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怜儿身孕（2/2）

此话一出，怜儿惊在原地，段日也是震惊了：“高湛，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的女儿自作聪明，就得付出代价，不是吗？”高湛冷声道，挥了挥手，便有一个侍卫端了药上来。怜儿惊恐地看着高湛：“王爷……爹！”怜儿被侍卫牢牢架住。另一个侍卫端着浓黑的药汤上前掰开了她的嘴。

“不要……”

我蹙眉，刚要上前，只听得高湛的声音响起：“怜儿，不如我们来做个选择吧。孩子和父亲，你选哪个？”

怜儿泪流满面，看着高湛，喑哑道：“他是你的孩子……”

“本王知道。”高湛平静地看着她，残忍地开口，“但本王的孩子，不止这么一个。”怜儿一瞬间感到冰寒不已：“他是一个孩子，他已经在我肚子里四个多月了！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你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本王给你选择的余地了。”高湛依旧平静。我咬紧了牙，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耳光：“高湛，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同样是母亲，蓝可以生下你的孩子，怜儿为什么不可以？”

高湛淡淡地看向我，道：“因为胡媛媛是我的正妃。”

“哼，又是所谓的嫡庶有别。那义宁呢，她算什么？”我忍不住嘲讽。

高湛冷冷地看着我，开口道：“她不会有孩子的。”我愣了一下，竟是没有反应过来。高湛说完这句，便没有再看我。侍卫手中的汤药向怜儿口中灌去。怜儿闭紧了嘴，拼命挣扎。段日拼命晃动铁链却够不到。

高湛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啪！”怜儿用尽全力挣开了侍卫，挥手打翻了药。我蹙眉：“怜儿，又何苦留下这个孩子。”

“咳咳咳……”怜儿不断地咳嗽，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我，道，“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作为母亲的我，有多高兴。我不想没了这个孩子……”我愣了愣，手不自觉地贴上小腹：“孩子吗？”我和长恭，会有孩子吗？到时候，我也会很高兴吗？

“怜儿，动手吧。”段日看着她，闭上眼，道。

怜儿紧紧地护着腹部，却不动手。高湛将匕首放给怜儿，握着她的手，淡淡道：“动手吧。”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越发为自己的冷血害怕：“我去。”

我真的不敢去的，那次在往生之境中经历的至今都忘不掉。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那个向昊天一样清华冷傲的“我”。

高湛勾起一抹冷笑，道：“怎么办？已经到了这一步，落儿你真是为难我了。”说完，竟是将匕首狠狠往前一推，匕首就这样没入了段日的胸口，鲜血喷涌，怜儿和高湛的手上都是他的血。怜儿惊在原地，依旧是那个动作。我也是愣住了。

许久许久，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整个牢房内响起：“不！——”

怜儿松开匕首，抱住段日，哭道：“爹，爹，你别吓怜儿，是怜儿错了，爹，你醒醒。别和怜儿玩了，快醒醒……”

段日缓缓地睁开眼，那么疲惫：“怜，怜儿，生下孩子，好好活，下去……”说到这里，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温柔的女子：“柔儿……”发出这世间最后一声呼唤后，他便闭上了眼，永远地闭上了眼。

“爹……”怜儿看着怀中的男人气息全无，却没有崩溃大叫，只是平静地叙述，“真的是怜儿错了。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不听话，和爹爹吵架，就不会偷跑出村。也就不会遇到他们，也就不会给大家带来那么多痛苦了。”

我看着已死去的段日和平静的怜儿，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待我回过神来，便是上前狠狠甩了高湛一耳光：“你赢了，怜儿满盘皆输。”

怜儿看着我，道：“姐姐……”我蹲下身去，看着她，道：“走吧。”

高湛看了一眼段日的尸体，道：“处理掉。”

刘宇上前就要动手。怜儿平静道：“王爷，妾身想安葬家父。”高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风扬起。男子静立，衣袂飞扬，面具下的表情波澜不惊。

“猫儿，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