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长乐……戟（1/2）

十多日下来，冯显再也没跟子桑羡玉提过送她回北安的事，也因战事鲜少回营。每每冯显回来，子桑羡玉上前替他脱去厚重的甲胄，揉肩捶背，无所不用其极，愣是没从冯显口中套出一星半点关于赵青彦的消息。

冯显似乎也习惯了子桑羡玉揉肩捶背时的乖顺和每逢睡觉必定和自己打一架的蛮横。两军不交战的时候，他和她在操练场比试了几次，她却从来没赢过，恼怒起来狠狠一口咬上来，恼自己从来不让着她。

子桑羡玉经常和江北兵较量，一来二去和一些江北兵也熟稔起来。今天有几个江北兵主动邀请她赛马，让她有些错愕。“陈亭，陈箫，你们几个怎么突然想起找我赛马了？”

“我们马上要走了，上次看你马术不错，想来比试一番。”陈亭牵引着马匹笑道。

“哦？你们去哪儿？”子桑羡玉接过陈亭递过来的缰绳。

“去固山，现在驻守固山的都是右将军亲自操练的精兵，正在赶往邙下，我们本是冀望侯麾下，现在都要去驻守固山。”陈亭坐在马背上，示意子桑羡玉上马。

子桑羡玉翻身上马，“看来右将军是下了决心要攻打珩阳了。”她的心里更加着急，几天下来，她没问道半点关于赵青彦的消息，每每想要旁敲侧击，江北兵纷纷缄默。

冯显回到营地的时候，正看到子桑羡玉英姿飒爽地扬着马鞭，笑声朗朗，像是天上明亮照人的太阳，让人心生暖意。

子桑羡玉驰骋些许时间，略有疲意，别过陈氏兄弟回到帐篷，却见鲜少见面的冯显正坐在案几前，“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方才。”冯显低头看着书卷，须臾，又低声道：“你骑马骑得不错。”

子桑羡玉见他表扬自己，喜上眉梢，道：“那是，我从小就跟阿翁学的。”

冯显抬起头，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子桑羡玉怔了一下，道：“长乐，总算想起要问我名字了？”

这回换冯显愣住，道：“长乐？不错的名字。”说罢，指着兵器架上的长戟，又道，“它也叫长乐。”

“长乐？”子桑羡玉来了兴趣，“为什么叫长乐？”

冯显轻笑一声，磁性的声音萦绕在子桑羡玉的脑海中，“征战漫长而痛苦，被它带走的人，长眠于大地，乐始于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