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2）

林爸爸紧张地盯着身旁的护士问。

那护士翻了个白眼，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冷着脸丢了句硬硬的“等着”，就转身又进了产房。

“是个女孩！”那护士推开产房的门，伸了半个头出来说了一句，就又回去忙着帮孩子和产妇清洗了。

“妈的，又是个赔钱货！”林爸爸把手里的蜡烛狠狠摔在墙上，叹口气，嘟哝了一句，“臭婆娘，老子真他妈的背透了！”

产房里，面色焦黄的林妈妈忧心地看着身边的女婴，欲哭无泪。

她明明拜了神，卜了卦，还听济苦大师的话点了三斤的灯油，怎么会又是个丫头！她明明梦见自己抱着的是个带把的小子的！难道梦是反的？天杀的，要命的老天爷，这不活活坑死人吗？

想起家里的那两个丫头和那两间漏雨的破屋，还有丈夫嫌恶的眼神，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摸摸自己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怯怯地陪着笑脸，问旁边的护士，“小姐，我肚子饿了，能帮我叫一下孩子她爸爸吗？”

“李美玉家属！”护士高声叫着，惊到了旁边的婴儿，婴儿大哭不已，可是外面却无人应答。

她拉下脸，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和另一个护士一起推着车往外面去。

长长的走廊上早已是空无一人。

两个护士推着她进了一间病房，“再帮我找找我先生，我饿。”

那护士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冷冷地哼了一声，“等着吧，天快亮了！”径自转身走了。

林太太——李美玉咬咬嘴唇，再看看旁边安静的三女儿，终于忍着什么也没说。

好吧，反正，天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