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病人不见了（1/2）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良久之后才响起，更加干涩难听。

方昊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上下牙齿咬在一起，却发不出声音，他无法将那些话再说一遍。他突然转过身来，不去看她此刻的表情，攥着她就走。

可是她却死命僵着往回扯，双腿几乎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用尽了全力，可是依然敌不过他的力道。

“藤野方昊！”

她的吼声声嘶力竭，却苍白无力，带着破音，接下来的话断断续续，夹带着急促的喘息声，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他的心上。他终于停下来，却依然背对着攥着她纤细的胳膊。

“我知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可以不要我，可是……我求你……让我留下孩子，我会带着她走得远远的，不会去……打扰你，永远不会纠缠你，行吗？可以吗？求你了……求你了……”

今天有太多的意外折磨着她的意识，她现在没有功夫去想他为何还活着，也许他诈死就是为了要摆脱她吧，他为她洗头发，做饭，削苹果，也许就是在对她做最后的道别，是她太笨，她早该发现他眼里的复杂情愫，早该知道他的异样，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要不停安慰自己，那只是久别之后的矜持？

她有想过他会选择晴子，她一早就有那个心理准备，她不会去纠缠他，可是他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把孩子也夺去，失去他，她就只有她了，说什么她都不会拿掉她。

方昊觉得有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她的话更加让他无地自容，眼里有湿湿的东西试图蒙住他的视线，他听不下去，真的无法再听下去，她拼了命挣扎和求他的话会让他觉得崩溃。

快速地转身，一记手刀砍在她的后脑，抱起她软下去的身体快步朝手术室走去，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他怕慢了，甚至是稍稍停顿一下，或者看一眼她悲恸的脸，他的心就会动摇，就会狠不下心来。

手术室的灯亮起，他被护士挡在外面，倚着墙壁死命盯着那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时间如静止了般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