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1/2）

少阳俊已经能同时控制五根骨刺，并作出不同的复杂动作。这几乎已经是他目前念力修为所能达到的极致。

但少阳俊不满足于控制骨刺，即便控制的数目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汁喉。他试图以念力直接控制骨傀，进一步提高念力的精细程度。

为此，他特意选出一些富有特色的归一境骨傀，开始了尝试。

在少阳俊眼中，即便是归一境的骨傀，坚韧都胜过了人的血肉之躯。而且在骨傀的炼制过程中，骨骼都会或多或少地淬炼增强。

这是一个试验，却不是很具有新意。

很久以前，鬼师工祝一脉还没被放逐的时候，也有一些族人直接以念力操控骨傀，只是熟练度普遍不高。当时并不缺乏各种阵旗，因而也没人想到要将这门蠢笨的功夫修炼到多么高深的程度。

后来他们骤逢大难，被驱逐到放逐地，封印了所有的念力和真力修为，仅仅依靠着体力去适应这险恶的放逐地。从最初的十万众减少到如今的近千人，他们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传承也大半丢失，哪里还想过钻研这样蠢笨的功夫？

也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一代一代弱化，他们才有机会重拾过往，又怎么来得及修炼这样蠢笨的功夫？

不是不想，是因为修炼这门功夫的要求不低，而且成效极慢。鬼巫族也只有在干伐木这种笨活儿的时候，才会让一些弟子学着驾驭归一境骨傀。可这种笨活儿并不是经常有，有这个心还不如多冥想一会儿。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少阳俊这样生而知之的本事，念力只有在主体意识完整的前提下才能开始修炼，否则极易迷失。类似少阳俊这种从一岁就开始修炼念力的人，可谓旷古绝今，才会一门心思想着要让念力更精细。

寻常的念力修者从成年才开始修炼，能够将品阶弄上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奢求精细？除非是有特殊的传承，才可以另辟蹊径。可说到传承，放逐地的鬼巫族又能剩下多少？

因此少阳俊的这番探索在放逐地这片土地上，还是第一次。

少阳俊想，如果他这样御使骨傀能够获得成功，吸取一些经验，那么好歹也是利用骨傀的一条明路。他做引路人，让师兄弟们也能够多一门本事。

在一个封闭的院内，少阳俊试验他的骨傀，在这里不怕被人看到他那近乎可笑的举止。

以念力直接控制骨傀，最少应具备与骨傀同品阶的念力修为，接下来才有操控的余地。修为高出骨傀品阶越多，则越容易掌控自如。

最初的时候十分艰难，少阳俊经常是整天整天地望着他的骨傀，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斗气。本来这种幼稚的动作完全符合一个四岁多小孩子的身份，可少阳俊的心理觉悟明显与众不同。

两具骨傀一具是斑尾树猫，一具是齿刃毒锋螳螂。前者只是一只不算强大的野猫，战斗力在归一境中也属于弱者，却胜在矫捷灵活；至于后者，则是一只变异的巨型螳螂，属于大荒中的稀有灵种，可惜死于此役，若它让蛊巫族生擒得到，则能有真阶的潜力。

少阳俊之所以选择这两具骨傀，是因为它们足够灵敏，不指望能有多强的战斗力。毕竟归一境还是太弱，力量不可能强到什么地步去。

这一练，又是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但是在这个冬天的尾声，少阳俊的冷热病又开始犯了，而且无法遏制。

……

……

在阿伦娜的眼中，他可爱的小俊哥哥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子，虽然有时候会装一装成熟。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恶劣印象？因为她的小俊哥哥永远都舍不得丢掉他的玩具，那个水晶人头骨！

即便是在病床上，阿伦娜好不容易趁他睡着了，把这个玩具丢在一个连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可当她一觉睡醒之后，可恶的小俊哥哥，居然又把它找到了！

这个死人脑袋，就算是水晶做的，有这么好玩吗？有我们亲爱的娜娜好看吗？

“这显然是没有的！”伟大的圣童跟他亲爱的娜娜姐庄严承诺。

阿伦娜如今都七岁多了，辫子可以留得更长，她便也多了一样可以臭美的本钱。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手里搓着辫子，小脑袋偏向一边，说：“那小俊哥哥说说，娜娜哪里美了啊？”

伟大的圣童说：“娜娜哪里都好看，但今天辫子梳得特别、特别地好！”

“真的吗？”阿伦娜惊喜地转过脸来，翠绿的眼睛扑闪扑闪。

伟大的圣童试图接着忽悠，但也许是他良心受到了谴责，也许是他真不该这么无耻地对待一个比他只大三岁的小女孩，总之他忽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小俊哥哥，你怎么啦！”

同样的事情已不只发生过十次，他的小俊哥哥又开始忽冷忽热，脸色阵红阵白了！阿伦娜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学会了简单地应对，最终她总会及时叫来她的父亲，加鄂。

这种冷热病一直持续完整个冬季，直到进入春天，万物都开始复苏了，也没有半点好转。

乐观的少阳俊刚开始还能与阿伦娜说说笑话，但越到后来，连粥食都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