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石出（2/2）

“九叔……”

“天亮之前，不许去。”

义宁摇了摇头，去挣开他的手。高湛微微蹙眉，看向身侧的侍卫。侍卫点了点头，上前伸手向义宁的后颈打去。义宁浑身一颤，看向高湛的眸中闪过痛苦，然后就是不甘心地闭上了眼。高湛扶住她，将她搂在怀中，目光沉寂，不再言语。

高演看着义宁，眸光亦是深了。

梅林——

梅林的尽头还有一个悬崖。我站在悬崖边，梅花飘零韶华落。

“祈。”集彧站在我身后，淡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是悲哀的。他道：“恨吗？”

“从未。”我淡淡道，回头看向他，“无心之人，何来恨？”

“那就好。无心，就无痛。”

我抽出绝丝，目光始终从容淡定，波澜不惊：“你呢，对这世间，可还有留恋？”

“呵呵，我本就是多余之人，这十几年时光不过是上天眷顾罢了。”

我听着他的言语，手握住了绝丝，缓缓划过，绝丝上泛着异样的光彩。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笑：“那么，就去死吧。”平静地说完，绝丝缠绕住了高孝琬全身，他整个人被高举在空中，血顺着绝丝流下。

“很精彩。”阿洛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一棵梅树下。那个女人小腹隆起，虽然昏迷却紧蹙着眉。高孝琬看向她，目光一凝，表情僵硬。

我淡然道：“他教过我，斩草，要除根。”猛地抽回绝丝，从阿洛怀中缠住女人，拉过了她。

“唔……”尹清舞被痛醒，睁开眼便是看到掉落在地的高孝琬，“相公！啊……”

“祈！她什么错都没有，有什么事冲着我来！”高孝琬捂住伤口，站起身焦急地喊道。

“认识你，就是错！”我说完，另一手持剑砍向高孝琬。高孝琬没有还手，只是防御，口气却开始变冷：“她没有错，放了她！”

“要我放她，就好像要我放你。”说完，最后一挥，高孝琬脚下一个踩空，向崖下摔去，手却是抓住了崖边的一棵小树。

“祈沫！你若是动她，我绝不会原谅你！”高孝琬嘶吼道。我眸中淡漠，抽回绝丝，她狼狈地落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我手中的绝丝便是在她的腹部划落：“啊！……”

“恨吧。”我幽幽道，然后便是将她甩下了悬崖。

“小舞！”高孝琬看着尹清舞急速下落的身子，松开了手，纵身跃下悬崖。

天边，太阳升起，染红了天边的朝霞。我抬眸，安静地看着这绝美如血的朝霞。

这一幕，身后赶来的队伍一丝不差地看到了。

“郑寒榆！你大胆！竟敢杀害河间王和身怀六甲的河间王妃！”刚赶到的高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惊不已，这样的落桦，定会除他。而月儿，定是命不久矣。

我站在崖边，回头，风扬起我的墨发，额前的红发妖娆无比。看着高演，高湛，我缓缓道。

“生命，是什么？”

被我问到的高演愣了一下。

高长恭驾着飞光赶到，看向我的目光厌恶痛恨无比。然后便是拔出长剑向我砍来。我不躲不闪，持剑淡然地看着他。

阿洛看着我，双手环胸，倚在梅树下，目光中恨意凛然。

“你杀不了我。”长剑穿透我的身体，却不带一丝血迹。我已经注射了eve基因原始体。当年失忆致使eve暂时封印，如今记忆回来，eve也重新苏醒。

倒是高长恭，不可置信地抽回了剑，跳下马，捂住胸口：痛，很痛。

我冷笑一下，手贴在他的心口处，道：“你的命是我的。你杀不了我。”

“你妄想要杀我吗？”我唇角始终带着淡漠的笑意，脚步未停下，“你的命，也是由不得自己的。”

说完，向梅林外走去。手中的长剑滴着血，我将它丢在一旁，淡漠的声音在风中飘散。

“生命，轻如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