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帮派少年（1/2）

五更天，东方的天空初显一抹白色，大齐国牧州城南一家豆腐店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少年上身着一件对襟白色粗布汗衫，下身着一件蓝色的粗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敞口黑面布鞋。虽衣着朴素，倒也显得干净利落。他个子不高，宽额，大眼，丰鼻，嘴唇厚薄适中，模样清秀。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冲着后院叫了声“小黑，开工了。”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咿啊，咿啊”的叫声，一头毛色黑亮没有一根杂毛吃的滚瓜肚圆的毛驴从后院冲了出来。冲到屋子中间的石磨旁，两只前蹄向前一伸，背部一沉，屁股一蹶，稳稳的停了下来。

少年转身进屋，给毛驴上了驴套，戴上眼罩，道了声：“开工。”小毛驴迈开欢快的步子围着石磨转了起来。石磨上方挂着一个陶罐，他一边往罐子里加水，一边用勺子舀起泡好的黄豆倒在石磨上。罐子里的水“哗哗”的冲着石磨，将碾碎的豆渣冲入石磨下方早已备好的木桶中。

半个时辰，泡好的黄豆已磨完，随后他滤渣，煮浆，点卤水，空水等几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纹丝不乱，显然做这活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黑驴看少年做完这一切，跑过来用大脑袋在他的身上蹭个不停。“别蹭了，小黑，少不了你的。”少年冲它龇牙咧嘴的说道，随手擦去了裤子上小黑的口水。说完将过滤的豆渣拌上草料，倒进了后院的驴槽中。小黑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盯着拌好的草料，美滋滋的去享用它的美餐了。

这样的日子，少年已经过了三年。他叫秦川，扎扎实实的本地人，祖祖辈辈都是靠磨豆腐为生。他爷爷六十岁的时候，去恶霸王横家讨要欠下的豆腐钱，被王横家的恶奴打死。老奶奶悲恸之下，也于次年一命呜呼。父亲秦蛮在他七岁那年被兵部强行拉走，戍守帝国边境，至今杳无音信，母亲杨氏在生产时难产而死，他连面都未见过，如今整个秦家只剩下他和一头小毛驴。

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镇上人多了起来，秦川将豆腐上架，准备开张了。

“小川，来二斤热豆腐，俺家那个婆娘昨天就嘴搀了，别忘了多放点辣椒，那婆娘嘴叼……”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早就矗在了店门口。

“好嘞，张叔。”秦川头也不抬，听嗓门就知道是城东头卖肉的张屠户。手上不停，转眼将二斤拌好辣椒的热豆腐交到了张屠户手上。

“小川，给你老婶子来上一斤……”卖菜的刘婶道。

“小川，别忘了给你李大爷留上个斤八，昨个答应的怪好的，结果你小子一口气卖精光。”隔壁茶馆说书的李大爷插了一句。

“李大爷，今个放心，我马上就给您切好放在一旁，您有空来取就是了。”听老李头算起旧账，他赶紧应了一句，想办法补救。

中午不到，四十公斤豆腐全部卖完。秦川回到房中将今天赚到的银子用布包好揣在怀中出了门，穿过几条小巷拐进了一家青宅大院中。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舞刀弄枪，刀光枪影耍得虎虎生风。

“小川来了。”“川子来了。”几个少年见秦川走进大院打了个招呼。他告罪了一声冲几人一抱拳，转身穿过了院子来到正堂。

正堂上坐着一位三十出头，头戴英雄巾的中年人，秦川走上前去对着中年人行了大礼道：“属下拜见帮主，这是今日所得请查收。”说完掏出银子双手奉上，中年人看也不看手一挥早有一人上前取了银子，转身去了账房。

“小川，起来吧。”中年人看了他一眼道，“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回帮主，属下得到消息，银蛇帮正在纠集帮众，似乎要对我四海帮采取行动。”

“哦，看来杨思奇终于沉不住气了，为霸占东城和南城这些日子银蛇帮不断制造事端，挑起两帮摩擦。汤师爷，招集人手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中年人转头对身边留着八字须的灰衣人道。

“是，帮主，我马上就办。”汤师爷应了一声。

“小川子，你加入本帮时间也不短了吧？”中年人对秦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