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握住的光芒（2/2）

“很有可能是魔族派人写一些诽谤零界的书！”老先生面红耳赤，他实在是没法相信项修彦说的那些荒唐的事情。

“那他干嘛把自己所做的丑陋行为都写进去？”项修彦心中隐隐有团火焰在燃烧，他感觉很愤怒，并不是同情魔族，而是对那些人顽固的，盲目追崇的态度感到彻头彻尾的愤懑。

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教书育人的先生。

“够了，项修彦，你脑子是不是被邪魔入侵了？在说些侮辱零界王的话，可要把你送到校长室了！整天不好好练功，净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看你的排名成什么样了！”先手实在抑制不住怒火，扯着青筋大吼起来。

项修彦皱着眉头，眸子里的星辰像是被灼烧了似得，散发着滚烫的光芒。他咬着下嘴唇，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项修彦，项修彦，你去哪儿，现在在上课！”任凭老先生在后边喊得如何声嘶力竭，他也不回头。

他没有去想平时在乎的什么校规，礼仪，对冥顽不化的木头没必要行礼，没必要遵守他们的那一套。

嘻嘻，这下有好戏看了。看项修彦耍完风头，如何收场？潘安看着项修恝然离去的背影，心里暗爽。

走出了教室，走出了教学楼，走到校门口身边的凉风才让他冷静下来。

他穿过校门，突然感觉很茫然。世界好像是没有尽头的，天大地大，要去哪里？

再想想刚才的那番行为过后，再回去也是无法收场了吧。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也有一种很浓烈的羞耻感和愧疚感。

它们像是浓硫酸一般，缓慢地流过他的心头，硝迹斑斑，烈烈刺痛。

人并不会为自己认为的失败而一蹶不振，让自己痛苦的是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失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想法从来都不会有人明白，他的观点从来都不会有人认同。

有的只是反对和不理解。

他试图去走进他们的世界，试图做一个他们认为优秀的学生。但是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满足他们，到头来还是折磨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别人羡慕他的分数的时候，他有多么憋屈。

一个人能够很容易地捉住大把大把散落的羽毛，却无法接住大把大把**的石头。一个人的反对是一颗石头，但他面对的石头太多，他根本接不住。

现在的他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却被眼前这不断下落的石头弄得手足无措。他的光芒就像这沉重的石块不停下落。

他在想，他到底握不握得住。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建筑楼，它们好像一板一眼地在说：你握不住，握不住••••••

——也别想握住。

他双唇紧闭，目光里夹杂着变幻莫测的微妙情感。

鸟儿把所有的心都给了森林，蓊郁的森林扯着它的翅膀告诉它：你永远别想飞。

那片森林不来不去的，就在自己眼前。

而那只愚蠢的鸟儿，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