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该如何对待你（2/2）

几日后，女子形容憔悴得极快，俨然只剩皮包骨，突兀地挺着大肚子。寒雁见之，不禁潸然泪下，责怪狠心离去的男子。

“朝歌，朝歌，你如何能为了你的天下负了我？”当女子被腹中胎儿反噬，成了一具干尸时，那双大眼睛不甘地睁着，泪已干，犹添血痕。至死，她都还在质问男子为何抛下了她，弃胎儿与她于不顾。

“小雁，你还好吗？”寒雁一把冲过去，想抱住梦中的寒雁，却在触碰的瞬间成了灰飞。她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雁，小雁，你在哪里啊？小雁……”

“你以为这是梦境？其实不然，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一道粗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难听至极，斥耳得紧。

“三百年前，朝歌为了天下，弃你不顾，害你命丧九泉，三百年后，朝歌依旧弃你于不顾，你难道不恨吗？”

“你是谁？你凭什么胡说？”寒雁皱眉反驳，却寻不得与自己对话人的踪影。

“你不必寻，我在你心里。寒雁呀寒雁，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试想想，为何众人皆排斥你？为何众人皆要你性命？因为你是来自凡间的异魂。冥界是六界中极其特殊的存在，排外性强，不是冥界人，不得冥界存。而你之所以可以在这里好好的，是因为朝歌，他因为对你的愧疚，而将你引至冥界，并用法术，安定你的魂魄。”

“你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吗？你太天真了。你死去后，怀着对朝歌的咒骂游荡在人间，不得转世。朝歌怕你的怨气太重，惊扰到天庭，引来五雷轰顶，才将你的魂魄引至冥界。后，因怕你破坏冥界安稳，便想让你灰飞烟灭，从此在世间消失。”

“这就是全部事实，这也是你被封锁住的记忆。”

“是朝歌负了你，是他负了你，你该找他报仇，找他报仇……”

那粗哑的声音一直在提醒她，朝歌对她好，是别有目的，朝歌负了她，她应该奋起，应该复仇。

细想之前的种种，朝歌对她的爱，对她的*，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真心？难道真的是为了天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避免天谴？

“朝歌，难道真是你负了我？你如何能为了你的天下负了我？”陷入梦靥的寒雁，双眉紧皱，小脸苍白，冷汗连连，口中连连质问。

朝歌手中动作一顿，苍白的脸上被愧疚填满，眼眶含泪，“对不起，小雁，让你受委屈了。”

他抹去了寒雁人间的记忆，于寒雁心中，朝歌应是疼爱寒雁的，应是不顾一切爱护寒雁的。可也许寒雁认为，他是为了抚平众人之心，安稳冥界，才会置她于死地的。寒雁根本就不知，她现在还活着是以朝歌的百年修为代价的。

可朝歌因三百前，愧疚在心，又爱又愧，也因性子使然，他从不将自己对寒雁所做的一切，对寒雁坦白。也就导致了紧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呼……”寒雁猛然睁眼，大汗淋漓。她茫然看着一脸担心的朝歌，沉浸在朝歌为了天下，再而抛下她的悲愤中。

“你如何能为了你的天下抛下我？”不甘地追问，寒雁已然失去了理智，猛然咬住朝歌的脖子，死死咬着，眼泪滴在他的脖颈间，化成了水。

朝歌只是抱着寒雁，口中直说：“对不起……”

这使寒雁更加肯定梦中的一切，皆是事实，口下便更加不留情。

寒雁只觉满口的血腥味，朝歌却半声不喊疼，一直道着歉。终是不忍，松了口，却依旧满怀愤怒。用力推开朝歌，起身说道：“三百年前，你为了冥界，弃我不顾。三百年后，你亦为了你的天下，置我死地。我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待你？我该如何对待你这个负心汉？”

朝歌愕然，惊讶道：“你都想起来了？”心中疑惑，他分明已经封去她的记忆，难道是因看到这个地方，冲破封印，想起了一切？那小雁心中该是有多痛？

寒雁愤愤，朝歌却忙着心疼，心疼寒雁重新回想起人间的苦痛。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三百年前，你明知我身怀异胎，却为了你的天下，不顾我死活，一走了之。我被胎儿反噬，惨死人间，怨你，恨你。你怕惊扰天庭，引来五雷轰顶，便将我牵至冥界。而如今，你也是为了你的天下，再次置我死地。朝歌，难道你的天下比我还重要？比我们之间的天长地久还重要？”寒雁含泪，咄咄逼问。

朝歌皱眉，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截了，没了开口解释的机会。

“一切的事实，都证明，你的天下比我还重要。我该说你自私呢，还是伟大？说你为了苍生，为了大局，牺牲我一人，证明你胸怀天下的虚伪呢？还是说你为了世俗名利，断情绝义呢？”

“我……”

“哈哈，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不重要。上天给我重生的机会，我本应杀你，为过去的自己，为全心全意相信你的自己报仇。但我下不了手，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毫无关系，各奔天涯。”

话罢，寒雁挥袖离去。

朝歌伸手欲抓住她，不知是不敢，还是来不及，竟抓了个空。他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道：“你这般决绝，全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可知，我从未为了天下抛下你过？你可知，我愿为你付出所有？小雁，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忽，眼神变得异常冰冷，摩罗说的那人，他定要查个分明。

“你将珊瑚河搬上冥界，究竟有何目的？想从中打算些什么？不论如何，我定不会让你伤害小雁。”

“你到底是谁？”

<!--div class="center mgt1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