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拜师习武（1/2）

我的命真硬啊，这样都死不了！这是我醒来看到身上全是绷带时的唯一想法了。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四处张望。还是这个小屋，我不是倒在山上了吗？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呀！梨儿姐姐醒了！”正想着，清悦就迎着光，手端药碗走了进来。见我已起身坐起，忙将药放在床头边的小桌上，坐在我身边。

“梨儿姐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是听到狼嚎，又见天色将晚才叫来师傅上山去找你。我们老远就闻到血腥味，一路沿着气味才找到你的。你衣服残乱不堪，倒在血泊里，周围全是狼的尸体！害得悦儿都吓哭了呢！”她嘟着嘴抱怨，却掩不住看到我醒来后眼里的喜悦。

我费力地抬了抬缠着有些凌乱的绷带的右手，无奈地说：“悦儿…这个，是你帮我缠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木乃伊啊？她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尽力了，你是女孩子，师傅不方便帮你包扎，所以只好我来，可是…我极少有机会练习，所以……”她把头低得越来越下，险些撞到床边，我只好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没事的，悦儿，以后我给你练习。”我笑着说，“啊，对了，你师父呢？”

“你在找我吗？”苍老的声音传来，方才只有两人的房间里瞬间多出了一人。他站在床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的意念真的很强，是块习武的料子。你已通过测试了，我说到做到，会收你为徒的。”

这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我冷笑：“多谢师傅！只可惜，徒儿身受重伤，不能下床行跪拜之礼，还望师傅恕罪！”他面无表情，眼神更是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悦儿，我饿了，能去拿点吃的来吗？”我佯装肚子饿，骗清悦离开。“好！我这就去拿！”清悦笑道，提裙跑了出去。待她离开，我冷笑着看向他。然而，我还没开口，他却突然语出惊人。

“你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个劫，东鸣会因为你而遭血洗，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为你而死去！我想你已经发现了我对你的杀意，我也不需隐瞒了。我不会放弃杀你，我会教你你想学的一切，但前提条件是——你还活着！”他眼露杀气，不等我说话，便又说道：“我并不是胡说八道！至于我为何而知，你以后自会知道。”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冷哼一声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会武功会医术会兵法，不难猜出他曾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搞不好还会卜术。他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才不会因为他的这些话而乖乖去自杀。想杀我？放马过来啊！

“等一下！”我收回思绪喊住了他，他止步却未曾转身。“再加一项课程如何？”师父微微侧脸，“你还想学什么？”“法术。”我淡淡地说。

他似乎是在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法术？我怎么可能会？那是四国的皇室女子，才天生拥有的能力，且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传送’或是‘化石为金’这些障眼法而已。”

没有任何杀伤力？我蹙眉，脑海里回忆起娘亲死时的那个爆炸。“真的没有任何杀伤力吗？”我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师父低头想了想说：“好像有，但是是唯一的一个。”他抬头看向外边，说：“‘自爆’，那是皇室女子在遇到生命威胁时与敌人同归于尽之术。除此之外，无任何法术有杀伤力了。”说完，他便甩袖离开。

我撑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皇室女子天生的能力…娘是皇室之人！可是……我抬手指着放在床边的碗，定定地看着它，凝神道：“起！”碗一动不动，我有些慌，“起！起啊你！”它仍是安静地放在那，没有丝毫颤动。

我颓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我…不是娘亲的孩子吗？”我喃喃道，话一出口，我就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试图否决这个想法。“不会的，娘亲那么爱我，她不会骗我的！一定是我的伤还未痊愈，所以使不上力，一定是这样的……”

我望着门外刚刚升起的圆日，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我知道，我的命运就要由此改变了。

——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个恍若隔世的峡谷里，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门前种的梨树开了七次。

师父果然说到做到，的确教我习武念书，当然，他也果真未曾放弃过杀我。雨天淋雨、悬崖采果、山中猎兽、试吃毒草……清悦一直以为这是习武之人必要经历的磨练，却不知，她的师父这么做是想要我的命。可惜，我命大的连我自己都吃惊，多少次从鬼门关闯过，可阎王都没收我。如此，我反而要谢谢师父设计的“磨难”，因为这些生死经历让两世为人的我变得冷静、冷血、残酷而且强大。

至于法术，我是真的不会，或许我真的不是娘亲的孩子，可那又如何呢？她是让我第一个感到温暖的人，为她报仇也已成为了我活下去的支柱，就算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一样爱她。

花开花落，春去春来。我们渐渐长大，渐渐成熟。日子过得安逸却也充满危险。每天不是练武就是试毒，闲暇时间也会充当守护者的身份，陪清悦去山间采药。清悦出落得越发端庄美丽，越发飘仙脱尘，眉宇间有几分与那个山贼林清寒相似。我早已猜到他们是兄妹，清悦也告诉我，他们是孤儿，娘亲生下她后去世了，他们自小就被师父收养，她学医术，哥哥习武。只是几年前去集市走散了。从我这儿得知他活得好好的，清悦终于可以真正用心地学习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