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1/2）

自此以后，榕蔓每天第一个到学堂，背生书，每天最后一个和陈华生回家，一边走一边听陈华生给他讲现在的中国实事和历史。这样一学就是两年，这两年间中国内忧外患不断，日本人残杀中国工人的“五卅”血案，英国水兵在汉口枪杀中国人，广州英国海军陆战队对着游行的中国老百姓的枪炮，造成的沙基惨案，云南大理的地震，河北井陉的煤矿爆炸，本就落后的中国更是满目疮痍。陈华生和榕蔓说着，泪不停地落下。

“先生，你怎么哭了。”榕蔓抬头，“先生是因为国家忧患而难过吗？”“小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师是因为国家将要衰亡，自己却无能为力感到难过。”华生说到这泣不成声，慢慢蹲下，头垂在膝上。榕蔓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之前她只是为了学习知识，增长见识学习，这一刻，看到老师，她决定要以国家兴盛而读书。“先生，榕蔓记下先生说的话了，榕蔓也要向先生讲的那样，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华生抬起头，满脸泪水，却又无比激动的看着榕蔓，拉着榕蔓的手，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这次的泪水不再苦涩，是甜的，充满温暖，充满希望。

杨柳岸，钩月低垂，院里石桌上，薛靖旻和陈华生借着月色在院里喝酒畅饮，虽然是旧识，但是两人却从未放下彼此的身份，一个是拥有整条街的商铺的富家老爷，一个是自开学堂衣着寒酸的书生。

“先生的医术薛某是见过的，家里这些年也全靠先生照应，只是不明白，为何先生不去从医，却指着学堂维持温饱呢。”薛靖旻看着只低头喝酒的陈华生，不禁打破了沉寂。

“华生也想请问老爷，现在中国近况如何。”华生抬起头，并没有回答薛靖旻的话，而是提问。

“唉，”薛靖旻哀叹一声，“现如今中国格局不妙啊，慈禧太后独揽大权，溥仪皇帝只是个傀儡，任由其摆布，到底是被赶下了台，这些年大大小小打了多少仗，又是割地又是赔款，白花花的银子送给洋人，大片的土地割让出去，唉，现在的上海也不过是洋人嘴里的一块肉，这样的日子也不只能过多久。我现在想尽快脱手自己的产业，带着她们娘俩和我回乡下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