失心智，成为常君慎的禁脔。

那一个星期的回忆甚至比起我以往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背后的冷汗已经把病服微微渗湿了，我扶着墙壁离开，极力让自己从那段回忆中苏醒过来。所以，当我意识到我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拉开了病房的窗户，风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大风把我吹醒了，我定了定神。

“你想干什么？！”方容看见我如此贴近窗户，吓得花容失色，立刻三步作两步，上前把我拽了回来。我被拽回来，打量着对方。

“方容……医生？”

“是……是我……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需要静养。”方容掩饰过脸上的惊讶，想把我摁回床上去。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坚定：“我知道你和常君慎的交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小姐。”

“不知道？”我莞尔一笑，为了自己以后的路，我不得不疯狂一把。我趁着方容没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反过来拉着方容走到窗口，跨坐在阳台上。

对方被吓得脸都白了，“时小姐，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在你眼皮底下死了，你说，常君慎会不会放过你？”我笑眯眯地问着对方，大风猎猎作响，甚至把方容梳好的发髻给弄散了，更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