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义绝情断，误解情生（1/2）

一曲妖娆祸上君,（七）义绝情断，误解情生

柔滑的线条勾画出匀称的肌理，白瓷色的皮肤莹白如玉——幻儿暗暗赞叹：少羽的身材的确好，皮肤跟女娲大神一样如冰似玉。1只是身型不像女子那般圆润柔弱，而是蕴含着狂野的弹力和爆发力，带着一种原始的诱惑。

这样完美无瑕的身躯上，开了一道四寸宽的狰狞伤口，鲜血流淌，实在刺得人从眼睛一直痛到心底。

少羽半仰在床上，抬眸细细打量着幻儿：跳跃的烛火照着幻儿有些苍白的脸庞，给那洁白如雪的皮肤涂上了一层柔润的光芒和淡淡的暖意。看到伤口的那一刹那，幻儿猛得轻抽了一口冷气，娥眉一簇，瞳孔骤然收缩，变得阴沉，狠狠咬住嘴唇——对幻儿的这一系列反应，少羽极其满意。他看得出，幻儿是真的心疼。

用一根手指掰开了幻儿的唇，少羽柔声道：“碎魂是把好剑，切口处很齐。伤口愈合后，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留下伤疤更好。”幻儿侧头，挣脱了少羽顺势勾住她下巴的手指，伸手去抚摸他胸膛上的伤口槎。

“别打歪主意。”少羽伸手叼住幻儿的手腕，眯着眼睛勾起唇角，“我知道，你的身体是母神取六界之精华塑成的。由于这种特殊的体质，天生便有治疗的能力。可这种治疗并非全无代价。我是男子，身上有一两道疤无所谓。你是我的女人，身上多道疤，却会丢我的脸。”

“可是我……”

“你觉得内疚，不如换一种方式补偿我。”少羽邪魅一笑，一个翻身，将幻儿压到了身下，“魔族一向讲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方才的脱衣之仇，不可不报。荣”

幻儿没有反抗，怕自己推搡间失手，碰到少羽的伤口。乖乖等到被压死在少羽身下，才开口：“别这样，你身上有伤！”

“没关系！”少羽自然看出幻儿怕碰疼自己，不敢反抗，心神一荡，便动手帮幻儿宽衣解带，“你昨日受了渡魂之术，我便一直忍着没碰你。可你执意要以身谢罪，实在是盛情难却。我也该如你所愿。”

“罢了，总是玉瑶欠了你。就当我替她还债吧。”幻儿展开双腿，放松身子，闭上眼睛，微微扬起下颚，摆出一个任君摆布的邀请姿态。

少羽停下了手上动作，压在幻儿身上，贴近她的脸，轻声道：“幻儿，你打算从了我，就是为了替玉瑶还债？那你自己呢？你喜不喜欢我？”

幻儿仍是闭着眼，紧咬着牙关不说话，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

少羽凑到幻儿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幻儿，看着我。”

带着淡香的气息暖暖吹在耳边，幻儿浑身一僵。再次放松时，泪水已顺着眼角流下，滴在床单上，印出几点泪渍：“少羽，你知道吗？在幽都时，采儿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总是拖累她，她却从来不生气，还时常反过来安慰我。她总是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保护我。幽都无日月，她却给了我光明。”

不想让少羽看到自己狼狈痛苦的样子，幻儿用手遮住流泪的双眼，声音已带了哭腔：“判天大人总是帮着我和采儿姐姐。不论我们闯了什么祸，做错了什么事，他都会替我们担待。你说，他做这些，是依照你的吩咐行事。可我也明白，他真的是个好人，就像我的哥哥一样。采儿姐姐，判天大人……都被你害死了，都被你害死了啊……”

“幻儿看着我。”少羽搬开幻儿挡着脸的手，“还有呢？觉得委屈，就都说出来。”

“还有，云逸……他不该死。他是尚清千年难遇的奇才。还有半年，他就可以修上仙位了。日后，他或许可以成为上仙，成为上神……他本该前途无量的。为什么，你非要他死？他只是喜欢我而已。可是，我……你！你不是早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吗？为什么还要杀他？”

“你终于肯承认，你喜欢我了？”

“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可我不能喜欢你啊！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我，而被你害死。我不但无法替他们报仇，还喜欢上了你？我还有什么脸活着？所以，我只有死。可你却不让我死。如今，我知道玉瑶欠了你，就更加无法杀你了。我是应该替玉瑶还债，可我也应该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债。我该怎么办？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泪水扑簌簌的流下，携着幻儿心中的苦楚滑落。1自遇到少羽，她已留了太多的泪。

“幻儿，不论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无法恨我，无法杀我，对不对？”少羽沿着幻儿的脖颈慢慢吻下，攀爬到雪峰之上，咬住顶峰的殷红，缓缓拨弄。

“是……”幻儿被逗弄得全身绷紧，后弯成了一张弓形。头不自觉地向后仰着，下颚翘起，将雪白的脖颈拉得愈发修长，“今晚，我什么都依着你。等你玩够了，便放我走吧。”

“放你走？去哪？放你再去寻死？”少羽放开了口中的红颜，掰着幻儿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幻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要他们三个死，也不是为了折磨你。而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幻儿睁开泪眼，用模糊的视线怔怔望着少羽。一滴泪从左边眼角流下，被少羽俯下身，吻干：“幻儿，我被打散了三魂的事情，你曾听说过吧？”

幻儿点头。少羽被打散三魂，压入镇魔塔林的事情，她曾听人几次提起。在梦境中，她也看到了少羽被伏羲设计擒住的情景，可是为什么……

“伏羲……”顿了顿，幻儿没有加上敬称，“没有杀了你？虎毒不食子。莫非，他是心软了。”

“斩草除根，就算我是伏羲的儿子，他对我也一样不会留情。怎么会心软？”

幻儿更加迷惑：“可他最后还是没有杀你。”

“他不杀我，是因为他没法杀我。”少羽挑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将耳朵贴在幻儿的胸口，闭目舒了一口气，“伏羲的心思，母神早有察觉。所以，在去冥界前，她对伏羲下了一道咒。伏羲若是杀了我，他自己也将遭到反噬而魂飞魄散。”

“伏羲没有察觉？”

“没有。母神是趁着与伏羲交欢之时，在他体内下的咒。”

趁交欢之时？幻儿不禁打了个冷战。虽说男子在翻云覆雨之时，戒心最低，但是能够在承欢之际保持清醒，并在自己的夫君体内刻下咒文，而让对方毫无察觉。这样的女子实在，冷静得有些可怕。

“身子绷得这么紧……你是觉得母神大人很可怕，是不是？”少羽揽着幻儿的纤腰，定定望着她的双眼，不容她撒谎逃避。

幻儿只有承认。

“那是伏羲咎由自取。”少羽侧头望着床头垂泪的蜡烛，“伏羲一直忌惮我母神的力量，自我出生后，对母神更是冷冷淡淡。不周山天柱倾塌，正好给了他一个削弱母神法力的机会。母神补天消耗大量法力，身体虚弱，伏羲突然大献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伏羲对女娲大神另有所图？幻儿仿佛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想女娲大神展开。

“母神虽然有所戒备，却仍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伏羲是真的回心转意，好好待她。然而，她也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母神知道，伏羲一直窥伺她的法力，所以，她在自己在法力上锁了一道系魂咒。伏羲若是真心待母神，自然不会有事；若是趁机盗取母神的法力……”

幻儿身上一阵发冷，心也骤然沉了下去。

少羽将幻儿裹如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微凉的身子：“看来，你也想到了。母神身体虚弱，本不适合行乐。可伏羲却软磨硬泡，逼母神与他行乐，并趁机以采阴补阳的法术盗取母神的法力，才将那道咒文也一并吸入了体内。”

幻儿在心疼，在替女娲不值：若是有心报复，女娲大神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法力中，融入下一道令伏羲生不如死的咒文。可女娲大神下的，却是一道保护儿子性命的咒文。直到最后，她都不忍伤害伏羲，不愿他受苦。可伏羲却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的妻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次承欢几乎要了母神的性命。她一直沉睡不醒。也或许是她自己不愿醒来，才一直沉睡。我寸步不离地守在母神身边，用法力护住她的心脉，陪了她上万年，她才再次恢复了神智。我问母神，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肯告诉我，只说她要去冥界修养。后来，我才明白，她是万念俱灰，再不想看到伏羲了。”

“后来，女娲大神就去了冥府？伏羲，不准你跟她一起去。是不是？”

“伏羲不准，母神也不让。她说我应该留在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