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实我是拒绝的（1/2）

每当程小虎十分悉心地开导我，说他在工地搬砖比我当御医累得多时，我都是十分不屑的。还是那句话，皇宫潭水深千尺，从此节操是路人。这个惬意的春日午后，樱花洒洒，我坐在姜府的茶凳上嗑瓜子，程小虎从远方一溜烟跑过来，抿了一口茶水。看来是他搬完了一天的砖和瓦，要开始苦口婆心教育我了。

我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抬眼看到程小虎眼神里的无奈。程小虎许是觉得我这性子没前途了，用指节叩着茶桌：“一闲姐，我太可悲了，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到头来，月钱也就二两银锭，还没提成。而你呢，直接继承了大公子的衣钵，终日无所事事都能混个二十两银子……大公子用心良苦，这可真是把你的后半生都保障了，你为何还不满意呢？”

程小虎不提这一戳子事倒还好了，他这样一提，我悲痛不已地回忆起一个月前父兄专门为我设下的鸿门宴。那夜他笑得邪魅狂狷，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皇宫这个深潭。

当我第一次知道要顶替父兄充当御医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因为我觉得，不能父兄让我上我就上，我得试一下。事实上御医不好当，我这样一枚不学无术的良民，摊上的不仅仅是不好当的事，而是欺上瞒下的活计，搞不好就要被皇帝拉出去砍头。

所以当我伸出尔康手拒绝的时候，父兄摸了摸我的头，他表示十分相信我的智商，而且已经在我的茶杯里下了蒙汗药。于是……那个夜晚，父兄在我眼神迷离之下，背着行囊远走高飞。

往事不堪回首……我抹了两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和程小虎勾肩搭背地去后院晒药材。

我说我不学无术不是没有依据的。我父兄是天下名医，奈何心中有一把藏不住的火，姜府这一尺高墙关不住他追求自由的心，他带着老相好一路向西去了。我和程小虎都是跟着父兄学医的，程小虎脑瓜子没我好，而我没程小虎勤快，在学医这方面，程小虎比我精通不止一万倍。

我到现在认识的药材不过数十种，会诊治的病状除了风寒还是风寒……父兄如此草率把当朝御医的职位交给我乱整，这样真的好吗！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啦！”

空气中传来如此焦急而尖亮的声音，小姐我用脚趾头都能听出来，这是我那靠谱至极的丫鬟——小橘子的嗓门。

小橘子这一紧张起来，小姐我也淡定不了。我赶忙招呼她跑近些，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程小虎也是一脸焦虑，放下手里的药材，又是期盼又是焦虑地盯着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