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双重打击（1/2）

p>　　陶姜纵使想瞒姥姥，也无能为力。报纸新闻满天飞，陶家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虽然报纸上都隐去真实姓名，可老太太眼不聋耳不花，头脑清楚，这两天没见女儿，已是疑心。老太太叫住了正要出门的陶姜：“陶陶，你眼睛怎么了？”她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红肿的眼，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妈妈呢？跟姥姥说实话，别让姥姥的心悬着。”

“姥姥，我妈昨天不舒服，住在我们医院，可能忘了告诉你了。”陶姜勉强打起精神说：“您中午到对面饭馆吃，我得留在医院陪我妈。”强忍着泪水，她佯装穿鞋，弯下腰偷偷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

“不对，你妈不舒服？她有个头疼脑热总是先问我。你不要瞒着我，满大街都传着咱这个小区有人自杀，还有杀人什么的，你给姥姥说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张桂美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孙女的态度让她心焦，总觉得心里发慌，再不见女儿，她就要去报警了。

“您别瞎猜，我妈好着呢，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一滴泪悄悄滴落，被细心的张桂美发现了：“你哭什么？是不是你妈----报纸上说的就是咱家对不对？你妈呢？我要见她，我跟你去医院。”老太太三步当做两步，先出了门，连鞋都没换。

“姥姥，您别急，你要是急出个好歹，我怎么活呀！”陶姜泪如雨下：“您要是有个好歹，咱这个家真的就不是家了。”她声音嘶哑，脸色雪一般的白，仿佛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倒下。她努力支撑着，在心里一遍一遍念叨：“不能倒，你不能倒，妈妈和大双的后事还没料理，小双至今不见踪影，你是妈妈的女儿，你得把妈妈好好送走。妈妈生前受了那么多委屈------”今天除了去殡仪馆，她还得找小双。昨天大双自杀时她还曾听见小双凄厉的叫声，后来忙着救大双，她也没顾得上找她，本以为她是跑出去叫救护车了或者躲在哪个地方哭，可问遍了小双所有的同学和老师，谁都没见过她。小双到底在哪里，明明两人一起去的别墅，后来怎么就不见了呢？昨天发生的事太多，她被吓慌了，小双不会一时想不开-----

“去哪儿我都跟你一起去，我的女儿，我-----”老太太哽咽着说不下去。祖孙两个，相互搀扶，朝阳里，背影竟是那么凄凉。

八十多岁的张桂美在殡仪馆里见到了女儿，与女儿一起的还有她的孙女大双。拂坐在水晶棺前，看女儿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她止不住嚎啕大哭，泪眼中，她觉得女儿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嘲笑她：现在心痛了晚了。你年轻时忙事业，没时间带我，年老了又忙着打牌，没空和我聊天，现在我走了，你尽情挥洒你的人生吧，再也不用感觉有愧于女儿了。

“你一定是恨我，恨我太自私，是不是？闺女，你一定是恨我，才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你这是往妈心上戳刀子呀----”眼泪顺着她饱经沧桑的脸上滑落，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人开始偷偷摸眼泪，有的忍不住哭出声来，悲哀笼罩着告别厅，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陶姜没有掉眼泪。昨晚哭了一夜，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只剩一条缝，想要看清面前的妈妈都很困难。告别厅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姥姥的学生，亲属只有姑姑家的表哥，爸爸当初包二奶的事只有他毫不知情，陶姜允许他们来送妈妈最后一程，至于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全部被她冰冷的拒之门外。她陶姜或许是善良的人，可是，对于让妈妈和妹妹失去生命的人她绝不原谅，一辈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