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卖身求医（1/2）

二猛看看表，不知不觉间，居然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打开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粘糊糊的身体，心里对今天的艳遇感到回味不已——怪不得村里的那些叔叔伯伯天天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谈些女人的事情，原来这种事情：真的很有意思！</p>

但今天这事儿，又真没意思！</p>

雪姐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腿间还在滴着自己的精华，嘴里却说着极为凉薄的话。似乎在她心里，钱和享受，比家庭和幸福要重要的多啊。</p>

身体极为强壮的二猛闷着头继续工作，彻底扫平那堵矮墙之后，二猛又把建筑垃圾一担担挑到楼下。等他把活儿全部忙完，已经是三点半钟了。</p>

估计是今天额外做了许多‘体力活’，二猛的肚子非常饥饿。他收拾好东西，捏了捏工具包里**的红色小裤，脸色露出个难以言喻的笑容。</p>

从雪姐居住的小区出来，二猛走上傍晚的大街，一身臭汗，满身灰尘，手里拿着铁锤，背上背着工具包，路过的市民对二猛避而远之。</p>

其他装修工人喜欢骑着电动车摩托车去做工，而二猛则习惯走路。凉山村到处是陡峭的山路，进了城市以后，二猛感到自己天天跑着都不累：因为城里的路实在太平坦、太舒适了。</p>

这个点儿，正是人们下班的时候，所以行人都步履匆匆。这个时候远远的聚在街边的七八个人便显得格外醒目。</p>

背着的工具包，匆匆路过的二猛本不打算去惹事，但却听到围观的人正在议论着：</p>

“喂，小妞，你要卖身也把头抬起来给我们看看啊。”</p>

“我草，三万块，她以为自己镶了金子啊，找小姐也不到两百吧？”</p>

“是啊是啊，给她三万块估计她转头就跑了。”</p>

“也不知道山原乡在什么地方，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啊。”</p>

……</p>

山原乡？那不是在自己老家吗？</p>

来到城里五个月了，还一直没遇见过老乡呢。停住脚步的凑到人群边缘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跪伏在人行道边。女孩面前的水泥地上，用砖头写着一排字：“卖身求医。谁给我汇款三万元回山原乡，我就跟谁走。”</p>

看起来似乎是最常见的街头乞讨行为，不过看女孩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真实性：以往跪着乞讨的都是‘体验生活’的转销分子，一个个身体健康、气色完好，身上的衣服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绝对是穿得暖。</p>

今天傍晚这个跪街女，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枯黄的稻草，一件沾满泥巴和灰土的衬衣皱皱巴巴，鞋子居然只有一只……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苍白瘦弱，上面沾着污垢，让人没有半分兴趣。</p>

一个提着电脑包的四眼男怪笑着跟同伴说话：“就算是养个萝莉妞，起码也得水灵点吧，尼玛这丫头又瘦又脏，估计在天桥底下捡个乞丐或者疯子，也比这丫头爽吧？起码人家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嘛。”</p>

围观的七八个男人顿时哄笑起来。</p>

听到围观者的嘲笑，趴跪在地上的女孩身上颤抖起来，瘦骨嶙峋的身体，让二猛想着家乡崎岖的山路和贫穷的土房，年轻民工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怒火：“兄弟，嘴上积点德行不行？”</p>

“积你m个……”四眼男口吐国骂，一转身发现背后站着个五大三粗的装修工人，顿时把剩下的半句话噎了回去：看玩笑，这家伙的胳膊有自己腿粗了，简直就是中国版的屎太浓，惹毛了这种人可不是好玩的。</p>

“伊势啷个村德呐？”曹二猛蹲在地上，用家乡话问道。</p>

二猛声音虽然不大，但女孩娇躯一震，缓缓抬起头来：“我是雾山村的。”</p>

“呵呵，我是凉山村的。家里怎么了，为什么想到跑城里来弄这玩意了？”二猛指指地上用砖块写的字：“咱山里人再不值钱，也不至于三万块就把自己卖了吧？”</p>

看见女孩抬起头来，围观的男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可惜了，女孩脸上跟皮肤上一样沾着不少泥灰，看不清肤色，眼睛虽然还算明亮，但有些浮肿，眼神里充满了疲惫，至于她的脸型，是尖尖再尖尖的锥子脸——这显然不是减肥瘦身的效果，而是饿出来的。</p>

不仅仅是脸，女孩的手臂、锁骨、肋骨等，都一根根隐隐可见。她看着二猛，看着这个饱受侮辱之后遇到老乡，眼泪从略微浮肿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泪水滑过脸庞的时候，冲刷出两道泪痕，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来。</p>

“我姥姥第二次住院了，村里已经借不到钱了，所以我想一个人来城里打工赚钱的。”一直没说话的女孩用家乡话说道，声音很好听，像是微风吹过后摇响的风铃。</p>

“打工哪有那么容易，”想到刚进城时候的艰辛，二猛连连摇头：“我一个男人都很吃力，更别说你这个女孩子了。走吧，不管怎么说，救人这事儿是一等一的要事，咱们赶紧走，再晚点儿银行就关门了。”</p>

一听银行要关门，女孩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跪的太久，双腿和胳膊全麻木了，噗通一下，女孩瘦弱的身体摔倒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