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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七爷轻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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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055 七爷轻佻

风兰息白皙修长的五指紧紧握住酒杯,他望着杯中琥珀色美酒,许久才溢出四个字。1

“一见钟情。”

韶灵的心,一瞬扎了刺。

她脸上没了笑意。

风兰息也是男人,季茵茵美若天仙,善良多情,谁会不喜欢?!

她沉默着,不再调侃说笑,唯独默默喝酒吃菜。

“别喝了。”他面露不耐,夺去她手中酒杯。“小酌怡情。”

她垂眸一笑,青丝垂泄,微醺时候,格外媚人。“你的妻子一定滴酒不沾,宫家的大小姐,名门闺秀,哪怕是闻着酒味也会醉吧。”

风兰息眉间的不快更沉,凝神望向眼前的韶灵,她趁他沉默的时候,抢夺回酒杯。他面色一白,他绝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根本不配跟他的未进门的妻子比较。

一个是昼,一个是夜,一个是善,一个是恶。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我放在心里的人……”螓首倚在玉臂上,她缓缓悠悠晃动着手中银杯,神色黯然,更是**。

风兰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问。“你爱他?等他回心转意?”

闻言,她轻笑出声,不屑之极。“如果他不来寻我的话,难道我还要等他一辈子么?人生苦短,更该及时行乐。”

她的身上,不会有他喜欢的美丽故事。

她的言论,更令风兰息的眉头,皱的更深。这世上,多情女子等待情郎才是佳话,从来都不是男人等待女子。

“若我回来的话,他就该担心了——”她姿态轻狂又慵懒,嫣然一笑,垂着幽暗长睫,仿佛染上些许醉态。

似乎不曾察觉风兰息落在她面容上隐隐忧郁的眼神,她短暂沉醉在过往回忆之中,却又蓦然抬起晶灿双目,宛若一把风里刀剑,措不及防地刺向风兰息的心里。

她勾着笑花的红唇,酝酿着最可怕的毒药。“第一个杀的人,就会是他。”

他心中一跳。

她跟乘风果然并非情人。

“你醉得很厉害。”风兰息望向窗外的月色,看似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醉酒的人,总是胡言乱语。”

韶灵笑而不语,只是不曾再看他。

“我独自来见你,不想声张。”风兰息嗓音柔和不少,眼神却很坚定:“方才你在烟雨手里取得的东西,给我。”

韶灵一瞬冷下脸来,眼底恢复清明冷锐。

“今日尸体就会安葬,你留着它没用。”风兰息望着她冷艳的脸,语气冰冷。

言下之意,真相也会随之埋葬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她冷眼相对,并不妥协:“我留着,自然有我的用处——”

风兰息眉头舒展开来,耐着性子说:“韶灵,我知道你很会动脑筋,但你在老夫人面前也说了,这是侯府的家务事。就算要调查真凶,也不是由你越权来做。”

“侯爷,你这么怕吗?”韶灵的眼底,冷光泛滥一片。“怕我有朝一日,当真查出凶手,你来不及保她么!”

“放肆!”他终于被她的言辞激怒,一掌击在桌角,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的男人,居然也会勃然大怒。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他说的毫无余地,不再淡漠如水,他虽并不严酷,但掷地有声,不容忽略。

“侯爷想要,我非要给吗?”韶灵无声冷笑,面色如雪,眼底渐渐汇入一丝血色。

“你眼底容不得沙,我不怪你,但你该就此罢手。”风兰息跟她一样坚定如铁。

风兰息若不是看出其中破绽,也绝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可惜,他不想查出真相,只是想维护未过门的妻子。

正因为——一见钟情。

感情,会麻痹一个人的心。

韶灵当下就站起身来,从腰际掏出那一小块撕裂的缎子,丢到桌上,她冷傲地看他,眉目不变。

“听闻侯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希望不是夸大的传闻而已。”

风兰息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直到韶灵甩门走了很久,亦不曾起身。他细细打量着这块破碎的缎面,上面浅红色的芍药花,好眼熟。

五指一收,将缎子紧握,他的脸上,渐渐流失掉所有的神情。

直到半夜,他才回到侯府,被管家告知老夫人一直在等他。

他走入玉漱宅,望着半坐在床头的妇人,他笑着问:“母亲,怎么还不歇息?”

“阿息。”老夫人神色一柔,眉目慈祥温蔼。

“母亲,昨晚烟雨来找过我。”风兰息轻轻喟叹,坐在老夫人的床沿,眉目之内有些迟疑。

“你说什么?”老夫人面色大变。

风兰息不疾不徐地说。“她跟我坦诚,她受琉璃的托付,将戒指藏入韶灵的药箱,却不知为何戒子在宫夫人的身上搜了出来。事发之后,琉璃威胁她不许说出实情,盛怒之下,不但动了手,还要把她指给菜市口的张屠夫……”

老夫人不敢置信,若是这些话从外人口中说出来,她定不会轻饶,可是这是从她唯一的儿子口中说出来,阿息为人正派,从不撒谎。

她摇头,愤愤不平:“这个烟雨定是不想嫁给张屠夫,恶言中伤自己的主子,居心叵测!”

见风兰息陷入沉思,老夫人一把抓住他,甚是心急:“阿息,你难道怀疑这些事都跟琉璃有关?她可是以后要当你妻子的人啊。”

风兰息轻缓地摇头否认,眼底尽是复杂光辉。“我比任何人都更不愿怀疑她。烟雨这么说,也不见得句句可信。”

“那就好了,琉璃受了不少苦,性子里若有点执念,我们也该谅解她,包容她。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老夫人暗暗舒出一口气来,轻声安慰:“往后,她当了妻子,得了丈夫的宠爱和关怀,就什么都好了。”

风兰息不再多言,他心中还有不少疑团不曾解开,他甚至后悔让韶灵去为琉璃把脉,一年多平静无波的生活一夕之间被彻底打破,风波一阵接连一阵,根本停不下来。可如今他既然知道了,很多事,又不能置若罔闻。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这件事,就当了结了,往后谁也别提。”

见风兰息依旧若有所思,老夫人笑道:“明日,我让阿巧来做桌菜,你把韶大夫也请来。”

“不用了。”

风兰息面无表情,这么说。

韶灵扶着洛府的围墙,一步步挪动到正门,她许久不曾生怒,但方才面对风兰息,她却动了气。

门仆正在门旁候着,听到缓慢脚步声,他狐疑探头去看,只见韶灵低着头,走的艰难。

他急忙跑出门去扶着她,热心问道:“小姐,你脸色这么差,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我就是大夫,还找什么人?”她轻声一笑,月色之下,却照亮了她苍白如雪的脸。

她摸到了回院子的路,院里一片漆黑,想来慕容烨还不曾回来,她才暗暗松了口气。爱夹答列

依靠在长廊下,她身上的冷汗出了好几身,她从十岁时候就知自己留有宿疾,但没想过一走出一品鲜酒楼,她就开始胸闷抽痛。

歇息了半会,她咬牙忍痛,默默扶着屋墙,才推开门,她却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砰然倒地。

桌上一点烛火,窸窣点燃。

慕容烨原本正枕着右臂,翘着二郎腿小憩,听着她在屋外的脚步,今夜她比任何一天都回来的更晚。

他眸光一紧,走至门旁将她横抱起身,轻放在床上,昏黄烛光落于韶灵的身上。只见她眉头紧蹙,紧闭着双目,一脸的冷汗,一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裳,指甲甚至要渗入血肉之躯。

他从未见到她如此痛苦模样,捉住她的手,才觉她双手冰凉。

九岁的时候,她就被一剑穿心,难道是犯了心疾?!

慕容烨冷着脸,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身上衣裳,甚至不留一件贴身白绸兜儿,她的白皙身子没有任何遮蔽,就在他的眼下。他神色不变,右掌紧紧覆上她胸口的那道伤痕,望着她紧锁的眉心,心中暗潮汹涌。

他头一回如此担心一个人。

暖意从他的掌下聚拢,一分分渗入韶灵的心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不再出冷汗,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无一看到的那一瞬,他的眼底褪去往日狂狷魔魅,只剩下淡淡的温柔,他在她身旁和衣躺下,他一手掌握她的丰盈,随着她轻稳气息,他能够感受的到她平静下来的心跳声。

凝神看她的睡颜,他的唇畔,生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时光飞逝,无论她在世人面前变得多狂多傲多强,在他眼底,她还是那个孩子。

只可惜……他的心里深处,早已点燃一团火焰,良辰美景,深更半夜,唯独他还要压下欲火。

天还未亮,韶灵悠然转醒,睡眼惺忪之间,她却听到一人的均匀气息。侧过脸去,看清身侧躺着慕容烨,她并不诧异,正想起身,却察觉有些异样。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居然裸着上身,他的手掌却覆在她的胸上!

昨夜她只记得忍着宿疾病痛回到屋内,其他的……却毫无印象,偶尔犯病,她忍一夜就过去了,只因此病无法根治。

一把甩开并不老实的手掌,韶灵从一旁捡起白袍披在身上,神色镇定,看慕容烨和衣而睡,昨夜不该发生任何事。

低垂螓首,双手利落系紧衣带,身旁男人似乎被她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看她,眼底一片迷蒙,并不清醒。

“七爷不必太早起,天还没亮。”她淡淡地说,径自越过他的身子,要下床去。

慕容烨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却不让她如愿离开,他的双臂宛若铜墙铁壁,将她囚禁在他的胸前,他勾起暧昧诱惑的坏笑,跟她耳语。“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笃定他又是恶意戏弄,韶灵回眸看他,低哼一声。“是不记得了。”

“昨晚喝了酒?”

他覆上她的削瘦肩膀,嗓音陡然转沉,眼底汹涌起伏,几乎要将她吞灭。

“七爷该不会说我酒后乱性,把七爷怎么着了吧。”韶灵笑颜对他,依旧一副尖嘴利牙模样,她若流露女子娇态,才会处于下风。

“不可能?”他眸子半眯着,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的脸,笑着反问,近乎无耻。

“七爷真擅长反咬一口,被剥得精光的人可是我,而不是七爷。”她的笑渐渐被冲散,落下他的手,她下床穿衣,梳洗装扮,恢复往日的冷静。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早该尖叫哭泣,伤心自己清白不再。

她的胸口直到清晨还是暖热着的,定是慕容烨以真气传至她身,为她缓解心疾复发的痛楚,不管如何,他帮了她一把。

慕容烨敛去笑意,低声道。“这么多年,你的宿疾还未痊愈。”

“偶尔会犯。”她不以为然,再度出现在他的身前,已然换好衣裙,明艳动人。

“何时会犯?”慕容烨一脸深沉,坐在床沿观望她梳头的背影,从枕畔取出一枚红色流苏,这是从她昨日的衣襟上取下,在手掌中把玩。

韶灵停下了手,以一只银簪别着柔亮黑发,她沉默了许久,才笑了笑。

“没人知道何时会犯。”

……

灵药堂的生意越来越好,“小姐,她又在典当铺当了一盒子的首饰。”

三月跟着韶灵进了灵药堂,低声说道,这几日他听从韶灵指派,监视展绫罗的动静。

韶灵走到药柜面前,逐一检查各项药材,淡淡说了句。“堂堂一个贵妇人,居然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一个月前,展绫罗曾经来求过她,想要知晓在商场上赚大钱的法子,但韶灵拒绝了,如今,才是展绫罗最缺钱的时候。

“我让你放出去的消息呢?”她转向三月,见他点头,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的身子。

老夫人的药,每次都是由巧姑来取,韶灵不再主动踏入侯府,不过要想见到展绫罗,也并不太难。

展绫罗的处境不好,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小姐,那就是阜城第一富人洛大少爷?”五月在门外雀跃,眼底闪耀着好奇。

韶灵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灵药堂门前的大街上正走过十来人的队伍,人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在中央的正是洛神,他一袭蓝色华服,挺拔地端坐在马背上,依旧一身清冷,高不可攀。

她笑着点头,却并不多说什么。

“五月,以后我也会成为阜城最大的富人。”三月宠溺地揉了揉五月的头发,说的宛若誓言。“住大院子,睡大床,顿顿都吃鸡大腿,谁也不敢小瞧我们。”

五月咯咯地笑。

洛神回来了。

韶灵回到里面,接二连三地病人,占用了她大半日时间,三人忙的连午膳都来不及吃。她给了三月碎银子,让他送走了客人后,从街上买来一些果腹的小食。三月看似凶狠冲动,却从未辜负她的寄望,哪怕一文钱,也绝不会私藏囊中。

兄妹两个拿着芝麻烧饼坐在门口,吃的津津有味。自从来了灵药堂,他们再也不用饿肚子,周围的人知道他们在灵药堂帮工,也不再轻视辱骂他们。

一边翻阅医书,一边从纸袋中取出蜜饯果子,她自得其乐。在大漠风餐露宿,鲜少吃过江南的精致点心,她自从上回在飞天戏班的看台上尝到,像是上了瘾,两三天都要吃掉一袋。

风兰息止步于灵药堂的门口,他缓步迈入门槛,门边两个孩子望了他一眼,朝着身后望去。他在桌旁看到了她,她专心翻看厚厚的书页,手边的纸袋子已经快空了,若有所思的时候,更是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人。

他也并不清楚,为何一走出侯府,就来了灵药堂。老夫人的病已经痊愈,自从在一品鲜之后,两人再也不曾见过面。

她的指尖从纸袋口中探进去,摸索了许久,才摸出一颗梅子,送到唇边,安宁地翻过一页书。

风兰息的俊脸上并没有太多神情,她看的专注,不曾发现他,而他也只是静静凝视着,不曾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你也喜欢梅子?”良久,他才低声问。

韶灵抬起眉眼,望向他,脸上却没有笑容,那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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