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兔死狐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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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队里，上上下下都在说昨儿晚上的新闻。

老邢端着报纸，嘴里不住地念叨，"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刘悦插了一句。

"事儿大了呗。"老邢把早报摊在桌上，手指点了点中间的位置。"九点开会，都别往外跑了昂。"

"开什么会？"

"整风。"

看来确实是闹大了。山那边儿刮起来的沙尘暴，吹得这边儿也跟着乱了。那两个盯梢的记者叫什么来着，一个曲什么，一个孙什么，不过是跟了条热线，跟着跟着，跟出了这么大动静。

其实我一直没觉得新闻是件多严肃的事儿，严肃的事儿他们往往不敢碰，碰过了，处处是红线。这很像我们队上的厨子，买个菜挑来拣去，他不在乎你乐吃什么，而是看什么做着方便他才买什么。当然也有例外，他也想吃猪头肉的时候，等着开饭的人就算赶上了。查大货的新闻就是这样。这个节骨眼儿，没人注意跪着讨薪的农民工，也没人讨论市长种树，一股脑儿地都盯着路面交通。牵涉到的人，日子不好过。比方说，卢正兴。

会上气氛不太愉快，韩队一直板着脸，证实了早上传的小道消息。新闻是六点十来分播的，八点左右中队那边儿就做出了处理决定，暂停中队长卢正兴一切职务，留队查看。

"真tm倒霉催的。"夏明远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我抻了抻脖子，在屋里扫了一圈，看见他人斜倚在门框上，低着头，手里摆弄着手机。

"昨天你们几点走的？"

"你们走没多一会儿，他们替班的来的早。"

"兔死狐悲，那边儿沉了，你这边儿日子也不好过。"

夏明远没再回，他也看到我了，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

"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