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p>　　第一节

这天中午，正在自己伺侯自己的老龚，突然接到了翩翩的电话，那久违的声音，虽然在电话里轻若棉絮，他听起来却如天籁一般，听得让人动容，甚至有些失态，这个电话可等苦了他，像等候了半个世纪。00小说 00xs.com自从那天晚上在舞厅遇见翩翩，他以为那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听到她的最后声音，她的音容笑貌永存在记忆里了，成为追忆和追思。尽管有一千个不舍，也得接受一千个无奈，使他不得不从感情的泥潭中，艰难的自拔。在可心毫无用心的相助下，他已隐隐的感到自救有些希望时，她怎么就偏偏来了电话呐？她要干啥？是金盆洗手，还是浪子回头了？或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翩翩没有假惺惺的客套，开门就让老龚晚上上她家去一趟，语气让他很有想法，而这“邀请”又让他一惊，但还是很镇定的。

有事吗？他问。

有点事。很平静的声音，看来事不大。

电话里不能说吗？老龚感觉必须要绷一绷，才显得深沉，超然。

还是来家里说吧。声音还是很平静的，但不容商量。

从那平静的，不动声色的语气上老龚听不出什么来，因这中间出现的插曲不能不让他多想，但他立即就下定了二访她家的决心，因为她了解翩翩，她不会阴人。话又说回来，既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的，不是色胆包天，是因为他很想她。再说了未必就是鸿门宴，万一是烛光晚宴呐。

天擦黑时老龚向翩翩家移动。没有第一次的坦然，也没又送铁管那次的踌躇，有的是心情的复杂。

还是主屋，翩翩右手的有一个手指用沙布包着，包得挺厚，也不知伤得多重；脸有些憔悴，长发随便的挽在脑后，但挺好看的，纯朴里透着股诱人的风搔；也可能是整体，也可能是这一点撩拨得人有些按奈不住，老龚很想上去把她紧紧的拥抱住，但他没敢，因为人家已“改”嫁了，不属于他了，再那样就是耍流氓了。翩翩平静的让他坐到沙发上，还是那个位置，翩翩还坐在他的对面；像第一次上这里来时一样，茶几上放着沏好的茶，他不敢喝，怕是咸的；还有日本糖果，但没给他剥，他也不敢吃，怕是苦的；情景依旧，老龚却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因为，翩翩的脸色和神情都是陌生的，第一次来时她的沉静的表情下难掩愉悦，今天她同样沉静的表情下难掩的是不安或伪冷静，也有些痛苦状的按按肋下。她不会又要说不能跟别的男人说的事吧，老龚想，难道她回心转意了？跟那小子弄掰了，请求他原谅她？

丁天华呐？老龚问。

跑了！翩翩出了一气口说，跑他娘的腿！。

跑了？老龚一惊。

前天他差点把我打死！按在地上像打别人似的，打你都不能这样狠！后来把刀都拿出来了。我抢刀时手指被割破了，见出血了他才停手，他怕血。当晚就跑了。

为啥？

我要离婚，他不同意，我把和小堪的事都告诉他了，包括上床。他说只要我回心转意不再和他来往他不会追究的。我说，不可能了！你要不同意我就不回家了，直到你同意为止。现在还没人知道你是王八，到那会儿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你比巴西龟还有名。他气疯了，把我按在地上又踢又踹，最后把刀拿出来了。

我的妈呀！还有这么惨烈的家庭内战，为情而战！难怪人们常说情场如战场，充满了血腥，老龚想。他对翩翩又一次刮目相看了，她虽然没动手，但她的言行似乎比动粗的丁天华更恐怖。翩翩的情感表现非常分明，这是相好的几个月里他对她的了解，爱上了豁出一切，不爱了死不回头，受伤了走极端。丁天华真该给她放放血，好让她头脑清醒清醒。

那你想怎么做？老龚试探的问。

婚是离定了，等他回来办手续。翩翩十分坚决的说。

他要不回来呐？

半年以后让法院强判。翩翩坚定的说，反正得离婚。

就为那小孩？

什么小孩！翩翩十分不满的说，恶心我呐是不？都三十七了！

是虚两岁吧？老龚说，我一直弄不明白，为啥一句话都没有就把我甩了？

唉！看见刘月的时候我都臊死了，翩翩说，你还说她不回家呐！差点堵被窝里！

誰知道她那天就抽风回来了。老龚说。

我们是同学，翩翩说。我在破坏同学的家庭，我还是人吗？！同学得乍看我呀！我对你乍样你是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把你约来，跟你说事，你还不懂我对你的感情？！

不懂！老龚气愤的说。

那我就真没办法了！翩翩很无奈的说，随你乍想吧！

听说那孩子比你小六岁，能行吗？

我真心的待他有什么不行的。翩翩认真的说，他也挺可怜的，三十岁媳妇就病死了。

我是怕你吃亏，让人给玩了，到时候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乍说那么难听呀？翩翩对老龚的用词很不满，说，你要真对我好就该祝福我，不说别的。

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我瘦了十斤！

谁让你太痴情了！翩翩不领情的说。

这么说你是在耍弄我了？老龚愤怒的反击。

真不是。那么多男的追我我都没动心，我只跟你那样了，还不明白呀！？再说我从你的话里早就听出你反对离婚的，你说过离婚是人生的最大悲哀！你能离吗？你肯让这悲哀降临到你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