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案犯（1/2）

“哐当当…”金陵皇城东侧，刑部大牢的一间牢房被打开了，一个老狱卒手里提着一大串钥匙，面对着昏暗的牢房大声喊道：“案犯6127…”

角落里蜷缩的一个人影颤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像看死神一样望着堵在门口的老狱卒，然后咽了一口吐沫，想站起身来，但突然觉得浑身软弱无力，一个趔趄差点又滑倒在地。

“案犯6127，别磨蹭，完事了我还得下班呢？”那老狱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吃一顿家常便饭一样。

那犯人终于站稳了身体，趟着脚上的铁链步出牢房，然后跟着那老狱卒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去，这条过道在提审中他曾走过数次，不过那时都是向另一个方向，而今天却走了相反的方向。

“要来了吗？”过道中点着壁灯，跳动的火苗映照着那案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他摇摇头笑笑，表情似乎是绝望，又似乎是某种解脱般的释然。

过道很长，尤其今天显得特别的漫长，一双双像幽灵一样的眼睛，从两旁昏暗的牢房中闪出来，但这些眼睛的主人却显得死寂一般的安静，静得只听见铁链拖在地面上发出的有节奏的“哗啦…哗啦…”声，仿佛是在做着某种倒计时。

到了，终于走到了过道的尽头，拐了个弯，走完向上的十八阶石梯，一股阴冷但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花大的像从空中随意抖落的鹅毛。

那案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呼出来，顿觉精神舒爽了不少，然后开口对前面走得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狱卒喊道：“哎，我说大哥，不是还要好好吃一顿饭菜的吗？”

那狱卒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的僵硬：“我说小哥，上了一宿的班，我都困成马了，你还要我请你吃饭，改天行不行？”

“啊？”那案犯眼睛中充满疑惑。

那老狱卒盯着案犯的眼睛，突然“嘿！”地一声笑了：“案犯6127，昨晚接到圣旨，你被无罪释放了…”

“啊…”那案犯，不，现在应该叫少年公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和眼睛。

“好了，公子，说来我也不是外人，改天一定请你吃饭，我现在帮你打开脚镣，然后天大地大，您自由了…”那老狱卒说完，有点吃力地弯下腰去，小心地打开了那少年公子脚扣上的锁。

“多谢大哥了，大哥说不是外人，那您贵姓？”那少年公子拱手问道。

那狱卒却抖了抖手中的铁链，长叹一声：“我呀…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你就叫我‘葫芦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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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某小世界某国，也不知此时是何朝代，只知旧帝突然染病驾崩，新皇刚刚登基，三日后大赦天下，许多罪且可恕的人都被释放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