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凤甘醴（2/2）

一双才睡醒的惺忪眼神看了不远处的申屠翊一眼，收起头冠与张开的羽毛，从梧桐树上飞旋到池子上头，不沾水，不落地，口衔一滴甘泉，飞向天际，不食人间烟火。

直到凤凰的身影消失在天边，申屠翊才缓缓回神。

这一幕对她是震撼的。修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对她是稀奇是震惊，却远远不及这传颂了五千年的神鸟。修真只存在于小说，凤凰却是图腾，是象征，是中国的一份底蕴，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尤其是方才凤凰看她的那一眼，申屠翊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是悲天悯人？亦或者是随和温良？她只知道，神鸟通灵，那一眼不像是一只凤凰在看她，而是一个智者，饱含深意，看尽世事。

“仿佛连我的灵魂也看透了啊……”申屠翊一阵感叹。

恰在这个时候，偏门打开，凝雪和含曦从屋中出来，见申屠翊已经在屋外，有些诧异的说道：“主子，你怎这样早就起床了？是没有睡好么？”

申屠翊报以微笑，说道：“没事，只是昨晚试着修炼，今天醒的早而已。”

凝雪和含曦面面相觑，分明是欲言又止，申屠翊看在眼里，便笑着说道：“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昨夜修得的灵气已经全数成为自己的真气了。”

“真的啊？”凝雪顿时瞪大了眼睛，三两步跑到申屠翊的面前左瞧瞧又悄悄，索性一把抓起申屠翊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道看得出什么。

“看出来了么？”申屠翊笑着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夜修炼到什么程度，可是却感受得到自己的变化。尤其是刚才看着凤凰苏醒的一幕过后，更让她有一种充满力量，急需要发泄的**。

“恩恩，真的！是真的！”凝雪开心至极，拉着申屠翊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双眼睛看着含曦，欢喜之极，却喜极而泣。

一边的含曦却早已经咬着嘴唇不语，她的修为比凝雪高出不少，怎么看不出来申屠翊的变化？眼神湿润，当即两人相拥而泣。

“太好了，主子终于可以修炼了，主子终于可以修炼了！”

申屠翊有感，上前搂住两女，轻声道：“以后会越来越好，一定会越来越好。”

“恩。”

这是不离不弃的感情，主仆之间的忠心也好，姐妹之间的至性也罢，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这让一向认为眼泪是耻辱的申屠翊也忍不住酸了眼睛。

“呔！哭个什么？大清早的不安生，含曦给我端水洗脸，凝雪你还不做早饭是要饿死我么？”申屠翊笑骂一声，推开两女。

“咯咯咯，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凝雪和含曦由衷的欢喜，这个时候更是活力万分，一个个都好像中了五百万似的。

“申屠翊啊申屠翊，既然我们有缘，我就帮你平一平反，你活的太过懦弱了啊。”申屠翊整了整衣衫，看着天边喃喃。

吃过早饭，凝雪突然从外面进来对申屠翊说道：“主子主子，前天那乞儿头子来了，现在就在府邸门口嚷着叫着呢，门口守卫不敢放进来。”

“哦？复生？”申屠翊笑道：“这小乞丐倒还有几分信用，走吧，我们出去瞧瞧。我在府中有身份无地位，她这样光明正大的来是见不到我的。”

“主子干嘛让她来嘛，她是小偷哎！”凝雪还记得前夜的闹剧，这个时候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

申屠翊道：“凝雪，跟我出去就是。”

“主子……”凝雪还要说什么，却被含曦拉住。“含曦你做什么？”

“主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我们只要跟着出去就好。”含曦给凝雪使了个眼色。

“哦。”凝雪终于明白什么似的，乖巧的点头。

申屠翊听在耳中，心里和明镜似的。

她可以把凝雪和含曦当做姐妹，凝雪和含曦也可以把她当做姐妹，但是她们两人也必须把她当做主子。

人可以随和亲近，却也要有自己的气概。她是主，就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