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训子（1/2）

p>　　竹生娘窥视到秀芳和陈老板他们两人干的那事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简直要晕过去，她不想再看下去了，于是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悄悄地溜出店，并将店门顺手轻轻地带上。00小说 00xs.com出了店之后，秀芳那赤luo裸的身子还在她脑袋中急速旋转，心里一时无法平静下来，她坐在店门口歇了歇，静了静心后又想：“我今天来的目的，本来是想劝劝秀芳原谅我那傻瓜崽无理取闹伤害了她的鲁莽行为，希望她与竹生重归于好。现在我亲眼目睹了她的越轨行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使我醒悟到她是再也听不进我的劝说了。所以我再也不用白废口舌了，再也没有必要劝她了。不如赶早回去劝劝儿子更好。”于是她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家赶。

她走到家里已经快十点钟了。娘和秀芳都不在家里，竹生一个人也没心思看电视，他早早拴了门带着智敏睡着了。娘大声叫了半天门才把竹生从梦中叫醒了，他打开门让娘进来。

“妈妈，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不是说不归来吗？”竹生睡眼蒙胧地问娘说。

“唉，气死娘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不回来还死在那里干什么？”

“我又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就是踢了她一脚。”

“竹生那竹生，你踢得好啦，这一脚真把她踢走了，踢走了她你总舒服了吧。”

“走啦，嘿，有那么轻快？我决不会放过她。”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现在是有法律，由不得你乱来，你要记得你以前坐班房的教训。以前你坐班房还有秀芳陪陪娘。现在娘就只有你唯一一个亲人了，连秀芳也走了。你再坐班房，还有谁来陪娘，你叫娘怎么过？”娘号嚎大哭着说。

“犯法就犯法，要坐牢也没办法。我这口气吞不下去。”

“有什么气？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自作自受。你反正不喜欢她，留她在家做什么？你也不要怪她，得先得捡查你自己。你待人家太好了！你自己也要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做的。一结婚后你就跟人家三日不休，四日不了，见不得人家犯半点错，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你都不放过人家，甚至没钉子你也要挂衣裳，没事寻事跟人家吵架。你过去那里把人家当人看，人家简直就是你的出气筒。这还不要紧，结婚还没得三个月你又杀人坐班房，丢下人家守空房，你叫人家一个才二十挂零正是血气正旺的妙龄姑娘怎么守得穿？我说她还算好，她在我身边还守了两年多，这两年我也全靠她，要是换了别个姑娘恐怕早就跟人家跑了。那我这两年真不晓得怎么过得过来。竹生那竹生，我在回来的路上也一边走一边想，我觉得她跟陈老板硬是前世的姻缘，你蛮不得。前年你刚坐班房不久，队上也有个短命鬼子被她馋得要命，调戏欺负过她，那时也吓得我要死，还好她没有看中他，没有上他的勾。后来她被他欺负得在队上做不了事，才跑到码头上去帮船家装卸货。自那件事发生后我以为她是个桢洁女子，对她更信任更放心了。没想到原来她只是与他无缘，看不中他而已。她自嫁到我们家来从没病过，可是去年二月间的一天，白天还在帮人家取毛竹，傍晚收工回来就算算病倒在他店门口，是他用板车把她送到医院里去住院，住院费二百多元也是他付的。这个人真古怪，他人品长得真俊气，又是个大老板，论人论财样样不错，却偏偏没娶老婆，像他这样漂亮的男人要娶什么样的姑娘都娶得到。唉！他就偏偏会看中她，并把她收留在店里做伙计。你还没见，当时遇到他时她有多难看，比你刚结婚的时候还难看得多。那时她生下智敏刚满月，她真好可怜，月里没任何一个亲戚送个蛋给她吃，娘也没有钱买补品给她补身体，月里就是跟我一样吃，硬就是那样拖过来的。还没满月她就又跑到码头上去做事了。那时她比刚结婚的时候还瘦，瘦得硬就是一把骨头，要是你在家就越会嫌人家。说来说去确是姻缘蒙住了陈老板的眼睛，他不但不嫌她，还把她当做宝贝。也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她在他店里却一天不同一天，还没到三个月就变得像现在这样又白又胖。所以我说，她硬就是他槽下的猪，只有他才养得活她，你有什么办法？他不但不打她，连骂也不会骂她一句，而且不管大事小事都与她有商有量，她在店里还没做半年，他店里几万资金都放心地交给她管，到年底又是给她买戒指，买项链，一、二钱的项链还嫌小了，非得要买个四钱多重的项链送给她。竹生那，你想想，他这样看得起她，她就是铁石心肠也该开化。所以我劝你不要怪她，你以前对人家好点也叫人家对你有个想头。”娘一边哭，一边述。

“那你见到秀芳？她跟你怎么说？”竹生听娘哭述后，也感到有些内疚，问娘说。

“我只在房门口窥了一下，她没见我，而我看见她，我们之间没有说话。她的心身都给了陈老板，你现在想留她也留不住了。竹生那，你要听娘的话，别再闹了，你闹也是没有用的，闹得不好还是你自己吃亏，不如与她仁仁义义离了婚，往后乃以兄妹相处，让她跟陈老板去算啦。”

“不，怎能就这样轻轻快快把她让给他。”

“那你有什么办法？儿啊，命是生成的，称是钉成的，人赖命不何。命上有自然有，命上没有莫强求，什么东西都是蛮不得的。她的心身都给了陈老板，你现在爱她已经迟了，她不爱你，你强留她又有什么作用？留着她整天跟你结结赖赖多难过，你我都会感到非常痛苦，她就更加痛苦。所以我求你放弃她，让她跟陈老板去吧。往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找过一个好姑娘。”

“妈妈，不要再说啦，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让儿静静地想一想。”娘反反复复地劝了竹生一顿后由于进城来回跑了三十多里路，确实累坏了，不得不回房里休息去了。

竹生娘把已经睡着了的智敏抱过来后，就睡下了。娘睡了之后，竹生也回到卧室里来睡。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回想着出狱回来的这几个夜晚，秀芳每晚都像只温顺的绵羊，依畏在他怀里，他嗅着从她乌黑的秀发和细腻的皮肤里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肺的馨香，瞧着她清秀漂亮的鹅蛋脸和洁白丰满的桐体，轻轻揉搓她那双雪白细腻富有弹性的儒房和抚摸她那软中藏硬美妙无比的大腿、殿部以及每一个部位，夜夜都使他神魂颠倒。他想：“现在秀芳是个多么迷人的妻子！唉，真惭愧，我过去怎么一直没有真正认识她？我与她自小在一起长大，自以为了解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命苦。她是依靠外婆长大的，外婆是个地主婆，自文化大革命后直到党的十三届全会前，除队上发给她们婆孙两人六、七百斤稻谷和分给她们一分二厘自留地种蔬菜外，没有任何收入。她们就是靠这六、七百斤稻谷和一分二厘菜地过日子的。外婆常被迫在外劳动改造，小秀芳要承担一大半自留地的管理工作。那些年一般农民的生活就很苦，十分强劳动力一天赚不到两角钱。但是再苦的农民家里总还可以养些鸡鸭禽畜之类，从鸡屁股里搞几个钱来买醋打酱油。可是她家里连这些东西都无法养，并不是她外婆懒，是由于自六八年后外婆村里陆续来了些知青，这些调皮的知青也严重缺乏营养，又没钱购买，有些知青只得采取偷鸡摸狗的方法来滋补身体，当然受害者首先就是像她外婆这样的‘黑五类’。从那年以后，她外婆家养的鸡鸭就再也保不住了，七零年她外婆养了三口猪，每头猪还没养到四十斤就填进知青的肚皮里，所以气得她再也不养这些东西了。她家虽然没法养这些东西，可是每年队上照样派她家上交这些东西的任务，她家没养那有这些东西上交呢？没有就得买别人的鸡鸭和生猪来抵任务，否则连那六、七百斤保命口粮也不给她们。可怜她外婆整天不是挨批挨斗就是劳动改造，赚不到一分一文，怎么办呢？小秀芳除日夜管理自留地外，一有空就去挖地公子等一些很不值钱的草药去买，记得我也帮她到挖过好几回，挖这些草药一天卖不到五分钱，她家不但每天的酱醋钱，而且买足上交任务的鸡鸭和生猪的钱，全是她一个人挖出来的。她自小就整天在外劳作，所以晒得一身像炭一样黑。我娘总是称赞她勤劳，能干。她家过去的生活确实苦，队上杀猪宰牛从不分给她家，她一年四季不知道鱼肉是什么滋味，鸡鸭就更没尝过，所以她会严重缺乏营养，身子瘦得皮包骨，当时娶她过门时真难看。唉，真不晓得女人变化会这么大，这么快，过去被自己讨厌的丑媳妇，今天会变得比自己想象的美人还美。我确实后悔以前过分虐待了她，造成她恨我，另找新欢。此事正如娘说过不能怪她。我只恨那万恶的陈老板，按他的条件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却为何偏偏看中和抢夺我的妻子？弑父夺妻乃不共戴天之仇，以后我该怎么办？就这样轻轻快快便宜了他吗？不，我要想方设法报复他。只是他确实好利害，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他，必须多找几个弟兄来对付他。可是我这些弟兄有几个人会舍身帮我呢？世上酒肉朋友多，两胁插刀的朋友太少了，真叫人伤心。别想啦，明天再去找几个弟兄商量商量吧……”他蒙蒙懂懂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做着噩梦，他梦见自己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赤luo裸的陈老板抱着yi丝不gua的秀芳正在他床上亲吻戏耍，见他进来也不在乎继续干他们的勾当，并且全都睁着眼看着他，嘲笑他。为此他气得头顶冒火，足底生烟，立即从袋中抽出闪光的水果刀，陈老板见他抽出刀慌忙放了秀芳，立即跳下床来，竹生举刀向陈老板猛扑过去。这时秀芳想也不想立即也跳下床来用她的雪白身子来挡他的刀。

“闪开，践货，我不想杀你，我要杀陈老板。”竹生大声叫着，一只手抓住秀芳的手臂把她拽过一边，另一只手拿刀向陈老板的心窝戳去。奇怪陈老板好像是觉得自己理亏，他根本就不抵抗，直挺挺地站在地上傻笑着，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竹生一刀戳进了陈老板的胸膛，只听见他惨叫了一声后仰面倒了下去，竹生还呆呆地捏着刀子不放手，于是那刀子自动从陈老板身体内滑出来，然后陈老板的鲜血就像泉水一样喷射出来，他的血溅在秀芳雪白的躯体上，立刻把她身体染红了，他自己也溅了一身的血，陈老板立即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