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送走？X之前X故事（2/2）

他们走的足够远的时候，向棠忽然开口说话，“你能说话就代表能听懂我的话吧，虽然我也觉得有点可怕……但是就算我拜托你了，请继续留在那孩子身边。”

前边的女人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那只猫就蹲坐在一旁，沉默着看着她。

向棠笑了一下继续说着，也不介意路人用奇怪的眼神去看她，“向阳他绝对不是讨厌你，相反，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他只是……已经一个人太久反而有些害怕和别人亲近了呢。向阳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呢，那个时候……他才这么高，天天就会抱着爸妈的大腿耍赖皮。”

“……”奇牙扭过头，看着街道上呼啸而过的车子。

向棠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她跟向阳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都习惯了。

“他小时候还喜欢跟我吵，跟我闹，但是爸妈不在他又黏着我。那天他背了句锄禾日当午回来就跟我炫耀，背完了还问我：姐姐，我还要背给妈妈和爸爸听，他们在哪啊？”向棠呵笑两声，“傻到家了。爸妈哪有功夫听他背诗啊，都在忙着分家呢，五岁的小屁孩一个，什么都不懂。”

那只猫抬起头，哼道：“然后呢？怎么跟他说的。”

向棠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完了才继续说，“我跟他说啊，妈妈给他找了个新爸爸，爸爸给他找了个新妈妈，以后向阳就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啦。”说到一半又笑两声，接着说，“这小子估计被我绕糊涂了，还可高兴的吵着要见，不给见人还哭。等他真的见到人的那一天就傻了，哭的嗷嗷的啊，说不要新的不要新的，要旧的爸爸妈妈。唉……还上去要咬人呢，最后挨爸一顿打，恨的跟什么似的。”

“我比向阳大九岁，九岁。”向棠伸手比划了一下，“他那时候五岁，我十四岁。诶……刚刚不是说爸揍了他一顿嘛，然后呢就问他要跟谁走，他就说要跟妈妈走，不要爸爸了，当时走的可利索了。利索的……我隔了十年才又见到他。”

白色的猫索性站起身，跳上横椅，在另一端趴下，“他现在怎么一个人？”

向棠不高兴被打断，没轻没重的打了奇牙一下，“你听我说啊。”

奇牙也懒得计较，又挪的远了点，趴下等着后文。

“我见到向阳的时候，他都上初中了。你知道我俩怎么重逢的吗？我接到医院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向阳的家属。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他在病房里挂点滴。长大了，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向棠说的有些累了，就顿了顿，歇了会继续说，“医生跟我说他晕倒了被学校的人送到医院来，检查出来说是后天性心脏病，人家医院问他家属电话他也不说，问了好几遍才把我的号码给医院了。我当时听了就懵了啊，这才多大啊，心脏病都患上了。”

一旁的猫甩了甩尾巴，视线端平，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向棠扭头去看看它，然后也转过头看着前方，“我就问他，我说：妈呢？他一开始不说，后来被我问出来了。那女人啊，把向阳接在自己身边呆了一年，就跟她那个新丈夫去美国了。嫌向阳在身边麻烦，就让他留在国内。好在还给买了套房子，还是那男人出的钱，每个月就给向阳打点钱。是，钱是不少！但是他们走的时候啊他才七岁一个小孩，你给他钱，他也得知道往哪花啊……咳。”

向棠说的有些激动了，鼻音就藏不住了，后面咳了一声想掩饰过去，“七岁到十五岁，就一个人过来的，万一有其他的小孩欺负他他跟谁说啊？他跟谁哭去啊？我弟弟啊，那跟小时候比起来可真是乖，乖的啊……我都想打电话过去骂死那个当妈的人！”

向棠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脸前，低了低头吸了一口气，“我跟他在一起吧，我得小心翼翼的，他也小心翼翼的。我也想问啊……怎么十年不见我弟就这样了？我知道跟向阳相处起来很困难，累人啊……但是我求你了，不管他怎么赶你走，你都别真的一走了之了。你信不信？你过一会回去他就急着跟你道歉。你凶他也行，跟他在一起天天吵架也好，你别不理他，别就真被赶走了。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猫支起了身子看了看天色，抖抖身上的毛发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不等向棠接着说，跳下长椅就走上。

街边长椅上的人，就继续自言自语，“我是真的放不下那孩子啊，我要不是这样……”

声音逐渐的微弱下去，只能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双唇，然后话说完了，宛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这章算是听姐姐讲向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