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之精华（1/2）

这般美人美食美景之前，申屠翊总有许多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恬淡。当初边彩儿便取笑她说：“就你是个女汉子，不过当你真的静下来，恐怕比谁都淑女。”

声音不一定好听，却胜在那如若无人的悠闲自得，和舞蹈一样，随心随性。

公羊讳唇角含笑，手中不停，琴音如行云流水，在夜色中徜徉。

忽而，申屠翊发觉有淡淡的银色丝线从月光中夹杂着倾泻而下，落在自己的身上便消失不见，就好像细碎的雪花一般。

心有杂念，顿时歌停舞止。

“如何停了？”公羊讳十指按弦，有些失落道。像这样的自在，就是他也难得一遇。

申屠翊起身，将芙蓉放在琴上，看着天上那轮月亮奇道：“为什么月光中会有银色的丝线呢？我一直以为月光是最为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才对。”

公羊讳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急忙站稳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可以看见月光中的银色丝线？”

“是啊，为什么这么惊讶？”申屠翊被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不满的说道。

公羊讳眯着眼睛望月，道：“这银色丝线是否夹杂在月光中，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好似拉长的银线一般？”

“原来你也看得见嘛！”申屠翊好笑，她是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月光所以惊讶，可是公羊讳有什么好惊讶的？

岂知公羊讳摇了摇头，一手拈起芙蓉花朵，一手扶着琴声，道：“我是看不到的——不止是我，犀月大陆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这银线。”

申屠翊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月之精华。”公羊讳走进亭中，为申屠翊倒酒，说道：“月之精华掺杂在月光之中，根本无影无踪。月光如果有参照物不难看见，甚至目力不差的人抬头就能够发现其中的路数。而这月之精华更加神秘莫测，除非修真者达到返虚期。修假还真，便是返虚。这个境界的修道者才是真正能够与天地交流的大能，能与神人想比，也就自然而然可以感知到这月之精华。或者是有特异之人，天生就可以看见月之精华。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少的可怜。你本不是修真之人，却能够看见这月之精华，想来是后者了。”

“你看不见的话，怎么知道这月之精华的模样？”申屠翊更加好奇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玄幻小说，里面的主角遇到了个老头儿说“娃娃你根骨清奇含有某种奇遇是个绝佳的修炼材料我这就送你这本秘籍你快练成了去拯救世界吧”一样。

“犀月大陆天生能够看见月之精华的人，目前为止只有两人。而现在活着的达到返虚的高手加起来也不过巴掌之数。他们为了传承自然会将这些事情传播给世人，因为每一个可以看到月之精华的人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是犀月大陆的神。”公羊讳面色沉重。

申屠翊先是愣怔着，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瞧你说的郑重其事，惊天动地？还是神？有没有这样夸张啊？”

“有！”公羊讳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申屠翊，这种眼神很奇特，诧异、无奈、关心、欢喜，还有许多申屠翊无法解读的情绪。直到很多年之后，申屠翊才了解这个眼神里，那底色是深深的忧虑。

他说道：“两个先天人，一个是创造犀月大陆的人，后来就改名为犀月。第二个先天人，是百年前的犀月大陆大祭司，为犀月大陆阻止了一场又一场的灾祸，最后为犀月大陆牺牲。而如今存在的能够看到的每一个都是国之栋梁。譬如现在的犀月女王，譬如大哥的兄长、犀月大陆的第一战将即墨神玺。”

“那合道的人呢？”申屠翊问。

公羊讳摊了摊手，说道：“事实上，目前为止除了犀月女帝，没有人到达过合道这个境界。合道意味着天人合一，意味着长生不老，意味着神话。”

“那犀月女帝呢？”

“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将帝位传承之后就云游四海去了，可能去了犀月大陆以外的地方，谁知道呢？”

眼见申屠翊露出深思的神色，公羊讳想起她的“失忆”，于是问道：“你可知为何我会震惊么？要知道修真者在犀月大陆虽然不多，可是也要以千万计。修真修的又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自然是其中一种。”

申屠翊道：“也正想问你，劳烦二哥解释了。”

公羊讳点头，便解释道：“在犀月大陆，最顶级的天地灵气便是月之精华。寻常修真者修炼五行精华，或练成灵火之体，或成金刚之躯，唯独这月之精华不同，甚至连日之精华都不可比拟。”

“为何？日月精华应当相辅相成才是。”申屠翊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