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合格者〔2〕（1/2）

李成他们还离安全区正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门口发生的骚动虽然能听见，可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具体的情况。李成是不愿做这种蠢事的，况且现在打开窗子只会让冷气往车里钻，完全没什么好处，他也只是凑到窗口看那几声尖叫和吼声的来源，努力看了几眼，看不到什么就又缩回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郑擎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李成偷偷瞟了眼驾驶座上的人，觉得心中有点乱。从郑擎说出那句“我感染了p病毒”之后，两人已经好几分钟没说话了。几分钟跟几小时似的，熬得李成有点烦躁。方才若不是他刚说完那句话，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接着又听到前方一阵骚乱，李成忙装作看发生了什么事凑到窗边去，否则他真不知道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吓着了？李成确实被吓了一大跳，可也不并不害怕，尽管他知道p病毒会把人变成丧尸，可毕竟是有过程的，zj市的时候那个长的挺漂亮却叽叽喳喳的女人不是说了么，感染了p病毒还会发病，死了之后才会变成丧尸。而眼前的郑擎正正常常健健康康地坐着，方才两人对视时，对方眼神镇定，表情淡然，丝毫没有一点之前见到的丧尸的样子。

恐惧了？李成只是瞬间想到了以前遇见的丧尸和丧尸动物，然后又想起郑擎超人的蛮力和跳跃力，尤其是他举着suv奔向丧尸猪的画面。说是害怕恐惧感染了p病毒的对方，不如说李成觉得他有点可怜。难得的有了超能力，居然感染了p病毒，真不幸。不过……李成转念想到郑擎变成丧尸后，肯定也是个拥有异常能力的丧尸，普通的丧尸他对付起来都够呛了，若是对上郑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又偷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对方正转头看着左边的窗户，心里又松了口气，至少他现在还是正常的。

低头胡思乱想的李成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抬头望去，郑擎不知怎么地回过头来正看着他。见李成也抬头对上视线，嘴角缓缓地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李成心中一紧张，左手又不由得握成拳头，忙埋下头，很是尴尬的样子。难道自己偷看他被发现了？可不是只瞄了一两眼么……

“放心吧，p病毒是通过血液和□传染的，别那么紧张。”郑擎忽然说道。

李成闻言愣了愣，抬起眼看向郑擎，对方已经把视线移到正前方，盯着挡风玻璃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我知道。”

“嗯？”青年的回答让郑擎回过头来，眼中些许不明。

李成用手指刮了刮下巴，皱着眉苦恼地“唔唔”了几声，然后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是在想你变成丧尸了，肯定比以前遇到的那些难缠很多。估计在我打爆你的头之前，先被你爆掉了。”

郑擎噗嗤笑出了声，一把摁住李成的头揉了揉，“安安这是在安慰我？”

李成偏头，抬手把对方正在实施欺压的手刨开：“我说的是实话。”

郑擎笑着收回手，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谢谢。”

“……”

“不过我们都没有体检证，李姨和爸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进去的。”

郑擎的话也是李成所担心的，如果知道他们俩都没有体检证而无法进入安全区，两位长辈肯定不会抛下他们自己进去的。

“嗯。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得劝服他们。”郑擎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地说，“zj的丧尸你也见到了，还有丧尸动物，zf不可能不知道。你看这个安全区，zf肯定是考虑周全才建设，并且让大家进去避难的。要进入安全区一定需要体检证，而体检证的取得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没有感染p病毒，如果染上了p病毒还进入安全区，那这个安全区的建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肯定也不仅仅是我感染上了p病毒，我去查过p病毒的传播和感染途径，血液、□，包括唾液，现在的研究结果是，p病毒的潜伏期尚不明确，初步确定是一个月以上，已有的病例病发期是2周到3周，而且也有人服用免疫药得到了有效治疗。我认为zf不可能把体检不合格者放任不管，一是感染者尚有救治的可能，出于人道主义和政治方面的考虑，zf不可能放弃感染者；二是无论是什么时候病发，如果放任不管，只会任其变成丧尸，而如果由政府统一管理感染者，若有人病发可以及时防备，若出现丧尸，也能在第一时间解决。”

李成认真地听着郑擎分析，他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可没有郑擎考虑的如此深入，一面点头，一面又问道：“如果这样的话，zf为什么不把感染者集中起来关在……关在某个地方，这样还能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引起恐慌。”zf虽然只公布了p病毒可能爆发，没有说p病毒会使人变成丧尸，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人们前仆后继地往安全区行进，是有一定恐慌心理在其中。而且路上发生超车、抢车位、口角的事情并不少见，这些都是因为想抢先进入安全区所引起的。

提起这个问题，郑擎眉间的川字挤得更深了：“zf已经说过了，p病毒会爆发。”

“……什么意……”

话到一半，李成猛然明白了过来。p病毒是在11月初发现了首例病例，之后不断有病患出现，而这些人都是病发期，那么还有处于p病毒潜伏期的人，这些人并不确定有多少。

“zf怎么知道？”李成对这样的猜测感到有些惊慌，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结果由于安全带的作用又倒了回去。

“不知道。”郑擎有些忍不住想抽支烟，从兜里掏出烟来，犹豫着要不要点上，“这些也不只是我的猜测。有人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我，综合着zf近来的动作，我才得出以上结论的。你回b市后一直没怎么出门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回来之前，x区已经开始建设这些安全隔离墙了，但是官方以及所有媒体都对此保持缄默。”

李成沉默不语，郑擎告诉他的这些消息，让他还有些消化不开。

“扯远了，不过这些以后肯定都会知道的，zf总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到了丧尸爆发的那天，什么都瞒不住。”

“嗯。”李成看着右手缠着的绷带，手心的伤快好了，今天出发前妈妈才帮他换了次药，“这些先不能告诉妈妈和郑叔叔。不对，得告诉他们我们有异能，即使我们进不了安全区，之后丧尸爆发了，让他们也能安心。”

郑擎点头：“我已经跟爸说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