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p>　　第一节

在妈妈家住翩翩早就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因为弟弟一家也在这住；再加之宋玉钰的突然带夫出现，和乔露霜的轰动全城的结婚，像两记重锤，敲在翩翩的头上，击活了她没有死透的家的神经，还得自己有家！她想。00小说 00xs.com在送阿缃时她又见到了程万远，她感觉很别扭，程万远却很坦然，大了乎吃的跟她套近乎，甚至很直接的问她，李实跟你说了吗？翩翩知道他问的是啥，她不会撒谎，也不会装有策略，点头不语。程万远说，我真一直都还爱你。翩翩脸通红，丁天华追她时都没说过这样话；老龚也算个文化人也没说过这样的话，好肉麻呀！她感觉自己光滑的肌肤立马变成了鸡皮。她说，我有家了。程万远说，你那叫啥家！跟你过的那小子啥也不是，是个地赖子，你知道吗？翩翩原本因回绝他而感到很有歉意，听他这么说，一下就反感他了，说，我知道，我乐意！然后就开始躲他往女同学堆里钻。程万远却很执着，挨上她说，礼拜天约几个同学上俺家去玩呗，我家房子大，就我一个人，玩完了就吃，我会做饭。

翩翩不再理他，挎着尹兰的胳膊往一边走。但她认为这是程万远在暗示自己的条件，会做饭，有房子。房子的确对她很有you惑力，这家伙不傻呀！知道袭击软肋，翩翩想，可她绝不会像尹兰想的那样只要有房子宁可委屈自己。她委屈不得自己，感觉告诉她，就算跟程万远住在中南海，吃狗不理包子也不会开心。但这房子真又触到了她的那根神经，还得有个家，必须有个家。

一天，翩翩突然对老龚说，我想跟刘月找碴打架，好让她跟你离婚。

老龚被这突然的一句吓了一跳。继而以为她没话生嗑，闲逗闷子。

你不怕破坏同学的家庭了？老龚说。乍的啦，不想做好人想做恶人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翩翩说。我都跟了你这多年了，快五十岁了。再替别人考虑我就啥都没了！

看她说的十分认真，又不无道理，老龚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自己可能要摊上麻烦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龚不动声色的说，为自己考虑是天经地义的。不过你能打过她吗？

主要是造影响，翩翩说，都在大街上打起来了还不离婚？！那可就真有病了。

也是。老龚说，我想想吧，看到时候帮谁。

她对你不好还能帮她？！翩翩自信的说，撒娇的靠在老龚身上。感觉那场还没到来的战斗已胜利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自己临场发挥了。

这人的头脑真是太简单了！老龚想，都堵家里了都没离，还怕打架吗？再说了，真当街打起来了不是给你翩翩造不好的影响吗？其次就是我。这不把咱俩人放火上烤吗？！你可以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能受得了吗？

如果说老龚开始做足了离婚的准备，那是因为是开始，他不想对不起翩翩。可在他准备离婚时，翩翩却弃他而去，另择高枝了。常言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离婚已没了充足的理由了，有充分理由的那个人她却不离。这中间出现的插曲，已使他的身心遭到重创，成了他心里抹不掉的阴影，由当初的想重组家庭变成了今天的只想做情人关系，所以，跟翩翩重组家庭已成了生硬的字眼儿、无法完成的命题了；长相守，长相依，也不知落笔何处，唱给谁听了。而且，刘月应该从他留下的蛛丝马迹上看出他和翩翩没断，但，她不打不闹，不闻不问，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翩翩的人似的。这就使得他没有机会和找茬口提出离婚二字的，更不能同意翩翩找茬跟她打架，不能欺人太甚！而且，自己刚刚调到了综治办，玩一下幽默的话，家庭是社会稳定的细胞，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干部的家庭因婚外情解体了，就不是幽默，而是滑稽了！还而且，我才刚刚调过来就把糟糠之妻给休了，别人就会骂我不是人！我家不出现了陈世美了吗？老妈又有嗑唠了，我是她第一个没有教育好的孩子，幸运的是我不是老大，否则，弟弟妹妹该乍看我呀！他心里这样想。

老龚不想和翩翩掰扯是非曲直，没有用，她这个人一旦提出命题，就得按她的标准作文，不求文采飞扬，扣题就行！掰扯是非曲直不就是跑题了吗？她能干吗？而且也太无聊，只能软处理了。老龚决定不再主动联系翩翩了，他想慢慢的冷却后再抽身，该结束的还是早点结束的好，长痛不如短痛。想到这他鼻子一酸，眼前浮现的是翩翩到处找不着他焦急、沮丧的可怜相。她真可怜呐！

这时一般都已使用手机联络了，翩翩用上了小灵通，她从未抱怨过她的情人都没给她买一个手机，她倒真想给老龚买一个，可惜，当年还能送给他一个传呼机，现在她穷得只剩债了！她提出的找茬打架的事当时老龚不置可否，她真以为老龚会想好后给她一个支持。她认为自己不是矫情人，所以，不会提出她和老龚妈都掉水里了，老龚先救谁的矫情问题。但她和刘月都掉水里了，那刘月肯定淹死了！因为老龚先救她是没有悬念的。所以，她和刘月打起来了老龚肯定帮她。但她在心里也有点胆怯刘月，刘月是校体育队的，她是班体育队的，因训练程度不一样，体质体能就不一样，尽管刘月得过病，还是有老本的，那天在老龚家跟她一照面，虽然只是瞬间的一瞥，就看出刘月根本就不像一个病人，眼神里透着各就各位预备跑，时的精气神。那几天她拿起弟弟的哑铃天天练，腿有残疾的弟弟还以为她要减肥，还教了几个玩哑铃花样，翩翩认真的依样比划，很快就感觉除了硕大的儒房是天生的，胳膊、小腹，突出来的肉都是练出来的肌肉块。其实是心里作用。可老龚却没一点动静。他可能感觉为难吧？也可能这就是默许了，她想。这时期如果真能遇见刘月，就是天在助我也。可刘月也人间蒸发了似的，是老龚告诉了她我要和她打架，她怕了躲起来了吗？

其实，刘月这一时期正好和单位的英雌们上港、澳、泰旅游去了。老大领着八大员在天上飞来飞去，穿云破雾好不快活。翩翩要知道刘月在天上呐，还不祝她一路“顺风”呀！或者她真有好运气的话，刘月不用她祝福，自己就从天上掉下来，融化在蓝天里了！可惜她没那命。刘月是脚下一片热土，头上一片蓝天，心中一片大海，正闲情逸致、悠哉游哉呐！哪有闲心去想老龚和翩翩的事，更不知道有人在等她决斗！老龚压根就没告诉她有人要挑衅的事。当然了，既使告诉她她也不会练亚铃的，怕累吐血；还当然了，她的老大要知道有不要脸的女人，想通过决斗来抢她手下的男人，她会立即结束旅游的，率领刘月回来应战的，或者从泰国弄支手枪来，送给刘月，毙了那女人！

翩翩开始烦躁不安了，再等下去除了两个坟头还坚铤着，别的突出的部分可就都缩回去了！那不白练了吗？！她开始一个劲儿的给老龚打电话了，可老龚不接，这时她才感觉情况不妙，她有点后悔跟老龚提这个问题，并自问，我还有资格提这个问题吗？翩翩在反思了，越想越心里发毛，老龚能回头不嫌弃她，是多不容易的事呀！现在他是政aa府干部，我找茬跟他媳妇打架不是往他脸上抹黑吗？不是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他有情人了吗？他能不害怕吗？他说过的我要胡来就甩了我！可我是跟他商量的呀，是争求他意见的呀，不同意拉倒，也不用藏起来呀！她急切的想见到老龚，好跟他解释一下，或收回命题，因为看不见老龚似乎比打架更重要，翩翩再傻也懂得，找茬打架是为了赢老龚，现在既便架打赢了，老龚人间蒸发了，也没啥意义了。可老龚就是不接她的电话了，有时她一天打过去好几次，他都不予理采。老龚的手机最后干脆长期休眠了。不单是翩翩找不找到他，别人也找不到，以致尹兰再婚安排同学时都没通知上他。

第二节

尹兰的再婚有些迫不得已，从与丈夫结婚就与他父母在一起过，房子是他父母的。丈夫活着的时候，就因这房子跟他的兄弟姊妹们闹得不亦乐乎。现在丈夫死了，小叔子便以种种借口要住进来。尹兰本是淑女型的，不善打架，连一般性的吵闹都做不出，更别说撒泼打滚了。没有丈夫的保护，仿佛被送进了集中营，随时都有被迫死的可能，每天都提心掉胆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她怕不死也要得大病，加之她也不忍心看着懦弱的公婆为难，最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娘家。住娘家仗义多了，然而，娘家这个可避风的港湾也实在太小，弟弟与父母一起过，尽管心情不一样，别扭却是一样的，加之母亲旁敲侧击的要她改嫁，她的心被现实逼活了。这时有同学要给她和有房子的程万远牵线，被她拒绝了。原因很特别，她最不想的就是跟同学结为夫妇，在有些人看来的同学结合是亲上加亲，可她说太别扭，她说同学就是同学，永远是同学，怎能成两口子呐；而绝不是因为对程万远存有偏见，或因他看上了翩翩。她把同学的关系看得很纯，所以，她更看不好同学间有爱昧关系，尤其是婚外恋。她自有自己的主意，看好的人绝不在乎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在万般乎无奈的情况下就找了这么个有房子的主；然而，就像没看出老公是个短命鬼一样，没看出这位房子很大的先生却是个小心眼，很不可心。尹兰说，还是原配好呀！已经有了相当的社会经验和生活阅历，怎么竟会看走眼呐？真的老眼昏花了吗？但她认为还是可以和他维持下去的，她不想把自己的二次婚姻搞成试验田，然后拿着经验再来个第三次。尹兰认为选男人就像选种子，种子不是优良的，地再好，再怎么追肥，加营养都白搭，这就是所谓的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本。她家的这个二号种子选男，虽然不够优良，但品质不坏，可将就使用。她认为翩翩的第二次婚姻（没登记）算是试婚，又是失败的，她看出了翩翩是要有第三次婚姻的。翩翩的婚姻是自由的，第几次都无可厚非。但是，婚姻不同于革命意志，要经过千锤百炼，屡败屡战，百折不回，折腾多了诽议就多，再说都多大岁数了！做为同学加好友，她不可能去参与讲究翩翩的，但很为她着急。她希望翩翩的下一个能和她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下一个是谁她也说不准。她曾疑问过翩翩，跟丁天华朝夕相处了好几年，乍还没看准他的人品？就因为情人眼里出宋玉吗？女人呀，一叶障目就不见泰山了！她也不太能理解翩翩回国后为何不立马跟丁天华离婚？不离婚就好好的过日子呗，为什么自己又出轨？使自己不落好名声。同学聚会时她感觉出了翩翩和老龚的不正常，后来察言观色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是很准的，尤其是翩翩联系不上老龚时的着急上火，更让她坚定了他俩就是情人关系的判断。于是又不能理解翩翩为啥和有妇之夫扯，会有结果吗？想拆散人的家庭吗？老龚就是她将来的第三个夫君吗？老龚这个五官毫无特点的家伙，谁也说不清他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啥？话说回来，装啥其实都无所谓，千万别不装翩翩。而尹兰所担心的就是可能真没装她！

尹兰与老龚在初二时结过梁子，期末评优秀班干部时，他当众说尹兰团结同学不够普遍。这无疑于说她拉山头，搞宗派，气的尹兰狠狠的瞪他。那以后她一直看不好老龚，感觉他很难琢磨。其实老龚说的并不错，谁都看出来她只请翩翩及那个死党去家里吃倭瓜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