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当堂对质（一）（1/2）

更新时间：2013-11-06

大周四十八年夏，杭州府衙。

平日里经过衙门前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不敢停留半步，深恐一个不小心惹的当差的衙役以藐视官府的罪名把自己拉进去打个半死。可今日的衙门口却是一反常态，天刚亮便早早的便已是聚满了人群，站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些什么。并不是这些人胆子大到敢围攻官府的地步，而是今日是知府大老爷开堂问安的日子。有不明真相的人会说，不就是审问案子嘛，有什么好围观的！可今日的审案却是不同：里面牵涉到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命案不说，甚至还跟蓬莱酒家的掌柜有关！

蓬莱酒家的掌柜在这杭州城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一听说他也牵扯进来这个案子，自然是勾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之心，一大早便是聚集到了府衙前看看知府大人是如何审理的。不提这些闲散之人，也有许多平日里甚少看见的各家掌柜老板们也是不约而同的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衙门打开的时刻。

辰时一刻。

大门吱吱嘎嘎的打开，门外前来听审的人们见到大门打开以后鱼贯而入，老老实实的站在旁听席位上等待知府大人开审。明镜高悬，白虎下山，衙役早已执水火棍并列两排，肃静、回避二个大字招牌无不显示着官府的权威。身着浅红官袍面如重枣端坐于堂上的正是杭州府知府郭昌举郭知府。徐宸站在旁听席上看着堂上的郭知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次升堂的情景，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丝笑意：好戏开场了！

“啪！”正是郭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犯上堂！”

少时便有差役押着早已经被换上囚衣带上重枷锁的王二上堂跪下。徐宸探眼望去却见他虽是面有疲惫之色却仍是虎目凶光，神情冷淡的跪在那里，看其身上并无拷打的痕迹，看来在牢里是没怎么吃苦头。想来也是，他是自首的，自然不需动用大刑。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郭知府开口问道。虽是早已经知道了他姓谁名谁，可审案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一切自有公堂上的书记官记录下来，以备查证。至于哪些需要记录哪些使用春秋笔法，就不得而知了。

“回大人话，罪民王二。”王二并不傻，既然已经决定自首，那自称罪民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二，你可知本府为何抓你？”显然对于王二的称呼郭知府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

“盖因罪民受人雇佣，持刀行凶杀人！”王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王二的回答顿时引起旁听的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真是他杀的，不过承认的也太快了吧？我还等着看知府大人动用大刑之下他忍不住才招呢！”却是有人对于王二积极配合深表不满。“闭嘴吧你！老老实实看着！”却是旁边的人训斥道。对于堂下的喧哗郭知府皱了皱眉，一拍惊堂木：“肃静！”

见到堂下声音顿消郭知府又开口问道：“知罪就好！你说受人雇佣，那到底受何人指使？”

“回大人话，罪民并不知其姓名，只知道此人为杭州城蓬莱酒家掌柜。”

“噢？你如何知晓雇佣你的是蓬莱酒家的掌柜？要知道蓬莱酒家掌柜本府也是认识的，未曾觉得他会雇你杀人！”郭知府冷笑道。

“罪民接活儿有个习惯，对于雇佣罪民之人罪民私下都会跟踪查探一番。那日在收到雇主的定金后罪民曾跟随于他，最终发现他进了蓬莱酒家后院，只听到酒楼里的伙计称呼他为掌柜的。是以罪民才知晓。”

“如此一来，倒也有几分可信。来人，传蓬莱酒楼掌柜贾玧！”郭知府稍微点了点头，随即命人传贾玧上堂。

不多时，贾玧也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堂上。照这上堂的速度看，坊间流传的昨日就把贾玧押在府衙大牢看守也不是空穴来风。

贾玧整了整稍有皱褶的衣服，在公堂上跪下磕头行礼：“草民贾玧，参见知府大人！”

“贾玧，可知本府为何传你？”不得不说郭知府身为一个读书人，深知语言的技巧，他用了一个传字而不是一个抓字，这已经是说明了些问题。这些小技巧自然是瞒不过旁听席上的徐宸，两道剑眉不自觉的皱了皱，看样子，事情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那般简单！

“回知府大人，草民不知！”贾玧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旁边这人你可认识？”郭知府又问道。

贾玧回头看了看已是转过头来的王二身体一震却又强自镇定的摇了摇头：“回大人，草民从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