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那一天旭升的董事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出神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打开了那个叫做夏知青的博客。浏览了里面所有的照片。所有关于那个背影的照片。

很多很多很多。却不足够看。这些照片的时间是循序渐进的。最早的四年前最近的就在两个月前。有女人大着肚子洗碗的。有逆着光站在青石小路上出神的。有浑汗如雨搬着水桶的。还有对着镜头梨涡浅笑的。每一张都是那么鲜活而富有生机。杜明哲看着相册封面的那张照片怔了久久。是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宝宝。

他靠着椅子呵呵的笑是真的发自肺腑的笑。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了。她还活着。真好。多好。可是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进嘴里抬手一摸全是泪。他老了头发都已经白了还拴住了一条腿，从楼梯摔下来后脑着地医生说神经受损一条腿是栓住了。他过的委实狼狈。女人却依旧那么年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致。她有宝宝了？浏览了那个有故事情节影像系列。她真是会教育孩子那孩子也真是可爱。

是谁的？是谁的呢？

所有的人都怀疑自己对她的爱。却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女人。

时间倒退回十三年前。杜家二老拿着钱逼着那个女孩就范的时候。才十五岁，小小的身子拉着小小的张磊。眸子里都是倨傲。钱她收了那是他们姐弟二人今后的唯一保障。骨气却没有散。竟然还把一向高傲的像只孔雀的徐美莲惊住了。让杜镇海无地自容。他就坐在车里直直的看着好戏。真是一出好戏。看着就大快人心。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家人。他不知道家人的具体概念是什么。徐美莲和杜镇海的婚姻造成了一系列的不幸。即使婚后杜镇海还是和那个女人保持着联系并且育有一子也就是杜宇石。

也就是后来女人身边的另一个拖油瓶小石头。他是费了点力气才把杜宇石接回杜家大院的。他还记得徐美莲看到杜宇石的场景。记得杜镇海看到杜宇石的场景。那就又是一出好戏。总是让他回味无穷。

杜明哲知道自己的思想行为已经是病态的了。在这样的家庭模式里成长，不bt才怪。所幸他是个bt却没有做到极致。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对这个小丫头起了点兴趣。别说他老牛吃嫩草。起初他也真是因为内疚才想要私底下帮着这个女孩一把。至少让他们姐弟二人的生活不至于穷困潦倒。

这一关注就是八年。试想一下当一个人把生活中的百分之五十的重心都放在一件事情上，并且孜孜不倦越发感兴趣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当初所谓的内疚恩情其实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里变了质。时间可以淡去感情也可以积累情感。便如同陈年的酒时间只会让它的浓香更加的厚重淳郁。他甚至会做出一些只有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干出来的啼笑皆非的事儿。

譬如深夜开着五六个小时的车子去了乡下、大清早就为了看一眼女孩推着小车出来。身后跟着那个碍眼的拖油瓶走街串巷的拾破烂。他在车里抽着烟看着女孩汗津津的小脸。身后拖油瓶扯着嗓子大叫着收破烂。一时看出了神被烟烫了手才慌慌的丢了烟蒂。

譬如趁着乡村开发亲自下乡视察情况特意走过女孩家的路口。真是巧，看到女孩站在门口搬家。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女孩的身材。明明和太平洋一样没啥看头可是晚上竟然梦遗了。

不妙。事情似乎越发朝着不可控的局面发展着。也想过停手。毕竟太不正常了。可是就是忍不住。后来女人搬家到了小镇买了超市。他是户主找了女人的干爹。一切办妥。女人的日子渐渐步入正轨。他本来是心安理得了。可想的次数越来越多。来的次数越来越勤、他换了很多辆的车，偷窥赤luoluo的偷窥着、

真小人。这行径连他自己都不耻、可就是无法自拔。当他把一也情的女郎压在身下进入时看到的是那个哑巴女人的脸时。他就知道完了。可哑巴女人太小了，十八岁。二十岁。等啊等。终于等到她长大了。然后一群狂蜂浪蝶也就来了。

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凭什么最后要为他人做嫁裳？这可不是他杜明哲的作风。所以霸道强势的姿态强行进入到哑巴女人的生活中。

他强了女人很多事。欺负她为乐。明知她忍耐委屈愤懑可还是不撒手。

她一定会爱上他。他笃定。后来的事情朝着自己的期望一点点的发展着。

只是没想到了。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就………..不算吧。

杜明哲闭上眼睛忽然间…就觉得委屈了。他头发都白了腿也瘸了差一点真就地方支援中央了。那个女人凭什么笑的眼睛都没了呐？她凭什么…有孩子了，也有男人了？

蓦地睁开双眼。摩擦着无名指的戒指。微微的笑了。他可没忽略掉细节。君子兰。手上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杜明哲呵呵的笑了。。

宋时凌晨四点接到的电话。一看是大boss打来的。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接了电话那端语气沉沉道

“帮我查个人。夏知青。一个小时候给我结果、”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妈的，他就一开车的又不是私家侦探情报员。次奥。吸吸鼻子滚下了床。一个小时后杜明哲敲着办公桌的手停下。打开邮箱浏览者宋时给自己发来的邮件。

夏知青，男。t市人。二十九岁。政法大学毕业博士学位。未婚。大学毕业之后去了s城支教。于半月前回t市、

s城？未婚？杜明哲靠着椅子。一个电话又打了过去。宋时掀开被子坐起身

“给我订一张去s城的机票。立刻马上”

挂了电话。宋时抓起身下的枕头扯撕咬踩。他妈的。劳资一个开车的又不是秘书助理。开一份工资干三人的活还特么的常年加班。太不人道啦、

杜明哲开车去机场的途中电话响了。

“明哲。你回来看看琳琳好么？她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韩薇薇的话音里带着哽咽还有祈求。杜明哲脚踩刹车挂了电话靠在车座疲惫的闭上眼。

宋时电话再次响起时，他顶着两只熊猫眼认命的接过电话

“你马上去机场坐我那架班次的飞机去s城。地址就是夏知青的住址。把张静和孩子接回来。行动保密。泄露出去你卷铺盖滚蛋”

boss挂了电话。宋时擦擦眼角的泪起身穿衣火速赶往机场。s城。张静和孩子？噢。老天。那个女人没有死？

杜明哲开车回了大院。清晨t市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温度骤降风已经有些冷寒了。他的车速不快因为腿脚不方便。这三个月这也是第一次开车。韩薇薇站在大院门口打着伞。向路口处张望。杜明哲一拐进来便看到了雨中的韩薇薇。

停车开门下车。他拄着拐杖韩薇薇赶忙上前给他撑伞。杜明哲抬起手轻轻推开伞柄。淡淡道

“不必”

他的脚步不快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着。身后韩薇薇咬牙泪水落在雨水中她凄然一笑。这么多年了她混的连一个下属都不如。当初。起码当初自己是他的秘书时。总还能时时见面时时说话的。走到这一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看着男人的背影，五年，他沧桑了太多。

书房里全是那个女人的回忆。满满的香雪兰还有照片。他专门找人放大了挂在书房的四面墙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这就叫做望梅止渴是么？

甚至还拿起了放下多年的画笔。他画了一张女人的肖像放在一推门就可以看到的书案旁。男人的卧室是不允许任何人进的。还是趁他去了公司偷偷的进去看过一次。她绝不想再看第二次了。琳琳也看过。

“妈妈。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抢走了爸爸对么？”小孩子指着那张照片。抬头眼睛湿湿的看着她。她该说什么呢。该怎么说呢。蹲下身抱起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