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2/2）

我无奈地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手背上，溅开。我咬了咬牙，略带着一丝哭腔和愤懑道：“我真是笨蛋，到现在才发现。你在我面前总是笑，我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是你真正的笑。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哪里变了，却到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是。”长恭略带慌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慌乱地抓住我的手，道，“寒儿，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说为什么。”我挣脱他的手，反抓住他的衣服，问道，“为什么总在我面前那么温柔，总是微笑，却很少表现出你其他的情绪。是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就是不让我了解全部的你？”

长恭蹙起眉，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抱住了我，道：“我只是怕，你会害怕或憎恶真实的我，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么不堪的我……”

我立刻推开了他，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告诉你高长恭，我既然选择爱高长恭，我就会接受所有的他，哪怕是他再不堪，我都会选择接受。而且，既然你知道害怕，为什么不为了我改变？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够爱我。”高长恭看了我许久，终于开口：“你真的不会离开？如果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我执起他的左手，与他十指相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长恭眼中迅速涌起各种复杂的情感，突然拉过我，深深地吻着我。唇齿缠绕，一刻也不肯放过。他略带欣喜和霸道的气息急促的在我脸上脖颈间缠绕，我几乎要被火热所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我。我已经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了，软软地倚在他的怀中平复着呼吸。

“今天，皇帝召我进宫，他喝醉了，说了很多。”长恭轻抚着我散落在他腿上的长发，平静地讲着，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说，我和我的娘亲长得越来越像，他有多么爱我的娘，到最后我娘还是选择了我爹，他说他不甘心。呵，他甚至可笑到想要让我代替我娘留在他身边，做他的……”

“长恭，别说了！”我急忙打断了他，紧紧地搂着他：难怪，难怪他会这么伤心。关于他爹娘似乎永远是他的伤，一道难以治愈的心伤。

皇帝他爱的不是倾颜吗？怎么又和长恭的娘？但是，他居然龌龊到要长恭……混蛋！

“长恭，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孩子。他的爹娘告诉了我一些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你觉得高演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看着他，缓缓问。

长恭看着不远处，想了想，道：“六叔，他挺好的。待人也是比较和善的，怎么了吗？”

“如果我说，高演他并不如表面那样，你信吗？”

“信。我信你。”长恭握着我的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说过的，心若自由，身沐长风，畅游天下，不离不弃。”

我微微一怔，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好，心若自由，身沐长风，畅游天下，不离不弃。”

多少年以后，我才明白，这句话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只是那时候早已物是人非了。