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p>　　第一节

老龚清楚酒喝了很多，大大的超量了，但头脑很清醒，不能直接回道上的家。00小说 00xs.com他给翩翩打电话，告诉她一会儿就过去。唉！明天就走了，再怕遇到不顺的事今天也不能趴窝呀，走之前怎么也得和她温存温存呐，然后来个金蝉脱壳，脱了壳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了，远走高飞了。翩翩是死是活、是疯是癫都由她去了，她跟谁找谁，眼不见心不烦！想到这鼻子又一酸，他曾发誓绝不做个有毒的丈夫，因他非常不赞同“无毒不丈夫”这句励志名言，可到头来自己仍要做恶人，还是对自己深爱的人做恶！真他妈的小人也！

跟翩翩这么多年，捋不清无意间三十六计被用了几计，但不管用了多少都是无意识的，跟她他绝没有韬光养晦，费尽心机。一是没必要；因翩翩的心城就像野地里的牛栏，只有几根树棍子横七竖八的挡着，里面有几只牛，几大几小，什么毛色一目了然，太简单了；而且她把别人也看得同样简单，跟丁天华都到那种程度了还倾囊相助他做买卖；二是不忍，对这样的一个人你忍心玩智商吗？就眼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言，也只能说是大小进赶到这儿了，而绝不是事先预谋的，金蝉脱壳实属无奈。尽管这次分手跟生离死别无疑，但他却不能做得光明磊落、大义凛然，因为他像是被推上断头台上的懦夫，只有喘气，没有勇气。这场离别注定了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悲喜交集的短剧，他都怕自己会悲伤的控制不住情绪，没等落幕就导致穿帮，那一定就成了闹剧了！可能闹得山呼海啸、天翻地覆，弄出人命来！所以，从现在起自己就要进入角色，像一直以来是个伪君子一样，继续扮演一个真君子。

翩翩轻描淡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情绪很不错，因为她听到了能让她高兴的消息，这消息她苦等那么长时间，都等得不耐烦了。真是苦心人天不负！这消息点燃了她心中希望的火种，甚至她都在心里规划着与老龚幸福生活的精细的日程表；先去旅游，走个一年半载后选个可心城市或乡镇定居。人生太短了，而老天给她和老龚的更短，所以每一天都要是高质量的。这几天老龚没来，她很能理解他，因为他想事比她周到，好饭不怕晚，这么多年都过来还差这几天。她把衣柜都仔细的收拾了，把要带的穿戴都板正的装进了意大利产的拉杆箱，就等老龚回来商量出行的细节问题，确定出行日期。这真是天赐良机，刘月不在家，减少好多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我们出去半年刘月不离婚也不行了。

老龚如秋天的芦苇一样，头重脚轻的进来了。翩翩看出他明显的比往天喝的多，就让他先在沙发上躺着，然后给他倒白开水。她以为他一定是因为听到了好消息才喝得这样的。

听说有退养的消息了。她急切的大声问。

我明天告诉你好吗？老龚用火辣的眼神看着她说。

现在说不行吗？都快急死我了。

也快喜死我了！老龚聋三拐四的说，现在只能说确有好消息，不是退养，是退二线了，比退养待遇高，我都交待完工作了，从明天起就不用上班了。明天细说，是细说，不是戏说，好吗？老龚假痴不癫的说。

舌头都硬了！让你少喝就是不听，好像没日子喝了似的，不喝出毛病你是不会罢休的。翩翩埋怨着，粗细我不管，是好消息就行！你赶紧躺着吧。等明天把舌头捋直了再细说。好饭不怕晚。

又唠叨着说，人家戏说乾隆，我细说耳聋！这是最后一次，等咱俩到一起时就给你定量，看你还喝高！

喝太多了。今天我睡沙发上吧，酒味太大别熏着你。

翩翩看他那状态也说不清四五六了，莫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细说。她拿垫垫在老龚腰上，让他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然后端盆热水给他洗脚。一边洗一边絮叨，对我儿子都没这样！跟你我乍就这么贱？！她抬起老龚的一只脚吻了一下，真味！看样都好几天没洗了，这没人伺候还行？！她在心里抱怨着，如果老龚还有些精神头，她就该给他洗澡了，他身上的味肯定比脚的味还大！她想。在这住的期间，老龚两天必洗澡。

第一节

太阳光从后窗一射进来翩翩就起来了，见老龚还在睡就出去遛弯了，小媛在后街等她。仍是老路线，顺山的东麓绕。

正值盛夏，近日又是出奇的热，不热死几个不肯罢休的架式。而这清晨又是格外的凉爽，潮湿味混着泥草味随风弥漫，闻之有让人灵魂出壳随风而去的感觉，翩翩也微醉了；林中不时有苍老的不入调的歌声传出，直直的跑得很远的；黑山上的风力发电塔上的旋浆，轻慢的转着很像在云中慢步。一切带给翩翩的是与往日不一样的心情，她很想引亢高歌一曲，准比那帮老太太唱得好。

小媛说，昨晚又跟老耿干起来了，我扇了他个嘴巴子。

唉！你俩，年青时候挺好的，老了老了，反倒格格不入了。翩翩说。

我真想跟他离了，自己过，像你多好呀！小媛羡慕的说。

得得得！可别再夸我了，我好的总想哭，你哪知道独身的苦哇？！翩翩想把自己的打算合盘告诉她，她很快就要结束“寡”居生活了。话到嘴边却走了样；

听说你在油城打工时处了个老铁，是真的吗？翩翩问。

就是挺好的，不算老铁。

跟老耿干是因为他吗？翩翩还问。

瞎说。我确实和老耿越来越和不来了，他太艮了！年轻时还有个痛快劲儿，现在三锥子扎不出血来了！小媛开始强调的是俩人越来越和不来，再说下去就不是了，她说，那窝囊劲你可没看见！真还不如我爸，人家不窝囊呀！

唉，我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也不好意思说三道四的，翩翩没听出来她其实是瞧不起老耿，说，只要他真心对你好，细梢末节的就不必计较了，哪有完人呀！他不比丁天华强百倍！你上午要没事陪我去做头发吧。

行，我也想整整。小媛说，看你头发还这么厚，真眼馋死人了，我的都见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