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爱在那时（1/2）

若杉想过会再见到蒋默川，分手后她有过几千几万种设想，但是没有一种是这样的。她就这样站在街头，看着他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孩，看着他的脸上露出那种张扬的笑。那一刻她的心中满是嫉妒，嫉妒他脸上的明媚，嫉妒他的好心情，更是嫉妒被他护在胸前的那个小女孩。

近七年的朝夕相伴，近七年的细心呵护，敌不过别人的痴情以待，最后以一句‘这样伤害最小’，是绝情还是有情，谁能给谁答案。

看他亲了亲女孩的头发，他也曾这样触碰过自己的额头。有次在海边玩猜拳，她赢了几次，在他的头上敲了几下。当她输了，她闭上眼睛，等待被敲的疼痛，没想到这是等到了一个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怎么能让你疼！”，一阵海风吹来，他们的初吻就这样发生了。都说海枯石烂，大海见证了多少那些深情的誓言转眼被抛弃？海也不是深情的象征和见证者。

分手后她像老牛倒嚼一样，不停的咀嚼曾经的话，只是当时的情话，如今想来是多么的讽刺。不舍得敲她额头，却用刀狠狠的剜掘她的心；不舍她流泪，却任由她哭的沙哑，头也不回的坐着车绝尘而去。他的不舍在见到另一个女人时都变成了舍得，他的深情在见到另一个女人后都变成了刽子手，原来话语才是最锋利的剑，原来男人才是最残忍的生物。

她得到这些结论，用了八年。

好几次她恶狠狠的想，分手后他不会得到幸福，或是那个大小姐变心，或是大小姐的家人不会认可他，更或是大小姐总是对他颐指气使……总之每种想法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他后悔了，然后回来找她了，两人冰释前嫌，更加享受爱情的甜蜜。可是午夜梦回，她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只有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和自己日渐枯萎的心。谁扰了谁的梦，谁乱了谁的心？

他让她认识爱情，他让她体会快乐，他让她懂得坚强，也是他将她的快乐拿走，把她的坚强打碎，更是让她的爱情，消失的无影踪。是他太狠心还是自己太爱斤斤计较？

“我的小心珩。”街上声音嘈杂，他的声音还是从空气中传到她的耳朵。心恒啊，他说两人的孩子就叫‘蒋爱杉’，他们之间的是爱，虚无缥缈的爱，怎么会敌得过无情的时间！时间推移，沧海桑田，区区的爱情又怎么会不变的等待。心恒，哼，他给的爱，轻易的就没了、变了，他的心却恒久的给了另一个女人。

恒久，他们的爱不会随着时间消失，随着星转斗移而改变，而她的爱，只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一阵风吹来，若杉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冷还是心冷。再抬眼，那对父女早就不见了人影，仿若她那不经意消失的爱情。不知何时，单冰站在了她的身后。

“走吧。”声音有点沙哑。

单冰走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提着刚买的家用。

那个男人他认得。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底有个人，那次给她修电脑，从电脑里冒出了一个名为‘唯一’的文件夹，里面全是那个男人的相片。从小到大，他心里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很厌烦，很生气，这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横冲直撞，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她的电脑上下些病毒，解解气。

认识她是意外，没想到他只是帮忙提个箱子，就能认识她。他一直都是吃外食的，吃久了微波炉里的东西，真觉得她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他承认首先是她做的饭吸引住自己，可是自己也很喜欢她的小性子，喜欢她每次发火然后无疾而终，生气的她让人感觉很有朝气。看她在自己的威胁下憋火的样子，让他感觉很是开心。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她却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是的存在。

在他心中只有家人才能相处的如此亲密，所以他早就把她纳为亲人的范畴，要不他不会一直到她家吃饭，更不会堂而皇之的进出她家。他喜欢看她在厨房忙着，也喜欢看她弄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更喜欢挂在她门口的他的衣服，这是宣示他在这个家地位的有力证据。

没想过一个吻就让她开始躲闪自己，仅仅是一天没有见到她，自己就是很不舒服，在家里坐立难安。听她说两人开始交往，他有惊讶，原来交往还要正式宣告，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是从这件事知道了她有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习惯，迷迷糊糊地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看到玻璃被割了两面，差一点，就差一点，小偷就进去了。他一点都不敢想后果，因为他承担不起哪怕一点如果，只有使劲握着她的手才能平复心中的不安。她上班后，自己就忙不迭的找人来加固她的阳台，他不想再次面对这种心慌。

和她一起出来买东西，迟迟不见她的影子，没想到她在看另一个人看痴了。他嫉妒也痛恨着前面那个抱着小孩的男人！他让她念念不忘，一直占据她心里那个‘唯一’的位置，他害她伤心泪流，害她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这凝望着他。他很想上前打那个男人几拳，也想抱着她的肩膀对她说自己在她身边，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现在的他没有什么资格，其实他更是害怕开启这个话题后，若杉会对他说‘对不起，我还忘不了他’。所以他只好站在她的身后，看她的肩膀不停抖动，看她握紧拳头，看她将指甲陷进手掌……静静地等，只是希望有一天他也能享受到那么温柔深情的眼神。

晚上若杉没有到单冰的家，躲在家里继续品尝曾经窖藏的苦酒，有些时候她也明白自己太傻，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伤她如此深的的人难过，那个人不值得她的深情以待，这些道理，她的理性思维完全明白。可是感情的事理性思维完全帮不上忙，感性那些神经就是不放过她，看到相似的情境，她的眼总是忍不住的泪流，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抽搐，然后全身就会开始疼痛。无可救药啊。

有些人的存在注定就是伤害。

醒来时她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嗓子沙沙的，走到浴室，看到自己肿胀的双眼，若杉摇摇头。今天就让她放松吧。放下牙刷，走回卧室，继续睡觉。

单冰是在下午的时候进来的，他觉得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她疗伤，一天的工作足够让她没有体力去忧伤。进来的时候听到在卧室里不停申银的若杉，抱着她从七楼匆匆跑下。在路上跑了很久后他才记起可以搭计程车，一路上他不停地轻怕她的双颊让她保持那些微的清醒。

重感冒，有轻微肺炎！如果若杉不是很虚弱，他一定会把她吊起来打一顿，她倒是很会照顾自己！若杉很有身为病人的自觉，挂上针后，就很安静的睡着了，没有翻身，也没有一点难受的申银。单冰坐在她的床前一动不动，用手温热针管里的液体。觉得眼前这个苍白的人是自作自受，谁让她那么认真的回忆过去，谁让她对一个绝情的人念念不忘！她生病住院就是活该，这是上天给她的提醒。心里对她不停的抱怨，手还是轻轻探上她的额头，试试她的烧有没有降下来。

感冒有点严重，第二天还要再跑一次，单冰索性就给若杉办了住院。让她来回折腾还不如好好地睡一觉，虽说病床不太舒服，当总要好过再享受一下拥挤地交通。没有多想，单冰就趴在若杉的病床边凑合睡了。

若杉抬抬自己酸麻的胳膊，它被某人压在身子下面。又试了一次，没成功。“干嘛？”

“我的胳膊。”若杉小声抗议。

“知道。”没和你争胳膊。

“麻了。”什么回答。

单冰没有松开，只是用另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很好烧退了，“吃什么。”

明明是问句，但他有必要说的像陈述句吗？“不饿。”她生病了，有撒娇的权利。

用陌生的眼神又打量了一番，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她把某人惹生气了？某人不理她不管她了？不安中等待着，她不该耍小性子，不该给他摆臭脸色看，等他回来，她一定乖乖的。十分钟后病房门打开，某人又回来了，还带着粥，这是最煎熬的十分钟。

这次没等单冰说什么，那个刚发火的病人就自动的填饱自己肚子。这让单冰又是很惊讶，她也太反复无常了。

没一会儿护士来了，准备给输液。单冰皱着眉，仔细打量了护士一番，若杉不知道单冰用‘扫描眼’的原因，护士可是清楚地很。若杉的血管极细，发烧后，更是难找，昨天是个实习护士给她挂针，一连几次都没成功，单冰开始不耐烦，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护士，直让护士的腿打颤。

在第四次失败后，单冰将护士往后一推“滚！”，然后拉过站在一边、腿同样打哆嗦的护士长，“你来！”……凶恶的样子，让其余的护士今天都不敢来这个病房了。“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